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對他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這樣的感情,讓他這麼多年來,都避之唯恐不及。
愛,多麼一個諷刺又讓他感到無比噁心的字眼。
相愛不能相守,相愛終究還是要分開,愛,真的會有它的期限?
如果是這樣,那麼,愛,又有多少價值?
想到那一對在離婚途中死去的父母,想到那個讓他感到可笑又可恥的離婚原因,他的心便冷了好幾分。
他討厭任何人在他面前提“愛”這個字眼,這個字除了讓他感到噁心之外,沒有任何感覺。
原本深邃的目光在這時候變得冰冷又可怕,他的手,伸向錢淺淺的臉,輕撫着,嘴角的笑容,透着幾分鬼魅般的邪氣。
手,在錢淺淺的臉上游走着,最後,停留在了她纖細的下巴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在錢淺淺看着,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忽的,她的眼前一黑,視線被時鏡突然間低下來的的頭顱給擋住了。
脣碰上了一對冰涼的柔軟,她的心,猛然一顫,也被時鏡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一陣清醒。
正要推開之際,脣上卻感受到了一陣吃痛,還有點點的血腥味。
與此同時,時鏡的脣已經從她脣上移開了,又是那一雙邪魅的雙眼,此時帶着玩弄般地看着她,修長的指尖劃過她脣上的血紅,冷笑一聲,玩味的目光在這時候變得陰鷙異常:
“錢淺淺,清醒點,別這麼不自量力,你認爲我會愛上你嗎?”
他也用問題來回答她,可這樣的問題,卻刻薄又傷人,比直接告訴她答案更加殘忍。
他反問她,讓她自己去給出答案。
他會愛上她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不然,他又怎麼會如此殘忍地嘲笑她不自量力呢?
她早猜到這樣的結果,可終究還是被他傷到了,就連呼吸都在痛,每呼吸一下,渾身的皮膚都像是被調動了一般,一起疼了起來。
面對時鏡這句話,她半個字都說不出來,突然間發現,自己一向引以爲傲的自尊也在這時候變得蕩然無存。
她苦笑地看着時鏡這張完美無瑕的俊臉,此時卻充斥着殘忍。
如果......如果她現在忍不住哭出來的話,她真的連最後那點僅有的可笑自尊也會跟着失去了。
那時候,她真的一無所有了。
好在,她一直是清醒的,好在,她從未當着他的面承認過,她其實是喜歡他的,甚至比喜歡更多。
目光收回,她輕笑着聳了聳肩膀,指尖隨意地碰了一下被時鏡咬破的脣角,故作輕鬆道:
“我當然不會那麼不自量力以爲你會愛上我,再說了,我已經夠倒黴了,怎麼可能還會倒黴到會被你給看上。”
她用極度輕鬆的語氣回答時鏡,手上端着的那一杯茶已經有些涼掉了。
低頭輕輕地喝了一小口溫水,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好不容易將呼之欲出的淚水給不動聲色地倒了回去,她壯着膽子,直視時鏡的眼,繼續道:
“既然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那麼我是不是喜歡君杭學長對你來說重要嗎?你又何必非要知道我跟學長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