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每一次她跟他講話,他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或者是慢一拍。
原來,他根本就聽不見,所以,只有在她站到他面前講話的時候,他纔會理會她。
“沒事的,你大哥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還能打倒他嗎?”
蕭哲安慰地將君允詩攬進懷中,輕聲安慰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你大哥的醫療記錄了,他肯定暗中自己去看過醫生,不過這件事,你就當作不知道,你大哥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所以才一直不肯告訴我們發生在他身上的事。”
君允詩的情緒稍稍有些激動,好久才平復下來,聽蕭哲這麼說,便點了點頭,抽噎道:“嗯,我知道了。”
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眼淚給收了回去,道:“都說禍害遺千年,冰山臉這麼壞的人,老天爺不可能現在去收拾他的。”
她這般開口道,同時引來了蕭哲的一記輕笑,伸手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着他。
皇傢俬人醫院院長辦公室——
君昱鋮還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地坐在沙發上,表情並沒有太多的異色,完全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看着任院長手上遞過來給他的那份文件。
“君先生,你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你之所以聽不見是因爲當時沉入海中的時候,海水太深,海底水壓太大,造成了您的耳膜損傷。”
“能修補嗎??”
君昱鋮問得口氣十分平淡,並沒有因爲任院長的話而出現半點的驚慌,那模樣,像是在討論一個太過無關緊要的話題一般
任院長不僅僅是外科精英,更是五官神經科的權威,他的診斷基本上可以認定爲最終確診結果。
任院長聽他這麼問,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看着眼前這個不過才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掌控着偌大一個集團的生死存亡已經不易。
在面對自己耳朵如此重大的損傷依然可以這般冷靜,甚至可以冷靜到輕易地根據一個人的說話口型而讀懂別人說的話。
通過脣語來了解別人說什麼,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專注力跟定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任院長在心裡也不得不佩服起眼前這個年輕人來。
君昱鋮見任院長不說話,他的眉頭微微一蹙,口氣依然平靜道:“說實話吧。”
他並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聽得見,可是他卻在意自己在小然面前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一個足夠可以保護他的人。
他的世界,已經完全安靜下來,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他沒有足夠的自信去保護好他心愛的女人,所以,他只能狠心將她推開。
當他在那樣的情況下將小然推開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任何不好的心理準備了。
只見任院長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抿着脣,對他點了點頭,“君先生,耳膜穿孔修補手術並不難,成功率有九成以上......”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猶豫着接下去該怎麼說。
君昱鋮光從任院長的表情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出聲道:“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