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心結
她的脣很燙,身子灼熱的溫度漸漸傳遞到他身上……
冷剎烈猛然一怔,像是預感到什麼,他趕緊伸出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該死的,她在發燒!
他竟然沒有發現!
他頓時着急起來,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傷口還是感染了……
他心裡很清楚,這將意味着什麼!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有事……
冷剎烈慌了神,他顫抖着從口袋裡取出手機,想也沒想,打給了助手。
“塵予,快,立刻到我家裡來!”他急忙從藥箱裡掏出消炎藥,放進嘴裡輕輕搗碎後,送入了她嘴裡。
該死的,到底吃幾顆?
他完全亂了,他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他沒辦法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的腦子總是不由自主會往最壞的那方面去想……
他也不想,卻控制不住……
天,他到底該怎麼辦!
冷剎烈焦急的望向牀上說着糊話的女人,她的臉很紅,細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可是,他卻幫不了她!
他來回的在房間裡踱步,彷彿只有這樣才能使他焦急的心情平緩下來。
……
“烈,出了什麼事?”李管家將塵予帶了上來。
“快,快看看她!”他指了指牀上的人,心急如焚。
塵予點了點頭,怪異的瞅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他從沒有見過烈着急的樣子,他一直都是那麼有條有理,臉上始終充滿了自信!
這一次,他不同!
他似乎很慌亂,他的語氣,他的表情……
幾乎要崩潰了……
“傷口感染,烈,你應該知道的。”塵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傷口。
他疑惑的望着冷剎烈,他是最優秀的專家,他應該知道這些!
他不懂,他爲何把他叫來!
他焦慮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卻無能爲力……
塵予再看了牀上的女人一眼,他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烈心中的分量,一定不輕!
“你帶了什麼藥來沒有?”他覺得他下一刻就要瘋了。
這種生死離別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彷彿又回到了雲襲死的那一天……
甚至,心更沉,更冷……
“烈,你冷靜點。”塵予着急的望着他,他像一頭豹子。
他很擔心的看着冷剎烈,他的情緒十分不穩定。
“你叫我怎麼冷靜的下來?”冷剎烈一拳重重的錘在牆上,他的濃眉緊緊的鎖在一起,面色死沉。
塵予站了起來,他沒有說話。
他徐徐走到了冷剎烈面前,一手搭在冷剎烈的肩上,重重的拍了兩下。
這是屬於男人間的鼓勵。
“好了,塵予,你回去吧!”不知過了多久,冷剎烈的臉色漸漸鬆緩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塵予說得對,他的確應該冷靜下來。
他要守着她。
“你確定你行?”塵予有些憂慮的看向他,他真擔心,牀上的人還沒醒來,冷剎烈就崩潰了。
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他跟隨烈多年,內心裡早已把他當作了生死朋友。
“別擔心。回去吧!”冷剎烈幽幽的說,不知是在安慰塵予,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那好,我把這些藥物都留下來,如果有什麼需要隨時打我電話。”他很好奇,爲何像她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肩膀上居然有着赫目的槍傷。
憑他多年來的經驗,那不是一般的傷口。
看來,有人存心置她於死地。
“塵予,你還在想什麼?回去吧!我沒事。”冷剎烈狐疑的掃了他一眼。
塵予看季扣扣的目光提醒了他,他不可大意。
“噢,好。”塵予頓時回過神來,尷尬的應了聲後,便輕輕的走了出去。
他不該多疑的。
冷剎烈走到了牀邊,他輕輕的靠在了牀背上,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牀上的女人。
扣扣,爲了我,爲了你自己,你一定要熬到明天。
他很後悔,如若不是他的貪心,不是他執意要帶她出門,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是他,害了她!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冷剎烈皺了皺眉毛,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外,拿出來一瞧:
是季玄的。
他的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該怎麼向季玄解釋?他不知道。
但是,他明白,他不能實話實說。
否則,他和扣扣完了!
手機一直在他手心振動,嗡嗡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着……
“喂,季玄……”他皺了皺眉毛,摁下了接聽鍵。
說謊對他不是難事,但他從沒像這一次如此心虛過!
“烈啊,你什麼時候把我們家扣扣送回來?”手機的另一端很吵,不時傳來播音員報新聞的聲音,很顯然,季玄在看電視。
“呃……對不起啊,扣扣今天可能回去不了,我們在明月山。”他隨意的掰了個理由,臉色繃得死緊。
“原來你們到明月山去了?”季玄輕笑一聲,心下暗想,這兩個年輕人還蠻懂得享受浪漫。他頓了頓,拿起遙控將聲音調小,笑着說:“承烈,我相信你。你可別欺負我妹妹。”
“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很尊重扣扣。”冷剎烈乾笑兩聲,聲音有一絲無力。
“扣扣在不在你身邊?她手機沒帶。我想跟她說幾句話。”一天沒見妹妹,季玄心裡還怪有些想念她的。
冷剎烈猛然一怔,他的脣微張着,目光緊緊地盯着堇色的房門。
“她剛回房休息了。”冷剎烈粗重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詭異。
“那算了,別吵醒她。好了,不打擾你們了。記着明天早點將扣扣送回來,我爸媽會擔心的。”季玄笑着將電話掛了。
扣扣這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浪漫了?
季玄笑着搖了搖頭,看來這丫頭是長大了!
冷剎烈木吶的放下了手機,他的胳膊無力的垂落下來。手心沁出了一片溼汗。
他將手機重新cha回口袋裡,俊眉一挑,邁着沉重的步子又走進了房間。
他的手輕輕的伸進被窩中,握住了她那雙毫無知覺的手。
冷剎烈目光心痛的望着身下的人,已經凌晨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