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一個“我”字還沒有說出口,竟然看見了蕭哲朝着這個方向走過來。真的不是做夢,安閒揉了揉眼睛,再看,還在,沒有消失,這是真的,蕭哲來接她了。
傑米瑞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嬉笑,這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若是事事都在意料之中的話,這個世界不是太沒意思了嗎?
“沒想到,輸的人是我。”他苦笑一下,但是卻沒有真正放棄,對於他來說,還是有數不盡的樂趣在其中,“不過現在正主來了,你似乎需要到牀上去躺着,把這齣戲演完。”
安閒只顧着高興,這纔想起來,按照劇本,她現在應該是躺在牀上的,連忙跑牀上去躺着,但由於她腳上的傷,雖說她已經盡力在跑了,卻還是很慢。
傑米瑞走上前,打橫着抱起她:“現在還是我的速度比較快吧。”抱到牀上的時候,並沒有很輕,而是重重地把安閒扔在了牀上。
安閒吃痛,疑惑地問他:“你這是幹什麼?”
傑米瑞卻一如往常:“你知道我一向都是隨心所欲的,喜歡幹什麼都沒有標準,現在我忽然後悔了,不想和原來一樣的劇本下去了,插點什麼新鮮的玩意兒,才刺激,是不?”說着,邪笑着抓住安閒的腳踝,重重地抓住那個本就扭傷的地方,用力一轉。
“啊!”安閒這次是真的被痛到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傑米瑞已經下手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一下重手,恐怕沒有一兩個月,根本就不能下牀。韌帶被拉扯着,已經失去知覺,她下意識地拍開他的手,卻沒想到,被他抓在了手裡。
“寶貝兒,舒服嗎?”他的嘴角依然掛着邪魅的笑,可是在安閒眼裡,卻如同惡魔一般,傑米瑞的狠毒,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她怎麼會不知道呢?那幾天的相處,夠她一輩子難以忘懷了。
她真的疼,連話都講不出來,只知道喊疼了。
“放開她!”這聲音這麼熟悉,當然不是傑米瑞,而是從外面趕回來的蕭哲。此刻的他已經不是那個衣冠楚楚的總經理了,看起來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趕了很遠的路。有些分外的狼狽,即使是這樣,也魅力不減,有一種狂野的致命的吸引力。
蕭哲沒有想到進來的第一幕會看見這樣的景象。晚上,他安撫完了王嘉玲之後,本來想直接回家睡覺的,畢竟已經知道安閒在傑米瑞家裡,應該不會有問題,其實他也一直是在逃避一個問題,他潛意識裡認爲安閒和傑米瑞這兩人是關係匪淺
,甚至是有曖昧的,他不想誤闖進來,然後看見不該看見的一幕。
但不知爲什麼,心神不寧,連開車都有些恍惚,所以才決定過來一趟。他在樓下打算按門鈴的時候,發現門沒有關,正在疑惑的時候,聽見了安閒的叫聲。安閒是他看着長大的,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蛻變成現在這樣,他當然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她的性格。若是能忍着,絕對不會叫出來,叫得這麼大聲,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真的很疼,難以忍受了。
那麼樓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在場景拍戲的時候,蕭哲就已經見識過了傑米瑞的狠辣,此刻他便更加深信不疑。
推門進來的第一刻,他看見了安閒眼淚汪汪的雙眼,紅腫的腳踝,以及傑米瑞狠狠捏着她腳踝的樣子,雖然看不見表情,但也能猜出其中的厲害。他想都沒想,一下子喝住,大喊一聲:“放開她!”在腦子給出迴應之前,身體已經做出了相應的反應,反正已經在了。他直接上前兩步抓住傑米瑞的肩膀,把他的身體往後扳倒,用力一扯,藉着手和腳的力量,狠狠地把他甩了出去。別看他這樣子,曾經也是個練家子。蕭哲並沒有就此收手,捏緊拳頭狠狠地揍在了傑米瑞的臉上,嘴角馬上破皮了,有點血絲。
“沒有離婚之前,他還是我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就抱着安閒離開了。傑米瑞擦着嘴角,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冷冷地一笑。
安閒忽然覺得,不是溫柔的蕭哲,其實也很帥很酷,很有安全感。這是第一次,他這樣抱着她。在他的懷裡,忽然自己也變得小鳥依人起來。明明,這是那些可愛的,楚楚可人的小女人的特權,而像她這樣的男人婆竟然也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實在是有些竊喜。忽然覺得腳上的這點痛也不算什麼了,比起此刻的甜蜜來,它分文不值。
怎麼樣纔算得上是甜蜜呢?心裡像是含着一塊糖,一點點的,慢慢從心尖暈染開來。
幾天過去了,她依然深深地記着那一幕,許久許久難以忘懷。
安閒是真的傷到了筋骨,所以已經三天了,她基本上就沒有下過牀,吃飯睡覺都在一個小空間裡,完全沒有離開過牀。
蕭哲的媽媽已經來了三天了,其實她早幾天剛好出國回來,這些天正好是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了這件事情,所以就在第一時間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幾天就在這裡了,甚至還把貼身的保姆,一直在蕭哲家工作了好久的人,可以說是蕭哲媽媽的陪嫁了。可見蕭媽媽對這次事件的重視程度。
安閒覺得很不好意思,她明明就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蕭媽媽還是對她這麼好,簡直就讓她覺得心裡有一種淡淡的愧疚,她想做一些事情,但是,她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做的。蕭媽媽說喜歡有個“大孫子”,這個願望,其實真的很難實
現了。
“媽媽,我沒事的,有李嫂在就可以了,您去休息吧,都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
蕭媽媽站在後面,臉上露出慈祥的微笑:“哎呀呀,反正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也沒有什麼意思,索性還是來這裡陪着你,我也有個人陪着說說話。” 安閒有些坐立不安,一個是求孫子心切的媽媽,一邊是絕對不可能有孩子的尷尬的她。
安閒知道,很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有孩子了。若是有可能,她希望有一天能夠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好好地照顧着。看着她長大。
“總經理,總經理!”小陳連續叫了好幾聲,才把蕭哲的魂叫回來。總經理是怎麼了,以前一直都是很嚴謹的人,從來不會出錯的,尤其是在公司的會議上,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在走神,還真是叫人匪夷所思。沒有人敢說什麼,因爲這個小小的空間裡,他是最大的,誰能知道,也不管有什麼事情,誰敢說一句“不”字。
“嗯?”他看了看衆人的臉色,以爲已經講完了,沒有人講話,那麼就直接散會吧。“散會,今天就到這裡。”
從昨天開始,一直就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腦子卻還是一團漿糊。安閒,安閒。名字真是簡單,爲什麼現在總是會想起她呢?
他越來越不確定自己的想法了,有時候會開心,有時候會傷感,更有時候,會有一種愧疚的想法。媽媽也一直說了好久了,他也知道,如果不結婚,也不可能一直拖着,但是一旦有了孩子,他就會決定對她負起責任了。
他已經做好準備,好對她負責了嗎?當初明明想好,不要再碰觸愛情的,現在這麼不冷靜,又僅僅是因爲媽媽嗎?難道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離婚還要離嗎?
故事還沒有結局的時候,每個人都有抒寫結局的權力,不管是誰,都能爲這個故事的完美添上一筆。那麼這個結局該怎麼來抒寫?
秦曄之嘴裡叼着一根香菸,手中拿着打火機“卡賓卡賓”地打着火,連續打了好幾下,火一直沒點着,他有些惱火,把打火機扔在了一邊。粗魯地抽開抽屜,在抽屜裡翻找着打火機,但是還是沒有找到,懊惱地把煙丟在了一旁。
“心情不好啊?”躺在一旁的女人重新抽出一根菸,順便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先把煙放進他的嘴裡,再打着火,煙終於點着了。女人翻身坐起來,一隻手拍着男人的肩膀,牀頭的燈光不是亮白色的,而是偏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裸露的肌膚上,有一種性感的麥黃色。處處散發着狂野男人的魅力。
秦曄之看着香菸的尖端,那一點紅色,慢慢吸收着純白的身體,本來那麼長的一截,一下子就少了。就和某個女人一樣,這麼一吸,就把他給吸沒了。眼神有些明滅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