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了好了!”
夏夕夕還要和蘇木瑾爭執不休,而那個圓臉壯漢也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在兩個人吵架的時間內,他已經機靈的察覺到,阿健安排好下面的事情,已經上來找自己了。
“既然你們兩個都那麼喜歡當人質,大爺我今天就成全你們這對恩愛的小情侶,一起來好了,阿健,來的正好!”
蘇木瑾一臉惋惜的看了夏夕夕一眼,自知已經又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但卻並沒有因此而生夏夕夕的氣,因爲他的夕夕,一直都是這樣固執,這種固執,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適應了。
所以,既然加大了危險係數,那麼,就只能看自己的反應夠不夠靈敏了。
“過來,我把手裡的這丫頭給你,你壓着她,先從前面走,我來負責照顧我們的蘇大瑾少!”
“是,老大!”
阿健手裡是沒有槍的,這一次雖然黑老大帶了手裡七十多個弟兄,來謀劃和實施了這才的綁架行動,但唯有黑老大手裡有一隻槍以外,其他的小兄弟手裡,都是匕首或者電棍之類的東西。
或許是海關和各項關口查驗的嚴謹,他們又是跨地區來作案,所以,身上自然帶不出來嚴禁的東西,黑老大那支手裡的手槍,能被帶在身上,已經實屬不易。
這一點,蘇木瑾一早就已經查看好了,所以,只要能躲過黑老大手裡的槍,其它的,他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如此一來,站在風口浪尖的人質,就已經變成了蘇木瑾,而夏夕夕雖然是被那個叫什麼阿健的人牽着往外走,也只是用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圓臉壯漢黑老大用槍指着蘇木瑾的腦袋,卻是一臉的得意,想着自己能一手同時撈到他們兩個人來做人質,感覺自己實在是太聰明瞭。
本來夏夕夕就是蘇木瑾的誘餌,沒想到真能打吊到一隻大魚上來,雖然送來兩千萬險些走失,但也是因禍得福,如果這一次成功把蘇木瑾和他的女人一起綁走,回頭再給美國的那個帝國總裁蘇雲舟打個電話過去,最後,只怕這兩千萬,也只是九牛一毛吧。
哈哈……
圓臉黑老大,越想越開始得意的忘形,連腦袋都開始禁不住開啓了小差。
蘇木瑾本能的在他手槍的驅使下,緩步往門口方向,尾隨着夏夕夕的步子往前走着。
七步、五步、三步、兩步……
雖然時間短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但蘇木瑾的腦袋和眼睛,卻是一時一刻都沒有停頓下來,正準確的計算着身後圓臉壯漢開槍的時間,身前那個羈押着夏夕夕的阿健,拿着匕首抵在夏夕夕腰身後那把匕首會插進去的時間,他必須要在安全的距離,最短的時間裡,避開身後那支手槍會打中自己要害的部位,然後成功的把夏夕夕解救出來,不等兩個綁手反應過來,就要把他們兩個一招致命。
蘇木瑾準確的計算好一切以後,終於,在下樓梯的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低頭,一把將夏夕夕抱緊了懷裡。
“砰!”
槍聲從夏夕夕的耳邊穿過,蘇木瑾伸手將懷裡的夏夕夕推了出去,冷聲衝她喊着,“快走!”
然後獨自迎上眼前正直面而來的一把匕首,伸手握住了刀身,使得那把匕首,並沒有往蘇木瑾的身體裡穿過去,而那隻握着刀身的大手,卻是鮮紅的血滴,一滴一滴的正順着刀身,往外滴落……
“蘇木瑾……”
就在蘇木瑾對付阿健用匕首襲擊的時候,身後,那個圓臉壯漢依舊爬了起來,拿着一把手槍,正準備往蘇木瑾的腦門對準。
夏夕夕一邊喊着,一邊起身往蘇木瑾這邊跑過來,試圖用自己的身體,去遮擋即將打在蘇木瑾頭上的那一槍。
“砰!”
“夕夕!”
蘇木瑾顧不得手上的傷,擡腿衝着眼前的那個阿健打手,就是狠狠地一腳踢了過去,直接將對方踢下了樓梯,整個人像滾球一樣的從樓梯上滾落下去,只聽掙扎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八成也是摔死了。
蘇木瑾根本無暇去管那個阿健的死活,慌忙跑到夏夕夕身邊,看她正呆呆的站在那兒,對着眼前那個已經倒在地上,腦漿崩裂,倒在血泊中的黑臉壯漢傻傻的發呆。
看到夏夕夕沒事,蘇木瑾這才完全放了心。
其實,他早就料到王瑞一早準備好了狙擊手,隨時都會找準時機開槍,可他又不敢完全確認,王瑞安排的狙擊手,能不能隔着對面的玻璃,刺穿過來,萬一有失手,那麼就算死,也是自己的命認栽,從來沒想過要讓夏夕夕去直面那一槍。
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找死的本領,卻是無人能及。
“不是都已經讓你走了嗎,你又折返回來做什麼?”
蘇木瑾站在夏夕夕的面前,表情沒有絲毫的柔情,全是一臉的冰冷和責備,“你就那麼喜歡找死嗎?”
夏夕夕看着這樣的蘇木瑾,似曾相識,卻又很陌生,之前在蘇家的四年裡,他的這種恐怖而又空洞的表情,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而就在她和他相識的這段時間裡,他從來都是極爲溫柔和聽話的,從來沒有用過這樣一種表情,來看過她。
而這一次,她卻沒有想逃避和生氣的樣子,有的,卻是滿滿的自責和慶幸。
是啊,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綁架和煎熬,她終於,安全了。
“謝謝你!”
王瑞帶着一幫穿着制服的警察走進來,看蘇木瑾的手還在流血,慌忙找了繃帶想幫他纏住傷口,卻是一臉的心疼,不禁開口絮叨着,“瑾少,您剛剛那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您知不知道,萬一那個黑老大再打偏一點,那顆子彈,可能就順着您的腦袋,刺進去了,要不是您低頭的弧度剛剛好,這後果真的的難以預料……”
王瑞一邊幫蘇木瑾纏着繃帶,一邊絮絮叨叨說個沒完。
蘇木瑾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伸手摁住王瑞纏着的繃帶,示意他停手,帶了一臉陰鬱的表情,帶了些許提醒的語氣說着:“我們走!”
王瑞看了蘇木瑾一眼,瞬間瞭然,慌忙用
雙手攙着蘇木瑾,“是,瑾少!”
夏夕夕本來是正靜靜的看着王瑞幫蘇木瑾動作熟練的包紮着傷口,本想過去幫忙,卻發現自己的手法,儼然沒有王瑞輕巧熟練,生怕自己幫了倒忙,所以纔沒有敢主動靠近。
可正看到那繃帶還沒有綁緊樣子,兩個人就已經飛快的走離開自己的視線。
“蘇……”
“夏小姐?”
正當夏夕夕正準備緊跟二人的身後出去,卻忽然被一個穿着一身警察制服的青年男子,手裡拿着一支筆和一個記錄本,擋住了出門的去路。
“您是證件安靜的目擊證人,方便給我們先簡單做個口錄嗎?”
對方不管夏夕夕一臉着急的表情,直截了當的衝夏夕夕問着,儼然,那神情是不容拒絕。
夏夕夕看了眼前的年輕警察一眼,眼神依舊聽落在蘇木瑾和王瑞雙雙走下樓梯口的方向。
她自問從來都是安分守己的普通市民,一向都克己守法,嚴謹自律,不會對公務人員都辦法的怠慢,而今天,面對警察同志的質問,她卻完全沒了心情,更加沒了配合的意願,蘇木瑾走了,她的心早已經跟着他的離開飛的遠遠地。
不,她不能看着他就這麼走了,她還有話要對他說,剛剛那麼危險的時刻,他問過她,究竟有沒有喜歡過他?
那麼,她現在可以準確的告訴他一個答案。
“蘇木瑾!”
夏夕夕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那個年輕警察,瘋了似得大步往樓梯的方向跑去。
待夏夕夕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蘇木瑾和王瑞就已經坐上了自己的私家車,正緩緩的往馬路的方向開去。
“蘇木瑾,等等我,不要走,等等我……”
夏夕夕一邊跟着那輛車開去的方向瘋跑,一邊衝那輛車上坐着的人,高聲喊着。
蘇木瑾坐在後車廂裡,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但由於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卻完全不敢輕易讓王瑞停車。
“瑾少,夏小姐跟過來了!”
王瑞雖然在開車,但明顯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後面緊跟着車子在追趕的夏夕夕,帶了詢問的語氣,問向倚在後座椅上,正一臉痛苦的蘇木瑾。
“……”
此刻,蘇木瑾不管是內心還是身體,都正做着難言的掙扎和煎熬。
明知道夏夕夕跟過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說,可,他此時的身體狀況,卻容不得他再去面對她,否則,只能是對她的傷害。
“走!”良久,蘇木瑾咬着牙齒,冷冷的扔出一個字。
“是!”
王瑞得令,右腳轟踩着油門,加速往前開。
“蘇木瑾,蘇木瑾……啊!”
“停車!”
就在王瑞踩實了油門,正準備加速度往馬路前方奔馳,卻聽蘇木瑾在後面,又莫名的喊出了一個命令,使得王瑞不得不盡快把右腳轉移了剎車開關,因爲車子的速度太快,卻是磨得輪胎吱吱作響,倚在後背上的蘇木瑾,也忍不住身子前傾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