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不隱瞞,在這個時候,隱瞞對她們來說並不算是好事。
而錢淺淺二人聽醫生時候還有救的可能,自然是像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一般,看着醫生,目露請求道:“那......那有什麼方法可以救院長,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醫生,求求你告訴我......”
錢淺淺激動地就差對醫生下跪了。
“這位小姐,你先別激動,聽我說下去。”
醫生動了動眼鏡,鏡片後那雙充滿了專業的目光此時隱隱地透着幾分有心無力的感覺。
“現在醫學很發達,霍奇金淋巴瘤可以通過化療,放療以及骨髓移植的方式治癒,只不過,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先對病人做一些骨髓移植前的預處理,不過,最主要的是要找到合適的骨髓進行HLA配對,我已經對比過了我們骨髓庫所有的骨髓HLA,跟錢院長都不能配型,而錢院長本身沒有直系的血親,所以,在無關人羣的骨髓捐贈者中,配型成功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我希望你們能做好準備,這一切,還是要看運氣了。”
醫生的話,讓錢淺淺原本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被一盆冷水給徹底撲滅了。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着,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醫生的話。
“楊醫生,有急診。”
“嗯,我馬上過去。”
應了一聲之後,楊醫生也來不及跟錢淺淺二人說太多便匆匆跑出去了,只留下錢淺淺二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沒有半點辦法。
“淺淺,怎麼辦呢?”
“我......讓我想想。”
她撐着隨時可能會癱軟下來的身子,扶着醫院那冰涼的牆面,一步步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就在她緩步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她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
她最親的親人,可以見證她跟時鏡愛情的唯一長輩,卻在這最關鍵的時候面臨生死,這讓她情何以堪。
讓她怎麼去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二十年前,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的眼前離開,二十年後,難道還要讓她再眼睜睜地看着她最愛的院長這樣從她身邊離去麼?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頭,埋在了雙膝之間,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手機帶着幾分急促地響起,是那專屬於時鏡的獨特鈴聲。
白癡,快接電話......
這個當初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鈴聲,漸漸的,成了她依賴的習慣。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鈴聲,錢淺淺像是找到了可以拯救她的稻草一般,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原本的無助,在這時候成了滿腹的苦水從她的心裡徹底綻放開來。
“時......時鏡......“
濃濃的哭腔從電話那頭傳來,讓電話這頭正急着找她的時鏡瞬間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淺淺,你在哪?告訴我你在哪裡?乖,先別哭了。”
油門稍稍踩得重了一些,聽着電話那頭那止不住的哭聲,時鏡的整顆心便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