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坦白一切

夢裡,似乎還是安,是他的臉,對她做着羞人的事情,可那是夢,怎麼現實中的她,也會感覺到疼痛呢?她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己,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心裡疑惑着。她當然無法察覺,因爲他怕她身上不舒服,爲她清洗了一遍之後,又換好了衣服,還在她的桃花園處塗上了藥膏,雖然她的並沒有破皮,只是有些紅腫,他已經小心翼翼了,還是無法避免,讓她受傷的情況。

清涼的藥膏,塗在身上,不過幾個小時,已經恢復如初了。

她正疑惑着,而此時,具承安闖了進來,忽然抓住她的肩膀,問道:“希希,你喜不喜歡我!”

他問得認真而嚴肅,本來還不覺得怎麼樣的她,忽然被這種情況搞得一無所知,一下子就蒙掉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他們從小就在一起,當然是誰都離不開誰的,她當然也不例外,不想和他分開,想和他一起。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

“希希,我是認真的,所以,你一定要誠實地告訴我!”

的確,他已經想好了,只要她心裡有一點點他的位置,那麼他就留下來,留在她身邊,做她一生的守護者。

他不想否認,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發狂了,他發狂地想要她,想要在她身邊,想要一直陪着她,想一遍遍進入她的身體,讓她屬於他。

“喜歡,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何況,他是那麼優秀,不管什麼方面,都是天才級的人物,會畫畫,又會書法,會鋼琴還會小提琴,在體育方面,也是美國青少年長跑冠軍。什麼都好,而且長着那樣的一張臉,實在很難讓她說討厭。男生女相,總覺得有時候在看自己一樣,不過,不可否認,男生的她似乎比女生更加帥氣。

“不是普通的喜歡,我喜歡你,不,更確切地說,是我愛你。”

安小熙的心跳忽然停住了,她沒有想到,心臟會跳得這麼厲害,一下子臉色有些不大好。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等到回過神,見她這蒼白的臉色,以爲她是被自己嚇到了,他的手也漸漸放開了她的肩膀。

“我知道了,我會遠遠地離開,不會再打擾到你的生活。”

然而,他轉身的瞬間,她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心好像是被堵住了一樣,透不過氣來,整個人倒了下去,眼前一黑,頓時所有的思緒都陷入了暗沉中。

“希希!”具承安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她會暈過去,手忙腳亂地爲她做人工呼吸,這裡並沒有什麼醫院,他們剛到這裡,也沒有什麼車子

。他幾乎是做完了人工呼吸,就再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揹着她,往鎮上醫院跑去。從這裡到鎮上醫院,好幾千米的路,他身上還揹着一個人,一路狂奔。竟然徒步揹着人到了醫院,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第一次後悔,爲什麼自己要那麼嚇她?一直藏在心裡不是很好嗎?

“醫生,她有心臟病,求你,好好檢查!”

醫生點點頭,不過,畢竟這裡的醫院不大靈光,設備也不先進,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還真的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隨着時間的拖延,他的步子越發的不安,心裡的恐懼也更加明顯。每一分鐘,都好像是在煎熬着,他每過一秒鐘,就要擡頭看看這醫院的手術燈是都還亮着。

在看見醫生出來的那一刻,他真的欣喜若狂,整個人都興奮得不得了,立馬就迎上去:“醫生,她怎麼樣了?有沒有怎麼樣啊?”

醫生搖搖頭:“情況還好,只是一時間鬱結,一口氣提不上來而已,心跳有些跳出正常指標,其餘一切都還正常。等她醒過來,就可以離開了。”

他聽了這話,才心情微微放緩了。只要沒有危險就好。

他摸着她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一口,或許這是最後一次,這樣親着她的臉了,他在她的身邊靜靜地守着,在她微變輕輕地說着:“希希,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因爲我的關係,所以才讓你的心臟病復發了,你明明從來沒有想過,是我自己想要你,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希希,我愛你,雖然知道這是不符合社會倫理的,但是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愛着你,以後也只會愛你一個,不管我在哪裡。我會找爸爸媽媽回來,請他們照顧你,而我,會在遠處默默守護你,希希,你一定要幸福啊!”

安小熙其實已經醒了,但是因爲不知道怎麼面對,所以才假裝睡着。可是聽見他像是在交代遺囑似的,忽然有一種即將分別的悲傷,將她整個籠罩了,什麼離開,什麼好好守護,其實就是要和她分開,不是嗎?

怎麼分開?她不要,她可不可以不要。

“安!我不要和你分開,所以,你別離開我。我一個人會害怕。”

驚異於她忽然醒來,驚異於她的話,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你……你都聽見了?”

“嗯。”她誠實地點點頭。她看見他的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看見他的目光裡都有一種震驚,好像是看見了無法相信的事情。

回想過去十六年,有哪一天,他們不是在一起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總是在她的身邊,有他在的時候,她纔不會害怕,看見別的女生對他親親熱熱的樣子,她也會忍不住升生氣,因爲那會減少他的注意力,她不喜歡別人看着他。

想到以後會有一個女人一輩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心中的失

落可想而知。但是,其實她能夠陪着他的時間很短,也不知道有多久。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至少,希望她離開之前的這段時間,他是屬於她的。

“安,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想法了,我也同意,在我死之前……”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具承安以口含住。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是第一次,他這麼明目張膽地做這些事情,以前,也會親親,但是會親在額頭或者髮梢,是表達晚安或者安慰的意思。但今天的現在,他真的親了她的脣!雖然這感覺並不壞,似乎還不錯,感覺心臟忽然跳得特別快,臉都漲紅了。索性,他很快就放開了她,不然,恐怕她又要因爲心跳過快,而重新開始一次手術了。

她的睫毛上還沾着些許淚水,彷彿清晨玫瑰花上的露珠,晶瑩透亮,清純中帶着些許魅惑。因爲剛剛的事情,臉上還帶着些許紅暈,粉粉的,煞是惹人喜愛。若不是情況不對,他一定還要親一口才過癮。

“不許說死,在我面前,以後絕對不許說這個。”他不想從她的嘴巴里聽見那樣的詞彙,每次聽見她這麼說的時候,都彷彿感覺會失去她似的,這種若有若無的心情,令他覺得彷彿心裡壓抑,而不想做任何其他事情。

她點點頭,“嗯,好,不說,我什麼都不說了,只要能夠在一起,就好。”

她明白他的恐懼,在心裡已經根深蒂固了,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變成這種情況了,此類情況,基本上時常發生,有時候或許會感覺到很好,有時候或許會感覺到即將面臨死亡,那種恐懼感會千萬倍放大,很難讓人相信。

包括之前就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是如此,每每到了生死關頭,其實她還不是最害怕的那個人,最害怕的人其實是他。活着的人,纔是要承受一切痛苦的人,活着的人,纔是要繼續揹負着悲傷和絕望,一步步朝生命盡頭走去的人。

回家兩個字如千鈞重萬鈞重,但是接下來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整個社會,還有他們的父母,又該怎麼去說呢?

“安,爸爸和媽媽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他們是沒有辦法接受的吧?我們還是先不要告訴他們好了,反正……”

“你是不是想說,反正我也活不久,到時候,他們就會什麼都不知道。”

是,她是這麼想的,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根本就沒有真正好起來過,這樣的病,也無藥可醫。即使做了心臟移植手術,也不見得能存活下來,真的就算是不排斥,可以存活,也最多不過十年,十年之後,她也才二十六歲而已,那時候,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而他正值最少年的時候,是成熟男人魅力初現的時候,這樣的他,應該可以光芒四射吧。

會有很多很美的女孩子喜歡他,想要和他結婚,那時候,他就有一個自己的家,這樣,爸爸媽媽也能安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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