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聽到外面衆人來回走動的聲音,一擡頭,臉就紅了,連忙將俞漠推開,有些嗔怒的看着他臉上的壞笑,氣得在他肩上輕捶了一下,說道:“你怎麼來了?”
俞漠頗有點“此地無銀”的意味,轉身走回門口,在外頭衆目睽睽的注視之下,關上了門,然後轉身,大步走了回來,摟住任安秋,又是一番長長的甜吻。
吻完了後,纔將她抱在懷裡,長長的出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想你想得不行。”
任安秋沒想到俞漠說起情話來竟然這麼好聽,短短的一句話,六個字,讓她渾身都發軟,窩在他懷裡遲遲說不出話來。
“剛纔怎麼了?爲什麼哭?”俞漠輕輕的摟着她的腰問。
“還不都怪你!”
任安秋吸了吸鼻子,想起俞靈依賴他哥哥時的樣子,估計跟此時的自己也差不多。不過俞靈在他面前耍無賴時,自然是嬌嬌可愛,不知道她這把年紀賴在他懷裡撒嬌,在他眼裡又是個什麼樣子?
“嗯?”俞漠的下巴輕輕擦着她的額頭,問道,“我什麼地方又惹到我親愛的老婆了?”
“誰是你老婆,厚臉皮。”任安秋氣道,“怎麼不怪你,那天如果不是你,就不會叫果然看到,人家現在看到你就煩。昨天你又要求我把那張推廣海報下架,他覺得自己的權利受到了挑畔,現在都提出辭職走人了……”
“辭職了?”俞漠有些吃驚。
任安秋煩躁的想將他推開,俞漠的雙臂緊緊用力,根本不鬆手。
“年輕人脾氣還挺大嘛。”俞漠冷笑道,“不是因爲權利受到挑畔,而是知道某些人以後歸我所有,跟他無緣,所以知難而退吧?眼不見爲淨唄,否則死皮賴臉呆在這裡,看到我們這麼恩愛,那他還不得氣死?”
“你!”任安秋這下子真是生氣了,猛的就從他懷裡掙扎出來。
真沒想到這個時候俞漠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他這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嘲諷在愛情裡的失意者麼?
任安秋氣得手發抖,指着他說道:“你這個……”
俞漠一臉高深笑意,顯然很是得意。
眼見任安秋變了臉色,這才連忙舉手投降,說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好吧?不就是去了一個運營總監嘛?再招一個就是了,值得你這樣哭?你該不會是受上他了吧?”
“別胡說!”任安秋氣道,“我跟果然是純粹的友誼關係。”
“你對他是友誼,他對你可不僅如此!”
“你……”
“好好好。”俞漠說道,“我可是特意來找你吃午飯的。先去吃飯好嗎?別餓壞了你的肚子,餓壞了你,我可心疼。”
任安秋自然是不信他這樣的鬼話,哼了一聲,被他擁着往外面走,一邊說道:“不就是一個運營總監嘛……”
“你知道什麼。”任安秋憤怒地說道,“現在鹿羽這麼忙,鹿女郎又分出了一個部門專門運營,這人才剛剛招齊呢,業務都不熟,還有悠悠弄的那十家加盟商……一堆的事,他偏偏挑這個時候走……”
“是啊是啊,這樣沒擔當沒責
任的人,你還爲他哭?你是不是傻?”
俞漠彷彿要拼盡全力來貶低孫果然,似乎這樣能擡高他自己。
任安秋也知道此事其實跟俞漠扯不上關係,錯也錯在自己明知孫果然對她懷有不一樣的情感,她卻不嚴辭跟他說清楚,反而放任其自行發展,就像當時的跟楊正聲一樣。
她總是這樣,許多事情放之任流,其實很多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生活還是應該簡單點。
簡單方得從容。
俞漠抓着她的手從她的辦公室出來,然後十字相扣,在大辦公室裡衆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任安秋異常配合,這也算是默認了大家的猜測,她任安秋如今名花有主,在跟鹿羽投資方的老總談戀愛呢。
一直到進了電梯,俞漠看着她緊繃的小臉,突然就笑了,將她壓在電梯壁上,又狠狠親了一口,讚道:“今天很乖啊。”
任安秋下意識的直了一眼頭頂的監控,紅着臉沒理他。
俞漠說自己來找她,是爲了商量周未跟她回湘見父母,需購置的禮物一事。
任安秋對於此等大事自然是毫無頭緒,只說了家中諸人的喜好,有些興致缺缺的跟着俞漠吃了一頓午飯。
俞漠卻顯得興致很濃,將她拖到自己的車裡,又是好一頓膩歪,直待時近下午兩點,仍然不捨得放她走。
任安秋沒想到俞漠平時看着那樣冷淡的一個人,談起戀愛來,竟然這樣粘人,簡直跟塊牛皮糖似的。
不過見他如此,難免心中甜蜜,至少也說明了即便她已年近三十,卻魅力未減,俞漠此舉,可當得是最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任安秋下車的時候攏了攏自己的襯衣衣襟,裡面全是他在車裡作惡留下的痕跡。這是還沒有走到最實質的那一步,等見了她爸媽,得到他們的認可後,可不知這人要無恥到哪一步。
任安秋紅着臉,含嗔帶怨的瞪他,只惹他又欲欺身而上,嚇得任安秋花容失色,開了車門,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一直到進了電梯,心裡仍是喜滋滋的,暗暗將俞漠此舉,稱作是甜蜜的“折磨”。
有些折磨是甜蜜的,不過有些折磨可並不那麼美好。
一個下午,都是各項事情輪番上陣,一會是運營部、一會是美工部、一會是客服部、連倉庫都要就給客人隨送什麼樣的禮品前來找她簽字……
等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孫果然留下的助理楊智又敲門進來,問任安秋這週日的區電商大會,要不要去參加。
“區電商大會?”任安秋看着邀請函,皺了下眉,“這週日我有事啊……”
“這次電商大會是政府主辦的,據說區長會現場演講,任總能不能將事情推一推?能參加還是儘量參加吧,畢竟是政府主辦,說不定還有一些扶持的政策……”
任安秋略一沉吟,就果斷點了點頭,“行,那週日你跟我一起去,孫總監不在,這段時間就要多辛苦你了。”
楊智笑得一臉靦腆:“應該的。”
因爲突然出來的這個電商大會,原本安排好的行程又得改,
俞漠一聽到她說及這個,當場臉色就黑了。
憤怒地說她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毫不上心,連回去見家長這樣的頭等大事都能兒戲,是不是在她眼裡,除了工作,家庭、愛人都一點不重要?
任安秋見他動了真怒,只好放下筷子,做下伏低的來安慰他,商量來去,只好改由週五下了班就走,坐高鐵回湘,週六晚再坐高鐵回深圳,週日參加她那個什麼電商大會。
當然這是遠遠不夠的,俞漠還另爲自己謀取到了一點福利。
“大不了我買個牀單送給你好了。”任安秋坐在俞漠的身上膩歪。
俞漠哼哼直顧冷笑。
“那要不,我的牀再借你睡一晚?”任安秋試探着問道。
“一晚不夠。”俞漠傲嬌的說道。
“兩晚。”任安秋咬牙道。
俞漠依然冷哼。
“那就三晚,不能再多了。”任安秋也是豁出去了。
俞漠迅速的在心裡算了算,週二、週三、週四,週五回她家裡睡,那就剛好是三晚了。
反正他有的是信心能搞定她父母,週六回來後,直接將她辦了,以後就不存在什麼你的牀、我的牀……
俞漠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像只入了定的老狐狸,沒吭聲。
“怎麼樣嘛……”任安秋央求道,還主動在他的下巴上親了親。
“那週五呢?”俞漠冷冷問道。
“週五回我家,那肯定得聽我媽的了!”任發秋激動的說道,“在我媽的眼皮子底下,你還想幹壞事呢你!”
“成交!”俞漠果斷說道。
任安秋皺了皺眉,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又入了他的套?
俞漠嘴角含着一股迷之笑意,令她有點目炫神迷,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
戀愛中的女人的智商,果然是不堪一提。
如此一來,因爲格外的忙碌,這一週便過得特別的快,時間彷彿是“嗖”的一下,就飛到了週五這天。
呂悠悠自然已經知道了俞漠要回去見準丈母孃,一臉促狹的看着任安秋上了車,還對俞漠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任安秋忍不住撫額,覺得呂悠悠可真是沒品,之前還信誓旦旦,背地裡把俞漠罵得豬狗不如,沒想到如今卻這麼狗腿。
高鐵駛出深圳,快速的往下一個站駛去,彼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在兩邊的高樓上撒下一片耀眼的金茫,讓人有些目炫。
列車越開越開,俞漠開始越來越坐立不安,一會喝水、一會抖腿、一會翻手機、一會又看一看兩人有沒有落下什麼禮物沒有帶。
任安秋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安秋……”俞漠看着她,一臉的緊張,“你說你爸爸媽媽會不會不喜歡我?”
“這個很難說啊……”任安秋說道。
“那你哥哥嫂嫂呢?還有你侄女呢?”
“他們都挺好說話的呀,上次你去我家裡,他們不是對你都挺好的嗎?”
俞漠點了點頭:“對對對,他們人是挺好的。不過,不過這次不一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