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你不是她,我數到三,還不消失的話,後果你懂的。”
女人還想撒嬌,有意識地擁自己豐滿的身體去觸碰傑米瑞,但是他卻毫不留情地把那女人扔在了地上。前一秒還在相親相愛的兩個人,下一秒他就能把那個人像麻袋一樣扔在地上,那翻臉的速度倒是比翻書來得快了許多。
目光一瞪,那寒冷徹骨的眼神落在那女人身上,簡直讓她嚇得屁滾尿流,甚至都沒穿好衣服就直接跑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安閒一眼。
傑米瑞走到她面前,身上沒有穿衣服,只有一條貼身熱褲,他雖然長得像女人一樣漂亮,皮膚也比女人要好,但是沒有穿衣服露出精壯的身體,皮膚白皙但是並沒有像娘娘腔一樣的感覺,而且又有錢,能住這樣的大房子,真的很完美,除去那個糟糕的變態性格以外。
他伸出手,把手放到她面前,示意她握住。可是安閒不領情,她剛剛被人瞪了,現在心情很不好,直接一巴掌甩開他的手,扶着旁邊的樓梯扶手,勉強站了起來。
“不需要!”
真讓人覺得噁心。似乎是扭傷了,在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左邊的那隻腳有點崴到了,起身的時候感覺身體不是很平衡。可是即使這樣,頭暈乎乎的狀態也好,腦子不清楚的狀態也好,她也不會覺得他是什麼善類。和他保持距離是明智的。
“寶貝兒,你這麼說我可就要傷心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看,你暈在我的車上,我當免費的搬運工人。”
安閒不理,即使這個時候想走開都沒有辦法,腦子變成漿糊一樣,完全沒有行動能力和思考能力,而且這裡是他的家,不管走在哪一塊地方都是他的地盤,完全沒有辦法逃離。
傑米瑞看着她那個樣子,連站直都沒有辦法站穩,更別說是走路了,那看起來一個狼狽啊,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但是這個樣子的她,狼狽中帶點倔強,堅強中帶點柔弱,真的讓人有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這個傻女人,恐怕還不知道吧,她的丈夫現在正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呢,她卻在這裡當什麼貞潔烈女,真是笨到家了,怪不得會被男人甩了。
“我再怎麼噁心,再怎麼壞,總也比那個把生病的你扔在半路上的你的丈夫強吧。”他一臉愉悅地看着她的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對了,就是這樣,這樣受傷的感覺,難受了吧,或許這點料還不夠,還應該加點重料。
“而且,據我所知,他現在應該和這個女人你儂我儂吧。”傑米瑞轉身,走到茶几旁,把小桌子上的一封文件拿起來,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仔細看了看,還眯着眼睛,對着燈光看了一眼,“這張臉真的是莫名地讓人懷念呢,是不是呀,安閒。”說着便把照片扔
給了安閒。
安閒本來不在意,但是一看到照片上的臉,立馬就蒙掉了,這是她的錯覺嗎?用力眨了眨眼睛,再定睛一看,那模樣,那鼻子,那眼睛,真的好像。她的心突突地跳着,或許是別人她還不會相信,但是如果是照片中的這個女人的話,還真是有可能,那分明長得和寧姐一摸一樣。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嘛?你儂我儂嗎?但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管?
“這個男人不愛你,你又爲什麼非他不可呢?”他挑着眉,看着安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情忽然變得好起來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安閒緊緊地抓着照片,用力地捏着,牙齒狠狠地咬着下脣,嘴脣都被咬得毫無血色了。可是她自己卻似乎一點都不知道痛,就這麼死死地盯着照片:“當初我本來是要放棄的,但是是誰引誘我,說是會幫我的,現在卻站在這裡說風涼話,早知道那樣,還不如一開始就落井下石來得好。”
犀利的話,聽起來有些尖酸刻薄,但是傑米瑞並沒有生氣,似乎還很高興,至少她願意和他說話了,而不是一副死魚相,有表情就好,哪怕是憤怒的。
“這麼說來,你現在還在指望着我幫你嗎?你還想回到你丈夫身邊嗎?”
安閒瘸着腿,往門外走去,這個地方她不想再待下去了。
“即使他被一個替代品搶走你也心甘情願嗎?那你這些年不就白乾了?”
安閒頓住了腳,不是爲其他,只爲他說的,她甘心嗎?甘心就這樣被一個替代品搶走嗎?如果是寧姐回來了,她雖然也會難過,不是馬上就能接受,但是依然能在若干年以後,笑着表示祝福。但,若那個人不是寧姐呢?她還能接受嗎?不能,即使這個人和寧姐長得如此相似,但是相似並不等於就是,她不能接受,不能原諒,不能拱手相讓。
她轉身,回頭:“那麼,你又想到什麼好方法了嗎?”
傑米瑞笑着,但是卻不回答安閒的話,也不說有什麼辦法,他站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按了按她的腳踝,安閒吃痛,“噝”地叫了一聲,他擡頭,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撲閃着:“疼嗎?都摔成這樣了,是不是很疼?”
安閒扭頭:“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卻不妨“啊”地叫了一聲,“你在幹什麼?”
傑米瑞一臉無辜,彷彿剛纔惡作劇地按着她的腳踝的人不是他。“你不是說不疼嗎?”
她硬撐着裝作無所謂,是因爲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狼狽的樣子罷了,她懦弱的一面只想留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一個人獨自品嚐而已,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傑米瑞感覺自己手上一片冰涼,溼溼的感覺,擡頭看,才發現她正“啪嗒啪嗒”留着眼淚。“爲什麼?爲什麼他就是不願意多看我一
眼?爲什麼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能愛我?爲什麼?”她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好?還是哪裡比她差了,爲什麼替代品都可以,就是不要她?
忽然覺得這個樣子的安閒有些似曾相識,彷彿在哪裡見到過。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離開我?爲什麼你不愛我了?我究竟比他差在哪裡?你寧願喜歡一個糟老頭也不要我?爲什麼?”多少年前,他也是這樣問蒼天,問那個人,但是得到的卻是沉默,是傷痛,是悲苦,而今,有人和他一樣了,但是爲什麼他不覺得高興?
傑米瑞忽然笑了起來,有些癲狂地笑着:“這還能有爲什麼嗎?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他從來沒有愛過你吧。就算你是全世界最美的美好的,他也不屑看你一眼,因爲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你的存在。”
“沒愛過嗎?怪不得,會這麼心痛。”
傑米瑞把他整個人打橫着抱起來,一步步上樓梯,安閒驚呼:“你想做什麼?”
“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吧,我也曾被愛傷害過,讓我們彼此惺惺相惜一下,難道不好嗎?”她要掙扎,卻被他喝住,“我不會碰你,就像你不願別人碰你,一樣的道理。”
因爲他們彼此的心裡都住着一個永遠的傷痛。
安閒終於安靜了,被他抱着上了樓。“先看看腳上的傷吧,燒還沒退,你還真是多災多難啊。”他好心情地笑了。傑米瑞就是這樣,你永遠弄不清楚他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躺在牀上,被側着體溫,看着她臉上一種被拋棄的可憐樣,他真的有一種惻隱之心,過了那麼久,他早就以爲那顆心死了,沒想到還沒有死透。
“三十九度。老老實實躺着吧,這些藥,白色的每一種吃兩顆,這個藥粉也要泡了,明天早上還不退燒的話,就去醫院吧。”
“我沒帶手機,今天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他們?呵呵,是他吧。你放心,他今天都會很耗費體力,大概也想不起來你這個黃臉婆在哪裡?”
安閒心裡苦澀,是呀,他還有什麼時間能夠想起她來呢?是她多此一舉了,可能還會正好破壞了人家的美事。
他說着又慢條斯理地處理起她腳上的傷口來,旁邊放着個大藥箱,形形色色的藥似乎都有。他先用乾淨的手帕沾了其中一瓶蒸餾水,洗乾淨後才放在她的額頭。又用酒精對醫用棉進行了消毒,纔在她的腳踝處大顯身手。瓶瓶罐罐的藥撒到上面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效果,“這些是止痛的。”
一遍遍地抹了好幾遍,最後才放過她,而她已經快被藥那種刺鼻的味道薰暈了。
“記住,想要一個人愛上你,若即若離是最好的辦法。偶爾消失一下,也許可以增進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