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蔚把冷悠然送回了冷家的小區門前便讓金志權護送她進去,她則趕時間返回了慕家的墓園,陪伴慕潤晟目送慕國輝夫婦最後一程。
冷悠然被金志權抱着下了車,坐在了輪椅上,她拿出那束白色的小鄒菊遞給她說道:“幫我送方姨一程!”
凌小蔚接過她的花,面色平和的說道:“我會的,好好照顧自己!”
冷悠然點點頭,看向師哥說道:“師哥,我們走!”
金志權朝凌小蔚點點頭,就推着她往家門前走。
剛走到小區大樓門前,冷悠然便被一幫人團團圍住了,令她和金志權有些意料不及。
“冷小姐,關於慕氏集團董事長夫婦命喪車禍你有什麼想說的?”
“冷小姐,請問您和慕家是什麼關係?”
“冷小姐,慕董事長夫婦因你喪命,你是否還會繼續回慕氏上班?”
“冷小姐,傳言你是慕御祁總裁的未婚妻,您害死了他的父母,你還能嫁入慕家嗎?”
蜂擁而至的記者把她團團圍住,各種犀利直白的咄咄逼問着她,讓她無法出聲。
金志權身手胡亂的揮開那些相機和採訪的麥克風,怒斥道:“誰允許你們私自採訪嗎?你們這是侵犯人身權和肖像權,我會告你們的!”
一推記者猶如蒼蠅一樣擁擠的推在冷悠然的面前,絲毫不把金志權的話放在眼裡,爲了挖掘最真實的八卦情報,他們可是把狗仔記者的本分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冷悠然冷漠的看着這羣記者,清澈的鳳眸充斥着無盡的哀愁和冷冽,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眸,對這幫記者無論如何解釋都沒用,不如閉口不言。
這幫狗仔記者得不到她的迴應,繼續咄咄逼問着她。
“冷悠然小姐,今天是慕董事長夫婦出殯的日子,你爲什麼不去參加?是內疚嗎?還是不敢面對慕家人?”
“是不是害怕被慕家人遷怒與你這個真正的兇手?”
“冷小姐,現在慕御祁總裁是否和你斷了關係?”
“冷小姐,傳聞慕總裁已經和您求婚了這是真的嗎?”
“你還會嫁入慕家這個豪門嗎?”
冷悠然聽着字字錐心的質問,蒼白的脣瓣勾起一抹淒涼的笑容,求婚?若不是因爲這場求婚,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呵呵!
“你們夠了,馬上給我滾!”金志權暴怒的伸手扯着這幫記者的相機和麥克風,不想讓他們再通過言語刺傷她,掙扎着想要靠一人之力轟走這二十幾個八卦記者!
這時,金志權一人奮力的驅趕着這幫記者的時候,他的身後出現了二幫黑衣人,動作迅速的上前把所有記者的相機和麥克風全部摔落在地,並迅速的把二十幾名記者隔離開,爲冷悠然開闢出了一條清淨的道路,一輛黑色的賓利緩緩的開到冷悠然的面前。
柳嘯天戴着墨鏡,打開車門下來走到她面前,伸手低沉道:“跟我走!”
冷悠然擡頭看了他一眼,清冽的鳳眸閃過一抹猶豫,便搖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她那裡都不想去,只想待在父母的身邊。
“如果你想你的父母恢復平靜的生活,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跟我走!”柳嘯天霸氣的朝她宣示道,如今,只有他有能力幫她擺平一切,冷悠然是個聰明人,他相信,她不會拒絕的。
冷悠然垂眸深思了許久,主動伸手遞給他,鳳眸淡漠的看着他:“帶我走!”
她想要徹底遠離這個城市,讓她念念不忘卻又痛徹心扉的城市,這裡發生過太多美好的事情,卻又發生過太多慘痛的事情,令她再也無法待下去了。
柳嘯天勾脣一笑,握住她素白冰涼的小手,直接把她抱上了車。
“師妹…”被黑衣人隔離的金志權擔憂的朝她喊着,卻得不到她的迴應,黑色賓利就此消失了在所有人的面前,黑色賓利一離開,二十幾名黑衣人就迅速的離開了,只剩下一推記者在咒罵抱怨着自己手裡的昂貴相機就此報廢了。
“對不起,我回來遲了!”柳嘯天看向她認真的道歉着。
“和你沒關係!”她淡淡的說着,鳳眸一如既往的淡漠。
柳嘯天有些心疼這樣的她,往常那個自信意氣風發的冷傲女人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她所經歷的事情,他都已經瞭如指掌了,她現在變得如此恬靜,眼眸透着淡漠與疏離,讓他看了真是於心不忍,他知道,她這是在僞裝着保護自己,拒絕與任何人接觸。
“餓嗎?想吃什麼?”他關心的詢問道。
冷悠然還是沉默着搖搖頭,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吃,什麼都不想做,她只想一個靜靜的待着。
“慕氏那邊我會安排人幫你辦理那些手續,你的父母我會接出國一段時間,還有什麼你想做的?”
柳嘯天細心的爲她做好一切離開忻城的準備。
冷悠然搖搖頭,並沒有了,當賓利車經過距離慕家不遠的墓園時,她的鳳眸驟然溢出晶瑩的淚水,她強忍着淚珠不讓它滴下,素白的小手卻緊緊的握得緊緊的,關節指泛白,指甲插入掌心,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
柳嘯天不忍看到她如此強撐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伸手攬過她纖瘦的肩膀,大掌心疼的爲她擦拭了眼角的淚珠,沙啞安撫道:“改天我再帶你回來送別他們!”
他口中的他們正是慕國輝夫婦,從這個方向看過去,正是慕家的墓園,他知道,她在愧疚自己不能送別慕國輝夫婦最後一程,他今天沒法帶她進去,改日,他一定會送她上去親自拜別他們一程的。
“我沒事!”
冷悠然依靠着他寬厚的肩膀抽泣了幾聲,便迅速的恢復了理智,起身看着窗外,刻意在疏離着他的關心。
“想哭就哭出來,別硬撐着!”柳嘯天也不勉強她,拿出手帕遞給她,讓她痛快的哭一場,這樣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他看着都心疼。
“謝謝!”她淡漠的接過手帕,便閉上了眼眸,拒絕了與他交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