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深深似乎是看出了點什麼,眼底劃過一絲驚訝的同時,卻並沒有開口進一步問她。
只是笑着化開了錢淺淺過於壓抑的氣氛,道:“來,先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
她拉過錢淺淺,對在場幾個她不認識的人道:“這是我的好姐妹錢淺淺,大家多多關照啊。”
“大家好。”
錢淺淺顯得有些拘謹,就連笑容都有些尷尬。
“咦,淺淺,你不是之前跟時鏡一起上過報紙的那個女孩子嗎?”
其中一個人看着錢淺淺玩笑道,也讓錢淺淺尷尬萬分。
只是他提到的那次報紙上的報道,還是讓她的臉色有些尷尬。
那時,時鏡的眼神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她有些心酸。
刻意地忽視了那個人說的那句話,她帶着幾分掩飾地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小口。
錢深深也同樣因爲那人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而怔了怔,眼神再度看向錢淺淺,見她今天似乎對時鏡這個名字特別不自在一般。
其實,跟錢淺淺從小生活在一起,雖然這三錢姑娘有時候把心事放在心裡誰都不肯說,可她卻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時鏡對淺淺來說,肯定不止債主這麼簡單。
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一些什麼,而這樣的小變化讓淺淺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同樣身爲孤兒,錢深深很明白錢淺淺的感受,還有身上自然散發的自卑感。
時鏡跟她,是兩個階級的人,有些感情,時鏡或許不會介意,可是淺淺不一樣,她比時鏡要想得更多,也怕得更多。
眼裡有些疼惜地看着錢淺淺,錢深深在心裡無奈地搖了搖頭。
跟着,用眼神示意那幾個不明原因的樂隊成員,讓他們不要再提時鏡。
而那幾個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既然錢深深這樣暗示他們了,他們自然也很識相地閉口不再提。
那一天,他們都玩得很開心,瘋狂地打鬧着,放縱着,錢淺淺也是。
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羣人的孤單,此時的錢淺淺抱着泰迪狗靠在沙發上,笑得開心,笑得肆意。
可竟然分不清此時的自己,到底是孤單還是在狂歡,她只知道,這一刻,她必須笑着,必須讓自己看上去很開心。
因爲明天......她就要離開時家了,離開這個她不該依賴成性的人。
時鏡,她現在不能提,不想提,也不敢提。
“深深,恭喜你們拿了冠軍,我敬你們一杯。”
她端起面前的啤酒猛地往喉嚨中灌去,這樣的灌法自然導致了她被嗆得咳得臉色泛紅。
“咳咳咳......”
她捂着胸口,艱難地咳嗽了起來。
錢淺淺很少喝酒,尤其是啤酒,她老說啤酒很苦,她不喜歡品嚐那種苦苦的感覺。
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比起她心裡的苦,啤酒的苦並不算什麼。
錢深深看着她這個樣子,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
看得出來,她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好到出人意料地想要借酒澆愁,即使她此時看上去並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