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淺一愣,視線有些驚訝地看着時鏡,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
“怎麼?你已經蠢到連打電話都不會嗎?”
習慣了時鏡這張毒舌,錢淺淺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看着他的眼眸,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麼晚了,葉醫生應該睡了吧?”
沒有想到錢淺淺要說的是這個,時鏡的眼神有些異樣,見她似乎不是在說笑的樣子,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回答。
他,從來都是以自己獨尊,不會去想別人的感受,他一向認爲,吃他時家飯的人,永遠都只有聽命的份,別說是讓一個家庭醫生三更半夜過來給他看病,就算是讓他一夜不睡覺在這裡沒理由地待着,他都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現在,面對眼前這雙真誠的星眸,他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去思考這樣一個問題,而原因......也是她。
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在這個笨女人的身上發生了。
最後,他從她的身上收回視線,低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問道:“不然呢,你讓我掛着這斷手過一夜?”
被時鏡的問題堵得嚴嚴實實,錢錢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當然不可能讓時鏡這樣斷着手過一夜,她小時候手臂也脫臼過,知道移位的手會有多痛,這一夜,哪裡受得了。
咬着下脣,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時鏡,道:“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吧。”
她的提議,讓時鏡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從來就沒有這種自找麻煩的習慣。
明明有自己的醫生,卻非要自找麻煩地往醫院跑,而且還是在三更半夜的時候。
見他蹙眉,錢淺淺心中明白,這大少爺並不喜歡她這樣的建議。
也許是他已經習慣了支使別人,所以並不覺得三更半夜讓他家的醫生過來有什麼不妥,可是她不一樣。
時鏡的手臂是因爲她才脫臼的,她聽說葉醫生的家離時家有點距離,晚上的時候已經來一趟了,現在又讓他過來,顯然有些過意不去。
可是......
視線看向時鏡那脫臼的手臂,又見他時不時地皺起眉頭,她最後還是決定聽時鏡的。
“我還是讓葉醫生過來吧。”
她起身,走到電話旁準備打電話,卻聽時鏡那聽似隨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用了,這件事是你引起的,讓你在這裡安安穩穩地等着人家,也太便宜你了。”
落下這句話之後,他從沙發上站起,側過頭看着她,道:“你陪我去醫院,什麼事都由你來做。”
聽到時鏡改變主意,錢淺淺自然的心裡自然高興了,她哪裡還計較什麼事由不由她來做,不就是去醫院裡當跑腿嗎,只要不麻煩到別人,她當然是樂意做的。
再說了,她要伺候的,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時大神呢。
嘴角揚起了一抹欣喜的笑容,她對時鏡立即點了點頭,“好,好,什麼事都讓我來做吧。”
看到她臉上原本苦惱的表情換上了笑容,時鏡的心裡便開始舒暢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