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這麼一出,立刻讓幾個人慘白了臉,不過情況稍有不同,李承炫是擔心的臉白了;彭小豬是恨鐵不成鋼,氣的;至於花美男就是嚇的了,臉色蒼白。他在炫老大吃人一般的眼神裡,立馬獲得了一個殺無赦的信號,迅速地逃離現場,遠遠地留下他的聲音:“我去找醫生!”
這大嫂在炫老大心目中是何等重要的角色,萬一要有個好歹,這花美男恐怕死了還要被挖出來鞭屍的,就炫老大那手段,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炫,大嫂這是怎麼了?”
李承炫沒有說話,一臉冷漠的表情,平日裡看慣了他假裝溫柔的臉,還真的很少看見他這樣的表情,彷彿地獄裡的閻王,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危險。看來大嫂在老大的心目中的地位可是不一般的啊。彭小豬完全相信,大嫂如果有個什麼萬一,老大絕對能把B市給攪個天翻地覆。
李承炫手裡抱着他的唯一,額頭上的青筋全部暴露出來了:“醫生怎麼還沒有過來?!”那是怎麼樣的一種聲音,是把所有的感情都壓抑在一個點上沒有爆發出來的感覺,不是很響,但是卻有濃重的危機包裹在裡面,讓這裡面的人都感覺到了。
“醫生來了,醫生來了!”正在這個時候,花美男總算是趕到了危機爆發之前。
醫生被一路扯着,跌跌撞撞地衝到了門口,迅速開始診治。
急診室外,三個人都沉默着不說話。花美男雖然平日裡嘻嘻哈哈的,但是這個時候也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老大要罰也是應該的,可是偏生老大這個時候一句話也不說,讓花美男飽受靈魂的煎熬。汗一點點從脊樑骨滑落下來,打溼了整個後背。
“老大……”花美男剛要開口,李承炫就打算了他的話。
“你什麼也別說。”
花美男最怕的就是這句,要罰他什麼都好,哪怕就是到非洲大草原去,他也不怕了,就怕炫老大說你別說,後面補上一句,以後別做我兄弟了,那花美男真的要找塊豆腐撞死了。在他們這樣的身份地位上的世家子弟,雖然說得好聽些是天之驕子,說得難聽些,就是異類。誰會真心和那些世家子弟結交?不過是看上了可以利用的東西而已。
而像他們幾個這樣子一起穿着開襠褲長大的同一個大院裡的人,雖然平日裡嘻嘻哈哈,又愛闖禍又愛鬧騰的,但是都是真心的。除了這幾個,就沒有其他真心的朋友了。天塌了他不怕,女人沒了他也不怕,最怕的是沒有兄弟了,哥幾個都不要他了,他纔是真的害怕。一想到這一茬,花美男的腿都軟了,眼睛都有些發紅。
彭小豬在一旁也看得心酸,都是好兄弟,一起長大的,他怎麼能不憂心呢?更何況什麼時候見過花美男這個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有的時候彭小豬也免不了怨恨着,爲什麼炫老大要爲了一個女人把兄弟幾個搞成這樣,多難受啊,但是這些話他卻怎
麼也說不出口了。只能在一旁揪着心,就怕炫老大一個翻臉不認人,就搞兄弟分離。
“她勝過我的命,你們只要記住這句話就好。”
但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花美男和彭小豬覺得心驚肉跳。
他們在這一刻毫不懷疑,就算是閻王要把人勾走,炫老大也會上刀山下火海,衝進幽冥界的地府,把閻王老子叫出來,好好打一頓。
“其他的話我不多說了,一一她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你們不要刺激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名字也是我給取的,一一,樓一一。以後你們不要問她以前的問題,尤其是花美男,這一次我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如果你還把我當兄弟,就好好保護着她,她受不得驚嚇。”
花美男難得很正經地點了點頭。彭小豬也是一臉嚴肅。
“樓一一沒了的那一天,李承炫也就不在了。”
沒有更多的語言,簡簡單單的話卻讓另外兩個人的心顫了一顫。
幸好這個時候醫生出來了,不然這麼沉重的話題,簡直會把人逼瘋了。
李承炫第一個衝上去,問道:“怎麼樣?情況。”
醫生笑了笑:“不用緊張,病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你們也知道的,她的腦部受過沖擊,有點輕微的腦震盪,所以可能會經常頭暈,伴有嘔吐的情況,這個沒有辦法根治,只能在平時注意修養,同時也要減少對病人的刺激,不要讓她受到驚嚇之類的。”
李承炫點點頭:“醫生,頭暈和嘔吐的情況會不會讓她很難受。”
醫生道:“難受是肯定會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靠藥物,來減輕病人的痛苦,但是長期服藥,對病人會有依賴性,長期以往,對身體肯定會有副作用。”
“這麼說來,不就是沒有辦法了嗎?沒有辦法可以減輕她的痛苦嗎?”
醫生搖搖頭:“就目前來說是沒有什麼特效的辦法,不過你放心,軍區醫院的用藥都是高級的產品,能儘量減少風險,但是時間長了以後誰都不好說呀,可能病人已經康復了也說不定。這種情況,只要好好調養,保持心情愉快,一定會有效果的,說不定能不藥而癒。”
聽了醫生的話,各人都心思捉摸不定,其實醫生的話說白了就是聽天由命的意思,聯想到炫老大之前說的“樓一一沒了的那一天,李承炫也就不在了”,花美男和彭小豬隻覺得心裡一涼。
“炫老大,別擔心了,醫生不是說不是沒有治癒的可能嘛!還可以不藥而癒啊,只要保持心情愉快就可以了,我一定想盡辦法讓大嫂開心起來好起來。”
李承炫並沒有說什麼,走進病房,看着病牀上的那個她,搬了凳子坐在她旁邊,握着她的手,脣緊貼上去,目光落在她昏迷的臉頰上,柔和而溫暖。外面的陽光,似乎給她和他罩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門口的兩個人連呼吸都憋住了,生怕一個不小心
,打破了這種平和美好的氛圍。
回到S市。
安閒和蕭哲已經結婚三天了。第二天,安閒的爸爸媽媽還有爺爺以及那一羣親戚就被送回了鄉下。
一大早,安閒就醒了,在這裡還不習慣,也睡不沉,天沒亮就毫無睡意了,起身看着躺在身邊的男人,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每天晚上都和他睡在一起,但也僅僅是睡在一起而已,除了在一張牀上躺着,蓋着兩條被子以外,他們兩個人似乎再沒有更加親暱的接觸。
安閒仔細打量起身邊的人來。似乎還和以前一樣,睡着的時候還是一樣的溫柔,只是一睜開眼睛,他就變了。眼睫毛似乎還是那麼長,皮膚依然好得讓人羨慕,摘下了金絲邊鑲框眼鏡,找不出商場上翻雲覆雨的感覺。
如今的S市,已經是他一人獨大了。安伯父離開以後,安氏一大部分的產業就直接被蕭氏吞併和收購了,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旁支,蕭哲也沒有功夫去理會。外界倒也沒有說什麼,畢竟當初安氏逃婚對蕭氏的打擊那麼大,本來就是陰晴不定的商業界裡,弱肉強食的社會,誰也說不好。收購了以後,蕭氏的實力大增,再加上King公司忽然銷聲匿跡,蕭氏毫無疑問就成了本市第一。
或許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上門投懷送抱的女人,還有前來要求聯姻的人數不勝數。蕭哲也煩了,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三十又二了,換做其他人早就做爸爸了,又拖了一拖。爸爸媽媽那邊又催得急,終於說了一個條件:要結婚行,必須是我熟悉的,喜歡的。
卻沒有想到蕭伯母一下子眼睛亮了,終於是打開口子了啊,總比什麼要求都沒有來得好。最後不知怎麼,那主意就打到安閒身上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蕭哲終於答應了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就連蕭哲本人也沒有說什麼,衆人心照不宣。
但是結婚是結了,卻什麼結果也沒有,想起蕭伯母的話,安閒總覺得心裡有愧。
“小閒啊,早點給媽媽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恐怕蕭伯母這個願望是難以實現了。
這個時候蕭哲忽然睜開了眼睛,安閒嚇了一跳。
“你醒了?”聲音有些結巴。
蕭哲倒是不怎麼在意:“嗯,新家那邊已經收拾好了,今天就過去吧。”
“新家?”
“嗯,那邊東西都齊全的,倒也不用準備什麼,只要人過去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安閒纔回過神來,想起來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結婚那天晚上就說過了,不過沒怎麼放在心上。
“中午就過去嗎?”
蕭哲想了一想道:“晚上回來吃過飯以後再走。”似乎又想到什麼,補充了一句,“媽說的有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安閒想問問是什麼話,可是蕭哲已經起來了,她也不好多問,他似乎不喜歡太聒噪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