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蕭總經理的熟人長得相似,那倒真是她的福氣了,只是這不過是我家新來的一個女傭而已,恐怕和蕭總經理沒有辦法掛鉤,她卑賤的身份怎麼能和蕭總經理相提並論呢?”
“是嗎?可能是有些相似吧。”蕭哲又看了一眼安閒,相處並不是一年兩年的人,感覺上自然是熟悉的,只是躲在傑米瑞身後的那個似乎是短髮,雖然他沒有刻意去記過,但安閒是長髮,他還是記得的。
雖然知道她在這個城市,恐怕也沒有這麼容易見到吧。是認錯了吧。
“看來是我搞錯了。”
“認錯人是常有的事,不必介意,這次的合作希望我們能順利。”
“自然。”
“不知蕭總經理什麼時候走?”
“也就這兩天吧,還有一些事情處理好就走。”
“那我先走了。”
傑米瑞正拉着安閒要離開,可是蕭哲卻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安閒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忽然一陣陣發涼,似喜似悲,沒有被認出來,他竟然不認得她?這才幾天而已,就可以把她忘記得乾乾淨淨了嗎?眼淚不知什麼時候不爭氣地跑了出來,安閒往上揚揚頭,好把眼淚逼進去。
可是剛纔明明是失望的,一聽見他喊停,忽然心裡一跳,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會不會認出她來,又想相認,又想他不要認出來,如果被認出來了,是不是就要回到之前的生活?
“我家裡也丟了一隻小野貓,不聽話得很,大概跑出去幾天就再也沒有回來,若是三個月還找不到,可能只能買一隻新的了,它不懂,不知道家裡人的擔心,若是見到,一定要幫我打聲招呼。”
“一定。”傑米瑞稍微愣神了一下,往安閒的方向斜了斜眼,然後微笑着應道。
這時候纔算真的結束了。
安閒心裡有些發涼,他是認出來了嗎?說那些話,其實是在告訴她家裡人很擔心嗎?是啊,爸爸媽媽如果知道自己要離婚,不知道會着急成什麼樣,她只顧着自己開心,卻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真是太自私了,也不知道蕭哲有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而蕭哲又是爲什麼會在醫院裡,是生病了嗎?剛纔一直很緊張,不敢擡頭,當然也就沒有辦法看見他的臉色如何。
“蕭總,這……”小陳看着上司有些難看的臉色,不覺捏了一把冷汗。
昨天夜裡就見蕭總的臉色不大好,到了今天早上,氣色更加不好了,他有些憂心,到沒有想到已經到了發燒的程度,看起來似乎很不好的樣子,他的心裡也有些難受,只是蕭總一直拖着,說是睡一覺就好了,但是傍晚時候,他進房間去看,發現蕭總的臉色真的很難看,這才把人送到醫院來,這不,才掛了一下號的時間,蕭總就不見了,他還以爲是蕭總不願意看病,又跑回去了呢,幸好還在。
但是遠遠的看見
的那個人怎麼有些眼熟,是誰呢?
“那背影怎麼有些眼熟?”是看花眼了吧,這裡是J市,怎麼會有熟人呢?
“小陳,我們回去吧。”
J市的夜晚並不想S市那麼熱鬧,反而相比較起來略顯冷清,街上也沒有那麼多的人,很多的店面都已經關閉了,連廣場上人也很少,估計,人最多的地方反而是醫院了吧。
因爲安靜的緣故,一路上過去,風景也變得格外寧靜,連風都似乎靜止了。
“你似乎欠我一個解釋啊?”傑米瑞看似不經意地問出口,而安閒卻在想着怎麼應付過去。
這個時候只能胡編亂造了吧。
她在心底醞釀了一下,這纔開口:“我其實原先是在他家裡做也是女傭的,但是因爲我做事比較馬虎,然後得罪了老太太,老太太很不喜歡我,總是有事沒事找我的事。就在不久前吧,她丟了一個玉鐲子,硬說是我偷的,我沒有辦法辯駁,因爲蕭總對我很好,我不忍心他爲難,所以就主動辭職了,已經出來好幾天了,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巧,會碰到他,在這個小小的醫院裡。”
傑米瑞冷笑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找蕭總經理文革明白?不要以爲自己的演技很好,別忘了我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你是真的假的,我一看就明白了。你編的那段話裡,簡直就是漏洞百出,如果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女傭,你爲什麼會到J市以後選擇當一名娛記,這中間的職業素養差太多了吧。我不認爲一名小小的女傭會懂得針孔攝像機這種幹孤單的物件。”
“是真的,只不過還有一點我沒有說明白,其實我爸爸是蕭總經理家的管家,我媽媽是他們家的保姆,所以蕭總的爸爸媽媽都對我還好,只是老太太不喜歡我而已,所以我就只好出來了,剛纔蕭總說的爸爸媽媽,應該是我的爸爸媽媽了。”
“哦?找你這麼說,你真的是他們家的一個小小的女傭,因爲犯了錯所以主動辭職了,到了J市,突發奇想,想要重新生活,不再寄人籬下了?”
“對呀對呀,所以我能過來做你家的女傭呀,因爲我之前是有經驗的呀。”
“哦?果真如此?”
安閒小雞啄米般肯定着,這個時候她只有萬般肯定,才能證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不然的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能將狐狸說服呢?
傑米瑞優雅地打開車裡的音樂,優哉遊哉地聽着安閒胡扯,一面又似乎很享受地聽着收音機里美妙的音樂,極是享受的樣子。
“說完了?”
“嗯。”
“那我們掉頭回去吧,看看蕭總經理還在不在那裡。”
“不不不,不要。”
“簡單點吧,把事情說清楚就好,就當是剛纔我幫你脫困的回報,不是嗎?不過這次希望你不要再長篇大論想出一套完全不存在的灰姑娘的故事來騙我了,我可沒有那麼蠢,你想清
楚,再說一次慌,我一定把你直接扔下去。”
安閒一驚,她完全相信這個變幻莫測,性情怪異的男人會毫無理由這樣做,她已經領教過他的手段了不是嗎?這個男人和蕭哲不同,他沒有多餘的溫柔來給其他人,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一個人,其他人再他眼裡棄之如草。若是有一個人愛上了他,那纔是真的悲劇呢?幸好她愛的是溫柔如風的學長,而不是他。
半響,安閒權衡利弊,覺得現在實在是沒有必要得罪這個男人,所以她深呼吸了一下,做好準備,才緩緩道:“他是我的丈夫。”
“哦,丈夫?”傑米瑞也是驚詫了一下,雖然只有一秒,但是那短短的停頓還是讓安閒察覺到了。
“倒真是沒有想到你的後臺這麼硬,早點說不來,或許你就不用受那些苦了。”
安閒苦笑一下,說不說其實都是一樣的,這個男人難道會因爲一個人的名字而變得懼怕嗎?答案是否定的。
“其實你心裡都清楚,不管我當時有沒有說,你的心裡都只會有一半的相信,而剩下的一半一定是懷疑的,而若你當時便想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一個人的原因而改變決定的,這個世界上,能讓你改變決定的只有一個人吧,今天我已經見識過了。一物降一物,還真是神奇。”
傑米瑞並沒有惱怒,反而有一種舒服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伯牙遇子期,相逢恨晚的感覺。平日裡所有的人對他要不就是畏懼,要不就是瘋狂的癡迷,其實從來沒有人能懂他,但是這個女人,似乎總能明白他心裡的想法。或許這也是他會網開一面留下她的命的原因吧。
若是這句話被安閒聽見,她估計會吐血了,想要明白這個男人的話,真是不容易啊。
在他看來,其實在她看見陳青雲的時候,聽見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應該會把這個女人直接處理掉。但是他竟然沒有,一開始他並沒有深究,或許只是爲了氣氣陳青雲,但是現在想起來,也許這個女人身上有讓他不忍心把她扼殺的東西。
比如韌性。
她有一般女人沒有的堅強,有時候會讓人更想要折磨她,虐待她,就爲了看看她求饒的表情,只是當現在爲止,他還沒有看見過。不過她似乎有一個弱點,就是那個蕭氏的總經理,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她的驚慌失措,她的顫抖和緊張,他都看在眼裡,不是因爲怕,而是因爲愛。
她是全心全意愛着那個男人,這個想法一出現,讓他覺得十分不爽。世界上沒有女人是好的,女人總是那麼善變,不會一心一意爲了一個男人而一輩子,這個女人也不例外。這麼想着,他忽然玩心大起,若是能把這個女人放在身邊,試驗她是否真的能一直愛着那個男人,不是很有意思嗎?如果有一天,這個女人放棄了今天的這份愛,那就說明這個世界上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永恆的愛情。
“既然你不願意回去,那麼就留在這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