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邵謙講話的聲音帶着濃烈的沙啞跟顫抖,往日那意氣風發的自信跟從容在此時蕩然無存!
雖然已經猜到了什麼,可聽到君邵謙這麼說的時候,季然的臉色還是變了不少。
剛纔她出來的時候,時影已經被推進了急症室,傷勢怎麼樣她還不是很清楚。
擰着眉頭站在君邵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做一些無謂的安撫。
“別擔心,小影兒不會有事的。”
她知道這樣的安慰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可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麼了。
安辰的醫術,她還是很有把握的,如果最後連安辰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小影兒她%
手術護士時不時地從急診室裡跑進跑出,臉色顯得格外得凝重。
看護士的樣子,就知道時影的情況並不樂觀!
時影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靠在牆上沉默地看着急診室,眉頭越擰越緊。
那雙幽深的黑眸裡,帶着濃濃的自責跟懊悔。
緊跟着,只聽拳頭重重砸向牆面的聲音在此時響起,骨骼間的碰撞在這個時候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血,從時鏡的指骨之間緩緩流了下來,他的眼眶通紅,即使看上去格外地鎮定,可眼中泛起的淚花還是出賣了他。
都怪他,都怪他當初沒有堅持不讓影兒去學什麼賽車。
如果當初他不順着她,堅持反對她去學這危險的東西,也許今天小影兒就不會出事了。
季然看着時鏡這副模樣,擰着眉頭,薄脣輕抿着,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說點什麼。
他眼中的自責,就連她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
她知道時鏡對自己那個寶貝女兒有多寵,現在發生這種事,他肯定會把所有的過錯歸到自己身上來。
只是這賽車......
季然的眉頭輕輕擰緊,小影兒的技術一直這麼好,這一次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車禍?
季然的眼底帶着一絲小小的懷疑,只是這個時候,她並沒有將自己心中的那點疑惑說出來。
心裡只能祈禱着小影兒能平安無事就好。
搶救手術足足進行了八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滅了。
安辰面色凝重地從手術室出來,看了一眼外面那幾雙緊張而恐慌的眼眸,擰了下眉。
“安辰,小影她怎麼樣了?”
只有季然,在這個時候敢問出聲,君邵謙跟時鏡根本不敢問,生怕會得到一個讓他們害怕且難以接受的答案。
而在季然這樣問出口的時候,時鏡跟君邵謙的眼睛立即緊緊地盯在安辰那凝重的臉龐上,心口的那根弦緊繃着,隨時都會斷掉。
只見安辰看了季然一眼,再看向時鏡跟君邵謙,道:
“小影體內的肋骨連續斷了好幾根,其中幾根斷掉的肋骨刺破了肺和兩邊的腎,情況十分危險,現在肺跟腎上的傷口我已經修補好了,但是危險期還沒有過,看今晚了,如果過不了今晚,恐怕......”
安辰沒有說下去,這樣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時影的命現在就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