蘇木瑾雙眉一凝,說不出的內傷,忍了那麼久,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夕夕啊!”
“風往北……啊?”
“換別的音樂好不好?”
“噢!”
夏夕夕伸手對着多媒體的面板迅速點了下一曲,音頻高度依然不變,只是換了一首相對來說,節奏緩慢一點兒的曲子。
蘇木瑾簡直連死的心都有。
罷了,再有半個小時就該到家了,忍,繼續忍!
……
看守所裡。
尤蘭依一直焦急等待的那個肯來探視自己的人,終於等到了。
聞聽到有人來探望,慌忙配合着看守所工作人員的工作,在兩個穿着警服的男人看押下,快步朝探視區走去。
果然,看到一個從頭到尾穿着一身黑色長裙的婀娜女人,正靜靜的站在探視區的玻璃隔層對面,頭上帶了一頂黑色的帽子,邊緣有黑色的蕾絲垂下,一直吹到了鼻子端,剛好蓋住了半邊臉,遠遠看去,根本就看不清這個女人的真正相貌。
還好尤蘭依早已將她的輪廓和氣質,深深的刻進腦海裡,哪怕只是一個背影,她也能一眼認出,她就是一直在幕後,暗暗主導和引誘自己的主人。
尤蘭依看上去有些緊張,趴在玻璃上,就淚眼婆娑的哭開了。
對面的黑裙女人舉止優雅的先坐了下來,然後拿起了電話,等候尤蘭依那邊的動作。
“葉姨?嗚嗚……”
“尤蘭依,你還真是好能耐啊!”
對面被尤蘭依喚作葉姨的女人,嘴角微微扯動幾下,儼然是帶了滿滿的不屑和鄙視。
尤蘭依不敢在哭,慌忙擦乾臉上的淚水,帶了懇求的語氣說着,“葉姨,蘭依錯了,蘭依知道錯了,蘭依以後再也不敢違背葉姨的意思胡作非爲了……”
“你住口!”
對面的葉姨似乎被眼前這個女孩,給徹底的激怒了,但礙於身邊都有公職人員在一碰守着,也不敢
隨便亂說話,只得稍稍平復了下心裡的怨憤,帶了低壓的訓斥語氣說着,“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你全盤打亂了我的整體計劃,甚至還引起了蘇木瑾的懷疑!”
“沒有,沒有的葉姨!”
尤蘭依慌忙帶了解釋的語氣繼續說着,“蘇木瑾沒有懷疑到你,他只是以爲是我嫉妒夏夕夕纔會那麼做……”
“你以爲他會像你一樣那麼蠢?”
“……”尤蘭依無言以對,因爲,她眼前要從這個暗無天日的陰牢裡走出去,就只能聽憑眼前的女人罵,等她心裡的氣消了,最後,她還是會想辦法,救自己出去。
“枉我苦心經營,細心栽培你那麼多年,你卻爲了一己之私,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去做那些本就不該去做的事情。我不惜代價的託你成名,就是爲了讓你去吸引蘇木瑾的注意,然後想方設法的接近他,你卻倒好,非但利用我對你所有的付出,卻明裡告訴我你會盡力去做,到頭來呢,竟然因爲唐慕凡才去不斷加害夏夕夕……”
“葉姨?”
尤蘭依一副很是委屈的表情說着,“不是我沒有按照您的意思去做,而是……而是蘇木瑾眼裡,除了夏夕夕,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閉嘴!”
黑衣女人似乎心中的怒氣,一點兒也沒有消減,“蘇家人最是無情之人,我不信蘇木瑾就能做到,從頭到尾只會守着一個夏夕夕……”
“可是……”
尤蘭依還想解釋,可那黑衣女人,儼然是一副全盤料定的堅定表情,順勢打斷了尤蘭依的反駁,“沒有可是,我比你更瞭解他們蘇家的狀況。”
黑衣女人說着,冷不丁的隔着玻璃,冷眼掃了尤蘭依一眼,“這一次,我要你向我保證,一定會按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你如何得到今天的一切,我就如何把你從今天的位置上,狠狠地摔下來,讓你一輩子沒有後悔的機會!”
尤蘭依看着玻璃對面,那雙隔着一層朦朧的黑色蕾絲的半透明陰狠
神色,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她這是在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如果自己不肯答應,看來,她就一定不會把自己從這座看守所裡救出去。
畢竟,那天晚上的事情,是發生在她的地盤上,如果她想出手救自己,太容易不過,找出那天幫着自己一起擡着夏夕夕的那兩個小哥,然後全權包攬下那天的罪名,那麼,她尤蘭依,就算徹底解脫了。
本來,她以爲唐慕凡和尤蓮過來,如果動用關係不成,由唐慕凡親自出面去找夏夕夕,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被關在這兒七八天的時間,她甚至都快要分辨不出白天和黑衣,對於唐慕凡那邊的希望,卻是越來越覺得渺茫,所以,最後尤蘭依還是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葉傾城這邊。
可她又盼了這麼多天,吃了幾天最難吃的看守所便飯,遭受了天天被拉出去問訓的殘酷經歷,幾乎連睡覺都在戰戰兢兢中度過,這種日子,她卻一天都不想多待,所以,自己的最後賭注:葉傾城,變成了她每天期盼的唯一希望。
“尤蘭依,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尤蘭依用了一副幾乎在閃躲的眼神,微微瞥了葉傾城一眼,然後心慌的避開了。
可葉傾城依然沒有要放過她的堅定眼神,帶了繼續追問的語氣問着,“回答我,你還能做到嗎?”
尤蘭依慌忙把失去底氣的眼神略調整了一下,然後再回過眼神去看葉傾城,畢竟大家都是戲子出身,誰又能演的過誰。
爲了能打消對方的疑慮,尤蘭依就只好先收起自己的擔憂和不願,假裝出一臉的肯定表情,衝玻璃對面的那張黑色蕾絲下的朦朧的小臉,重重的點頭應着,“能!”
黑裙女人掛斷電話,起身,冷冷的走出了探視區。
尤蘭依目送着她離開的婀娜背影,心裡卻是忍不住泛起陣陣寒意。
看來,她終究看出了自己對她的用意,可是,她明明就是試過蘇木瑾,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甚至連看都未曾看過自己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