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跟他鬧了一晚上的彆扭,也許......在她的心裡,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他當成了可以鬧彆扭了人了。
而這樣的一份自然的親近,會讓他的心情漸漸舒暢起來。
將飯菜放到桌子上,他走到她身邊坐下,道:“你在跟我鬧彆扭嗎?”
“誰敢呢?”
癟癟嘴,低垂着的腦袋裡發出了這樣一聲不太服氣的嘀咕。
時鏡的眼底劃過一絲淺笑,低眉看着身邊耷拉着腦袋的女人,伸手將米飯端到了她面前,道:
“不敢就最好,聽話把飯吃了。”
口氣中不經意間多了一份寵溺,伸手給她夾了一些菜放到碗裡,耐着性子道:
“聽話吃飯!”
“不想吃。”
賭氣般地應了一聲,她將頭扭向別處。
沒見過哪個欠債的像她這麼沒自由沒尊嚴的,她這一次再不討回點尊嚴回來,以後都要被這個奸商給打壓了。
“不吃是嗎?”
時鏡的口氣平淡得沒有半點節奏,根本聽不出他此時是不是生氣了,只是,現在就算他生氣了,她也要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小尊嚴,不能那麼輕易就被他給看扁了。
但見時鏡將米飯端在自己手裡,低下頭看着錢淺淺,正色道: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跟我說過什麼話?”
錢淺淺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時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是要幹什麼。
“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哪裡記得那麼多。”
雖然很不想理他,可這句話還是配合着說了出來,視線也跟着側過來,跟時鏡那一雙平靜透着閃爍的眸子對上了。
但見時鏡細細地挑了下眉毛,看着她,道:“既然不記得了,那我提醒你。”
說到這,他冷冷一笑,故意湊近了她幾分,道:“你說,如果你惹我生氣了,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還記得嗎?”
錢淺淺的心,因爲時鏡這樣一個提醒而陡然抖了好幾下,背脊突然間開始發涼。
視線防備地盯着時鏡眼底那漸漸浮現上來的邪魅笑容,渾身都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沒錯,我是這樣說過。”
這句話,她記得是上次因爲廖思思被時鏡開除的事而跟時鏡在辦公室裡吵的時候,因爲惹了時鏡又擔心他生氣而影響到他受傷的手而對他連哄帶騙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當時,她就記得這奸商因爲她這麼一句話而心情變好,現在,他拿出這句話出來是想幹嘛?
“既然你自己都承認說過,那就不能怪我了。”
他笑得一臉邪氣,端着米飯往自己的嘴裡送去。
錢淺淺被時鏡這樣的動作還有這番說辭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眼底的防備從頭至尾都沒有鬆懈下來。
“你......你想幹什麼?”
“你惹我生氣了,你說我想幹什麼?”
他笑意盈盈地湊近了她幾分,道:“你說的,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時鏡你......你別亂來。”
每當時鏡的氣息朝她靠近,她就開始毛骨悚然起來,要不說他是魔鬼呢,這種嚇人的氣場也只有他能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