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之內,李家就發生了那件大事情,先是李家老爺子的去世,再是孫子出車禍,這兩件事情,簡直就是天災人禍啊。”報刊亭旁的一個路人說着,把報紙犯了一個面,繼續看今天的重要新聞。然後另外一個人接着道:“這真是作孽啊,真沒想到,好好的一家子,就變成了這樣,哎,你說說,這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一下子就去了兩個。”
“聽說這個李家的小公子長得可俊俏了,哎,我的女兒啊,真是迷上他了,天天在我耳邊唸叨,你說這孩子也真是的,聽說他出了車禍,一直在他醫院門口等着呢。你說說,我們說了她也不聽,也不知道這小公子是怎麼樣的俊俏嘞。”一個有些臃腫的中年婦女在旁邊碎碎念念,和她一起的另外一箇中年婦女掩嘴笑道:“這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喜歡什麼帥哥美女,我家的閨女兒,就有的是人追,沒辦法,遺傳了我的基因,長得就是一副國色天香……”
一下子,滿大街,是個人有八個是在說這件事的,一下子傳了開來,在醫院門口也有無數的記者,還有一些是粉絲。之前,李承炫作爲京城四少之首,雖然不是什麼明星,可他在B市就是衆人眼中的明星,就憑着一張比明星更加俊秀的臉,憑着商業上的手腕,憑着年輕多金的資本,那也是叱吒風雲的主。娛樂報上的頭條也總是少不了他。最近因爲“金屋藏嬌”事件,似乎低調了很多,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了,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樁大事情出現,誰會錯過這個機會呢?正好李家老爺子去世,軍界大人物哪一個會不到,恰恰在同一天,他又出了事,更加吸引衆人了。
彭小豬和花美男還有秦曄之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院。那時候的醫院已經人滿爲患了,爲了保持醫院的秩序和正常的救治工作,他們只能讓保安在門口,攔截了所有人,最後實在是不得已,只能出動警察了,一方面要阻止蜂擁而入的人流,一方面還要注意是不是有人通過變裝或是假裝病人混進去。總之,醫院門口一片混亂。
誰能知道這會變得多麼糟糕呢?
“阿炫,阿炫……”她哭泣着好不容易進了醫院,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所有人都在外面,甚至在病房外還有好幾個保鏢一樣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的,看起來似乎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可是不管她怎麼說,怎麼哭泣,都不讓她進去探病。
彭小豬和花美男都在一旁勸着,他們心裡也難受,但是更難受的似乎是這個嬌小的女人。秦曄之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所謂的大嫂,看着她嬌小的身體,還有那一臉的南方女子的樣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家裡那個小女人,小巧的嘴,白皙的膚質,水靈靈的眼睛,充滿了淚水,從他的眼睛裡看見的就是這般哭泣。她的身體長得不高,手臂那麼細小,顴骨
照舊凸出,十個指頭像一束枯竹枝,彷彿一折就會折斷似的;因爲她十分消瘦,所以看起來她的身體輕飄飄的。這樣一個看上去還像個孩子的人,竟然是老大的最愛。
可惜在場的人不僅僅只有一個人而已。還有楊若晨,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在,但是現在也沒有那麼多人能夠注意到她。
“沒有辦法進去,我已經嘗試過了,但是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都沒有辦法進去,這些人據說是一開始就在了,好像是在老大出事的時候就在了,而且都說是遵從了老大爸爸的命令,可這樣子,不讓任何人去探望,究竟是好還是壞?”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確實有些奇怪,如果只是保護的話,爲什麼連親近的人都不能進去呢?
“先不要着急,我打個電話問一下。”楊若晨的開口,似乎讓這裡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了。畢竟算起來,她纔算這裡的“外人”。可是看見她一副如有其事的樣子,誰也沒有說話。
是陰謀還是巧合?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看見了一輛車過來,照理說,他已經踩了剎車,就算不能立馬停下來,也能夠緩解一些速度。而且,那個地方分明是不允許左轉彎的,爲什麼會有一輛左轉彎的私家車進來呢?而且,爲什麼不早一天或是晚一天,偏偏是今天。
彭小豬不是花美男,沒有他那麼單純,想的事情也就多了,B市的情況他很清楚,而且也知道李承炫家裡的情況,這分明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管是從事故報告上來看,還是從現在這個“保鏢”事件看,都是一種陰謀的感覺。是開始動手了嗎?只是現在的他還不能直接下命令,需要等老大醒來。
“對了,剛纔一直沒有問,大嫂,你身邊這位是誰?”花美男一開始就注意到有一個外來者了,但是因爲剛纔所有的人都在爲沒有辦法進去病房而嘆氣,所以忍到現在,他才說出來。
被花美男這麼一說,周圍的人才看見有這麼一個“陌生人”存在。所有人都看着李海東,面對這個外人,他們感到很陌生。
樓一一有些無措地解釋着,畢竟,人是她帶進來的:“他是在街上幫過我的人。”現在也只能這麼解釋了,因爲說得太複雜,也說不清楚,而且,他們的關係,其實也就只是兩面之緣而已。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海東,是一名商人,湊巧捲進了這件事情。”他說得很簡單,沒有人覺得這樣不對,反正這一面之後,大家又是相互不認識的惡人,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必要說得很詳細呢?但惟有一個人的臉色忽然變了。
彭小豬在聽見“李海東”這個名字的時候明顯愣住了。花美男不知道還情有可原,他這個四大公子裡算是軍師了吧,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要記住一些事情還是不難的。如
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大嫂在還沒有失憶之前,應該是有一個丈夫的,而那個人的名字,正好也叫“李海東”。這樣的巧合,忍不住讓他懷疑,是同名同姓還是同一個人?
“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李承炫的爸爸冷冷地看着他的兄弟,質問道。
“是我做的,在你面前我也沒有必要掩飾了。你很清楚,若是你兒子來繼承這個家的話,會有多大的災難,他那個性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他對這個家的恨意,從來就沒有消失過。”男人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嘴裡塞着煙,看上去一副很愜意的樣子,不禁如此,他的邊上還放着法國進口的紅酒,彷彿已經是大權在握的樣子。
“可是炫兒已經說了,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交給你,又何必這樣逼他?”李承炫的父親還是一樣,他一直都是聽從別人的命令,在別人的命令之下活着,之前聽老爺子的,現在聽哥哥的,從來不會有自己想要爭取的東西。
“你那個兒子,這麼出息,你以爲他真的會乖乖把權力全部交給我嗎?交給我他會放心嗎?你又不是沒有看見他那狂傲的樣子,怎麼可能聽我的話呢?反正總是要對上的,還不如我先下手爲強,我又沒有把他囚禁起來,只不過是找了幾個人看着他而已。”看見自己這個弟弟一句話都不說的樣子,他頓時來勁了,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和鄙夷,從來都是這樣的他,竟然能夠勝出那麼優秀的兒子,如果李承炫是他的兒子的話,那就萬事大吉了,偏偏是對手來着,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反正不管你就這麼看着好了,他是不會聽你的話的,你反正是什麼也得不到的,還在意什麼呢?就這麼看着好了,只要我留着他一條命就好了,至少他也和我一樣姓李。”
如果是換了別個父親,現在知道自己的兒子被這樣對待,恐怕打也要打起來了,還能像現在這樣溫吞吞的在這裡聽別人說這些話?從來都是這樣,看上去冷冷的,其實內心比誰都軟弱,他們都是知道他心思的人,也正是如此,纔會肆無忌憚。
就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他安撫住了。“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傷害炫兒,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唯一的兒子。”
“知道了,知道了,怎麼這麼囉嗦,你就等着吧。”
“那爸爸的葬禮什麼時候準備?”
“你看着辦吧。”他看着李承炫的爸爸走出去,在心裡嗤笑,真是個傻帽,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了算,什麼留他一命,那也得看我心情。放虎歸山?我可沒有那麼蠢。不過,現在留着你還有用呢,可以幫我處理雜事,我可不想到時候去管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你也不過就是我養的一條狗罷了。哼哼。只可惜他已經走了出去所以也就看不見他嘴角那抹冷冷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