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清歇了兩天。
一轉眼,又到了星期一。
喬遠已經答應了派人護送她去國外讀書,可不曾想,剛開始準備,晏少卿和姜衿的結婚請帖便送到了手中,婚期很快臨近。
“11月11日?”
喬遠看着帖子上的日期,一時竟忍不住笑了笑。
晏少卿那人一向最是周全,也不曉得有意還是無意,竟將婚期定在光棍節了。
不過——
無論在哪日,總歸和他沒什麼關係。
隻眼看着這日子也就在四天後,他便有意將婉清出國的日子往後推了推,一來原本打算親自護送孟婉清出國安頓,這時間自然錯不開,二來婉清那丫頭一向和姜衿關係好,於情於理,也該參加了婚宴再出國纔是。
喬遠收了喜帖,先琢磨着給姜衿準備新婚禮物了。
與此同時——
晏家和姜家自然是徹底忙碌了起來婚入心扉。
婚期是晏老爺子找人挑的,本是農曆十月十日,百無禁忌的大喜日子,撞上光棍節原本就是個意外,再說他老人家性子傳統,即便聽小輩取消,也壓根不將什麼光棍節放在心上。
什麼節不節的?
他眼下活了一百歲,還從不曉得有這麼一個古里古怪的節日,只覺得現在這年輕人奇怪得很。
放着七夕不過,要過什麼情人節,放着元旦不過,喜歡慶祝什麼聖誕節。
一股子洋味,他向來不喜。
老爺子發了話表了態,其他人自然沒什麼好說的,這日子也就順理成章地定了下來。
先前一應事情基本上兩家人操持着早已經準備妥當,發喜帖也基本上是婚前最後一件事,很快確定了婚宴名單,接下來幾天自是全部爲婚宴當天做準備了。
姜衿和晏少卿早就領了證,辦婚禮卻也馬虎不得。
一來老爺子素來疼愛晏少卿,二來姜煜和寧錦繡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又見她自小吃了不少苦,都是打定主意好好彌補她,索性也放寬了心思,只一個勁想着怎麼熱鬧風光怎麼來。
婚宴場地安排在雲京國際會展中心,怎麼佈置自然不需要姜家人操心。
姜衿有孕,一衆人對她自然是小心呵護。
婚禮前三天,姜衿被晏少卿送回了姜家,和姜煜寧錦繡做伴。
晏少卿是準新郎,晏家又是名門大戶,需要料理的事情自然多如牛毛,縱使晏少卿一貫周全穩重,這三天也是有點焦頭爛額。
相比之下,姜衿輕鬆多了。
姜煜是孤兒,原本除了一雙兒女也沒什麼親人。
寧家人口也簡單,寧錦繡常年在外,寧錦城更是全國各地跑,寧家二老又久居香江,在雲京也原本沒什麼交往過深的親戚,婚前倒十分省事省力。
只兩人一人從政一人經商,親戚少,往來朋友卻很多。
尤其姜煜身在官場,這些年政績卓越,唯一的女兒結親,對方又是晏家子孫,婚禮當天自然有許多事需要照管,因而,這幾天雖然和晏家相比十分輕鬆,每個人卻也沒閒着。
寧錦繡圍着姜衿轉。
寧錦城負責照顧寧家遠道而來的親戚。
姜煜沒那麼多假期,到了最後兩日才得閒,大半時間和宋銘待在書房裡。
姜衿最閒。
回了姜家先試了衣服鞋子首飾,和寧錦繡以及造型師、化妝師將婚禮當天的穿戴又確認了一遍,緊接着,又將婚禮流程熟悉了兩遍,便也沒什麼事了。
最後這一日,越發覺得無聊了。
午飯剛過,她坐在客廳沙發上逗弄丞相,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少爺!”
一道略帶驚喜的聲音剛落,外面打掃的吳媽就快步走了進來,笑着道:“小姐,快看誰回來了?”
姜衿已經站起身,眼看着大廳門口的少年由遠及近,一張臉頓時就佈滿了笑意,同樣快走兩步,嬌嗔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將門醫妃當自搶!”
“姐!”
姜皓笑一聲,一把將她抱到了懷裡去。
兩人在國外相依爲命兩年,感情自然並非以往可比,姜衿這一回來,姜皓只覺得度日如年呢。
此刻眼見她一張臉比以往越發白嫩清麗,整個人也沒以往那麼瘦了,心中又覺得高興,抱着她沒撒手,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道:“你怎麼不說飛機上要坐那麼長時間,我可就四天假,能回來就不錯了。”
“哼。”
姜衿縱然高興,還是佯裝不滿。
姜皓擡手就在她頭頂揉了揉,笑着哄道:“快別不開心了,瞧我捎了什麼禮物給你。”
話剛落,他餘光瞥見吳媽正將行李往回拉,連忙道:“我來吧我來吧。吳媽你休息去,這箱子都重的很,累着你了也不好。”
“少爺這都買了什麼東西,怪沉的。”
吳媽說着話,也沒推辭,繼續去打掃衛生了。
行李箱很大,看上去着實笨重,還不止一個,因而姜衿也沒動手。
眼看着姜皓終於將五個超大行李箱都搬了進來,齊齊一排放在大廳裡,更覺得好笑,看着他道:“你這是做什麼呢?國內什麼沒有,將這麼多東西從國外帶回來?”
“嘖,可就是國內沒有的東西!”
姜皓說着話,依次將五個行李箱鎖鏈都打開了,神神秘秘道:“姐,要不要先猜一下?”
“五個箱子總不能是一樣東西吧,怎麼猜?”姜衿抿脣一笑,指揮道,“趕緊打開我看看,都是什麼寶貝,值不值得你大老遠弄……”
她話未說完,就聽到皮箱裡一陣嘰裡咕嚕的笑聲。
“……”
姜衿傻了般正看着,五個箱子突然都從裡面打開了,伴隨着一聲“Hi”,直接蹦出五個人來。
“汪!”
姜衿嚇了一跳,她身邊原本蹲坐着的丞相就要一躍而起。
“丞相!”
她連忙喚一聲,神色怔怔地看着金髮碧眼五個人,失笑道:“瓊、喬伊、希伯來,還有黛米和露西,啊,你們怎麼都來了啊?”
“你說呢!”
“哼,結婚了沒通知我,難不成怕我搶親呀!”
“你說過要帶我遊遍華夏,我可沒忘!”
“聽說你有小寶寶了嘛!”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或嬌嗔或嬉笑,頃刻間將她圍在正中央了,碧綠的眼珠兒滴溜溜就往她小腹瞄。
這幾人原本正是姜衿留學期間最好的朋友,瓊、喬伊、黛米和露西都是女孩兒,希伯來是唯一的男孩,當初從她入學第一天開始追,在學校也鬧了不少笑話。
姜衿要結婚的消息自然提前通知了他們,原本想着自己現在雖然不太方便,卻是有着大把的空閒時間,他們若是過來玩倒也可以招待幾日妃同小可之萌夫哪裡逃。
誰曾想,這五人不約而同都推辭說有事,你竟憋着給她這麼一個驚喜。
姜衿看着地上五個大皮箱,哭笑不得道:“你們這……可真是,嚇我一跳!”
“你結婚怎麼會不來?”
關係一直不錯,這五人原本對漢文化非常感興趣,和她往日說話也極喜歡說漢語,只是不時蹦出一兩個英文,古里古怪的,讓人忍俊不禁。
吳媽在邊上一開始瞪大眼睛,聽見都是姜衿的朋友也忍不住發笑了。
年輕人嘛,就是愛胡鬧。
一衆人在客廳說笑打鬧,自是驚動了家裡其他人。
寧錦繡和柔兒一出來便看見幾個金髮碧眼的漂亮男女,愣神過後,寧錦繡笑着用英文問了好。
她在Y國原本也很有名氣,幾個女孩又都是挺時髦摩登那種,眼見她覺得面熟,待反應過來,自是不免啊啊啊啊亂叫一通,簡直跟見了偶像似的。
言語間寧錦繡也曉得幾人都會說漢語,笑着聊了幾句,便讓吳媽找人再去準備午飯。
姜衿被幾個女孩纏着去參觀家裡了。
寧錦繡便朝姜皓笑笑,“早飯時間還唸叨着你,說是怎麼這會了還不見回來,這會可算讓人放心了,餓不餓,飛機上想必吃不好,一會吃了飯再休息。”
“嗯。”姜皓笑着點點頭,“怎麼沒見爸?”
“吃了早飯出門了,一會應該就回來。”寧錦繡上下打量着他,眼見他眉眼間早已沒了當初那些沉悶抑鬱,也覺得鬆口氣,拍着他手臂道,“這兩年長高了不少,得有一米八了。”
“差不多。”姜皓笑着撓撓頭,“每天都吃肉,肯定得長個。”
“吃得慣就好,還怕你在那邊不習慣呢。”
姜皓看着她,也早已沒了最初的那點彆扭,兩個人又笑着聊了幾句。
婚禮就在明天,這一天姜家自是備了點酒席,若是有朋友提前過來也能照顧周到,因而,吳媽下去讓人準備,沒一會,一桌菜就安排好了。
姜皓一衆人長途勞頓十多個小時,好不容易吃一口精細的,自是心滿意足。
姜衿剛吃過,也就跟着湊個數而已。
手邊的喬伊看了她一眼,也不知被什麼觸動,突然發問道:“江公子呢,什麼時候過來?”
姜衿看她一眼,忍着笑問,“你猜?”
喬伊瞪着圓溜溜的眼珠兒看她一眼,一副抑鬱難平的樣子。
江卓寧在留學期間很得女孩兒喜歡,就這桌上的喬伊和黛米先前還因爲他打了好幾架,因爲見他無動於衷,後來才漸漸歇了心思。
這喬伊有四分之一華夏血統,最是對漢文化感興趣,古詩詞都能背誦上百首。
她有一段時間迷上了華夏古裝劇,偏偏還喜歡把江卓寧代入了想象,這“江公子”的稱呼從她嘴裡蹦出去以後,周圍人都覺得好玩,久而久之也就朗朗上口了。
畢竟——
江卓寧那股子做派,挺像那麼回事的太子出沒之嫡妃就寢。
想着想着姜衿倒忍不住發笑了,桌上的黛米看着他,也忍不住問道:“先前你說江公子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我們肯定能見到吧。”
“啊?”姜衿臉色頓時變了變。
她和江卓寧是同學,一起出國,自然對彼此很瞭解。
先前這喬伊和黛米主動和她交朋友,難免不是想着借她牽線的意思,後來當真成了朋友,姜衿被纏得沒辦法,只能說江卓寧有女朋友,還很漂亮,因而對其他女孩都不怎麼親近。
後來兩人回了國,黛米和她通話時又問過,恰巧當時江卓寧和孟佳嫵又剛和好,姜衿自然將這件事落實了。
此刻一時想起來,倒有點啞口無言了。
黛米和喬伊這兩人她都很瞭解,典型的西方做派,先前也都交過男朋友。
黛米還稍微低調些,這喬伊卻完全是個火辣性格,看上的對象,總歸會一直念念不忘。
不過——
許是因爲環境使然,她熱情爽朗、大膽火熱,性子裡卻又有赤誠單純的一面,平時也總是笑嘻嘻愛玩鬧,作風開放些,倒也並不惹人討厭。
姜衿之所以擔心,不過是因爲童桐。
若是這兩人遇上了孟佳嫵,按着她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吃虧的。
可若是童桐就未必了,她原本對上江卓寧就十分卑微,再見到江卓寧被這樣兩個嬌美火辣的姑娘追求示愛,難免不黯然傷神。
怎麼就,哎。
姜衿嘆口氣,隨意打趣了兩人幾句。
到底將事情放在了心上。
飯後,她索性跟黛米和喬伊老實交代,江卓寧眼下又有了女朋友,臉皮薄得很,並非之前哪一位了,叮囑兩人開玩笑打鬧有個分寸。
豈料——
黛米卻莞爾一笑,“哈,換人了啊?那我更要和她好好切磋切磋了。”
喬伊癡迷華夏古詩詞,黛米倒是對武術很感興趣,說出的話都帶着幾分豪氣。
姜衿無奈之際,半晌,竟不曉得說什麼好。
江卓寧那些事並非三言兩語能講清楚,姜衿自知她並非朝三暮四那種人,可他畢竟沒什麼感情經歷,從小一心學習,這方面就跟一張白紙似的。
他處理感情之事原本吃力,能和童桐在一起也着實是情緒到了極致做出的選擇。
現在不說是對是錯了,姜衿是希望兩人能安穩一些。
先前因爲秦越,後來因爲孟佳嫵,總歸童桐已經爲了江卓寧兩度受罪,按着江卓寧那個性子,眼下自然也愧疚難當,憐惜着心疼着,這感情說不定就來了。
畢竟——
江卓寧那人其實是想當心軟的。
當初剛入校,她曉得他對她有點意思,未免沒有她在他跟前幾次意外受傷的緣故。
他那人大男子主義,原本是極容易憐惜弱者的陰婚不散之鬼夫太強橫。
姜衿有時候細想起來,都會覺得,也許江卓寧不是冷靜涼薄,只女孩兒一貫仰慕他,卻甚少有人如孟佳嫵那樣,能纏着他不放。
若是換成旁的人,也許死纏爛打着,也並非全無機會。
他起了憐惜之意就會珍視維護,只要女朋友沒什麼大問題,應該也會從一而終相伴到老。
他自然是一個富有責任感的男人。
只是這對待感情遠沒有對待旁的事那麼冷靜穩妥,他其實也有點那麼些外冷內熱的味道,細細想來,和童桐的婚姻竟是極爲合適的。
要知道——
童桐那麼愛他,處處以他爲先,其實很容易打動他。
姜衿自覺挺了解江卓寧。
這般前後一想,竟也不曉得,黛米和喬伊在這當口過來,究竟是好是壞。
心神百轉一通,她也覺得累,索性又天南海北胡扯了一會,就催着喬伊等人先去休息了。
客廳裡安靜了下來。
她靠着沙發也小睡了一會,再恍惚醒來,正好覺得有人拿了邊上的薄毯幫她蓋上。
“宋大哥?”
姜衿一愣,連忙坐起身來,“你們回來了?我爸呢?”
“你媽叫去說話了。”宋銘一笑,順勢坐在邊上,聲音溫和道,“一進來就看到你靠在這,怎麼困了也不上去睡?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感冒了可不好。”
他眉眼溫潤,聲音仍舊和以往一樣,三月春風般柔和。
姜衿也就笑了,“來了幾個同學,我剛打發他們都去休息了,在這想事情呢,想着想着就困了。”
“有了寶寶難免的。”宋銘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果盤上,仍舊是溫潤和氣道,“想什麼呢?可是明天要嫁人了,覺得緊張?”
“嗯,”姜衿略微遲疑了一下,問他,“宋大哥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呀?”
“?”宋銘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姜衿訕訕一笑,“我就隨便問問。”
“……”宋銘一愣,看着她,語調極爲包容道,“有什麼問題直說就是了,幹什麼還拐彎抹角的?”
“我是覺得像你這麼溫和守禮的人,”姜衿先誇了一句,待看見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繼續了,直接道,“我是想問,嗯,有人說談戀愛要性格互補,又有人說最先要志同道合,你覺得,一個很規矩清淨的男人,他是會更喜歡火辣開放的女孩,還是喜歡內斂含蓄的女孩呀?”
“這問題,”宋銘啞然失笑,“每個人皆是不一樣的,倒是讓我沒法回答了。”
“要是你呢?”姜衿追問。
宋銘略微想了想,道:“若是火辣開放,這要看火辣開放到什麼程度了,畢竟男人都有底線,有些事可是不會容忍的。若說含蓄內斂……”
宋銘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一味含蓄內斂未免無趣了些,愛情至少該有點火苗纔對。”
“……好吧。”
姜衿一時間倒不曉得說什麼好了快穿女配來逆襲。
宋銘看着她眉頭緊蹙,只以爲她遇到了點什麼事,略微想了想,又道:“怎麼?莫非還沒結婚就出現情敵了?倒不曉得這火辣開放的是你,還是含蓄內斂的是你?”
她問得委婉,宋銘卻不傻,怎麼會猜不到她是意有所指。
眼見他眉眼含笑,姜衿卻有點惱了,坐直身子咬脣道:“我沒說我。”
“呵呵。”
宋銘只淡淡一笑,並不反駁。
姜衿見他一副瞭然的樣子,更是覺得無奈了。
突然想到晏少卿,又覺得羞。
不能怪宋銘聯繫到她身上,誰讓晏少卿正好是規矩清淨那種人呢。
可——
他們的關係裡,她着實算不上含蓄內斂,一開始晏少卿剋制清淨,本就是她主動獻身,後來在那種事上,也多半是她纏着他的。
只其他人並不曉得罷了。
她沾了相貌的光,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她乖巧和順。
她想着想着又神遊去了,宋銘也不以爲然,俯身拿了一個桔子,剝了皮,送到她跟前。
姜衿剛睡醒,說了一會話又覺得渴,也沒注意,很自然就接過來遞進了自己口中,這般幾分鐘下來,等她察覺,竟是已經吃掉了大半個桔子。
“咳咳……”
一口糖汁嗆了喉嚨,她頓時漲紅臉咳嗽起來。
宋銘連忙起身接了杯水給她,眼看她忙不迭喝水,忍着笑道:“吃個桔子都能嗆到了,這難不成就是俗說的一孕傻三年?”
“……”
姜衿一臉心虛地低下頭去。
她哪裡是因爲吃了桔子被嗆到,她只是因爲被這人伺候而已。
宋銘眼下仍是姜煜的秘書,可他尚且不到三十,已經進了這個國家最核心的權力機關,未來那自是不可限量,要扶搖直上的。
她怎麼好意思受人家這麼伺候?
不過——
眼見宋銘並不以爲意,她也不好意思多言道謝,只胡亂想了想,也將那尷尬拋諸腦後了。
------題外話------
宋銘:阿錦,哎,一切盡在不言中。
喬遠:我什麼時候出場?
閻寒:某個人還說我是男二,哦呵呵。
江卓寧:頭好疼,竟然又跑來兩朵桃花,阿錦,我處理不了!
阿錦:\(^o^)/~
晏少卿:且讓配角們再蹦躂一天,我就當沒看見。
晏小貓:爸爸不生氣,我給你摸摸。
晏仲寧:小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