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打算怎麼辦？”現在這個時候彭小豬和花美男也知道爲什麼老大會把他們叫到這裡來了，恐怕是商量對策了。
“一一的眼睛，我是一定要把它治好的，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但是就在下午的時候，我和老爺子進行了一番談話。”
老爺子說的自然是李承炫的爺爺，這一點彭小豬和花美男自然都是知道的，這個老爺一向來都是最疼愛炫老大的，不過看着老大的表情，似乎這次的談話並不好。
“老大，有困難麼？還是老爺子起疑了？”
李承炫並沒有第一時間說這件事情，而是轉移了話題：“彭小豬，關於上次跟你說的，那件事情，一一的身份僞造進行得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
“只是差不多這個程度可不夠，依老爺子的手段，恐怕一點點的紕漏，也能夠讓他起疑，這次必須要做到滴水不漏。”
要讓老爺子調查過還能夠不起疑，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做起來棘手啊。
李承炫倒是沒有慌，立馬道：“馬上找一下，最好是往歐洲方向，那邊老爺子不熟，不能到那邊去，就算是調查也有限制。而且，如果能夠在那邊找到一家人，並且這家人最好是剛剛失去了孩子的，能夠在葬禮還沒有辦之前，讓他們認下一一。”
這倒確實不失爲一種好辦法，這麼一來真實性也就具備了，真的要徹查起來，也需要耗盡力氣了。
“放心，我馬上就去辦。”
“但是眼下還有一件事。”
“手術？”
彭小豬和花美男也是心頭一顫，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也漸漸喜歡上了大嫂，雖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是內心卻很強大，能夠包容他們，有的時候，反倒是他們有一種被照顧的感覺。如果說之前只是迫於老大的威壓，纔會對大嫂百依百順，那麼後來是真的打心底裡想要保護她了。就算是被人說心狠手辣，他們也會爲了需要守護的人而奮不顧身，老大和老大所珍視的人。
“嗯，”李承炫沉吟，“這確實很棘手，如果對方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或者哪怕家庭情況再好一些，我也許就不會這麼難以下決定了。”
彭小豬和花美男面面相覷，沒想到炫老大也會有這麼慈悲的時候，平日裡見他做事總是說一不二的，很是果敢，今天遇上這件事，倒也是麻煩。
“炫，如果事情真的沒有辦法了，那就讓我做這個劊子手吧。老大的手不能染上鮮血，那就讓我彭小豬來做老大的手，我甘願爲你沾上鮮血！”
“炫，你是我兄弟！”
說到這裡，這幾個人都有些動情了，平日裡幾個人聚在一起，總是沒個正經，也不知道彼此在想什麼，但是這一次，彭小豬這麼明確地說出來，反而讓彼此心裡都有一種坦蕩蕩的感覺。
你是我兄弟！這句話幾乎在是那個人中間產生了共鳴。
李承炫心裡如波濤
翻涌，可是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彷彿這些都是稀鬆平常的事。他淡淡地道：“我不願意自己的手沾上血腥，既然你把自己當成了我的手，難道還能沾上血腥不成？”
兄弟幾個似乎都有些感動，氣氛非常好，可以說是這三個人自從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和諧地坐在一起。但是九子啊這麼緊要關頭，花美男“噗”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屁，原先的那種氛圍忽然就沒有了。這麼一來，李承炫和彭小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花美男。
花美男尷尬地要死，只能漲紅了臉解釋：“中午沒吃好。”
可是誰要相信他呢？雖然本來既嚴肅又和諧的氛圍沒有了，但是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還沒有解決，該怎麼辦？
“老大，難道就不能再找合適的眼角膜嗎？”
李承炫道：“一一的眼睛，根據醫生的檢查結果來看，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這麼些年積累下來，對本就不好的眼睛造成了更大的傷害。眼角膜移植的手術是越早做越好，時間拖得越久，成功的機率就越低。同樣的，風險也就越大。”
“這麼說來，時間上已經趕不及了嗎？”
“本來原定的手術是三天以後，現在這麼一來再拖上一拖，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要不要告訴大嫂，讓大嫂來決定？”
花美男的話音剛落，立刻被彭小豬鄙視了。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一一知道，以她的性格，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會傷旁人半毫。”
花美男揉了揉被敲的腦袋，委屈地點點頭。爲啥他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確實和李承炫所預料的沒有差多少，就在彭小豬拼盡全力製造假身份的時候，老爺子也開始動手了，動用了人際關係網，直接將樓一一這個名字進行了鋪天蓋地的搜索。一瞬間，樓一一成了B市人肉搜索排行第一的人物。
幸好彭小豬的動作夠快，在B市早就找好了一切假證據，這些證據很簡單，但卻難以預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最後，李家老太爺出動了所有的人脈，搜索到的消息都是同一個。樓一一隻是一個有着中國血統的外國人而已。這次去日本，只不過是一個遊客，但是在路上出現了意外。
老爺子沉聲問道：“這些就是所有資料嗎？”
穿着西裝的年輕男子道：“報告將軍，消息絕對可靠。在B市得到的消息並不多，看來她並不是B市的人。而且我已經把B市所有眼睛有疾的人都調查了一遍，總共有三千八百二十九個。是女性，並且在這個年齡段的，沒有一個是符合樓一一小姐的身份的，況且在B市所有的公安局裡，我都調查過了，並沒有人報人口失蹤案。”
“既然這樣，那看來他說的是真的了。”但是老爺子可沒有那麼好打發的，如果沒有調查詳細，恐怕他是寢食難安啊。
“既然是外籍的，那就把她在外籍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速度快點！”
“是！”那年輕男子顯然還是個新人，對於這個年輕時候馳騁沙場的老將軍心有敬意，因此，回答的時候都是中氣十足，就好像是一個剛入部隊的毛頭小子一般，倒也滑稽。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誰都沒有退路了，只有一鼓作氣抗到底了。
手術還是三天後進行，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但是平靜的湖面下已經開始波濤翻涌了。
S市。燈紅酒綠的一個夜晚。
和往常一樣，還是熱鬧繁華，安閒坐在房子中間，有一點點欣喜，又有一點點的緊張。幾個小時前，她接到了來自新加坡的國際漫遊長途電話。是蕭哲的媽媽打來的，也就是他現在的婆婆。
蕭伯母無疑是一個好人，至少在她進門以後並沒有像其他婆婆那樣刻意刁難。她活得很安靜，除了到公司以後，公司那些職員會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以外，一切都還是像沒有結婚以前一樣，很平靜，很祥和。
wωω тт kān c o
如果這個時候有什麼能夠激起她的內心的不平靜，也唯有剛纔的那一通電話了吧。
幾個小時前。
“小閒啊，最近過得怎麼樣？”
“媽，我過得很好。”
“那你和阿哲……”
“嗯？”
“就是夫妻之間的事情啦，怎麼樣啊，什麼時候才能夠讓我抱上孫子呀！”
大概這是每個做媽媽的心願吧，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能夠生個孫子出來，頤養天年。可是對安閒來說，這纔是最爲困難的事情，阿哲，這樣親暱的叫法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記下。他甚至都沒有碰過自己，孩子又怎麼能蹦出來呢？
“媽，這件事情可能有些困難……”安閒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可是就在那種情況下，竟然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阿哲他最近一段時間很忙。”
“阿哲那個小子，賺錢雖然重要，但是我的孫子更重要。小閒，你等着，我馬上馬上回來，一定把阿哲那個小子抓到你牀上。”
蕭哲的媽媽氣勢洶洶地講完這些話，然後就沒有影子了，似乎要趕着回來了。
孩子。似乎變得遙遠了，也許曾經自己就有過孩子，不過，在它成型之前就被自己狠心地處理了。現在開始渴望孩子，卻發現，原來孩子並不容易得到。每一個得到的孩子都應該被珍惜，這些道理，年少時卻絲毫不懂得。
他不喜歡聒噪的女子，所以安閒從來不會在他上班時間打電話過去，即使是短信也不曾。沒有被愛的人是無法享受那種無法無天的任性的權力的。只有真的被疼愛了，才能夠不知疲倦地提出無理的要求。
而安閒，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具備那種撒嬌的資格。
但是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似乎也早就應該下班了。不知道他是否還是坐在辦公室前，看着數以萬計的資料？
“丁登”一聲，手機有短消息了，可是卻是一條她萬萬不想收到的短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