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口水。
她臉燒得火紅火紅得快滴出血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那一聲實在太過響亮了,顯得她多麼做賊心虛一樣,尤其是聶明軒還湊這麼近,她長長的睫毛顫抖起來。
眼看她就要低下頭去,聶明軒卻不許。
他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黯淡危險的光,長臂落下來勾住了她的腰,在她欲低頭的瞬間猛然收緊她的腰與自己緊緊相貼!!蘇暖急促地喘息了一聲擡眸,手驚慌失措地抵在他胸膛之間,卻依舊抵抗不了他的滾燙火熱的男性氣息猛然逼近的事實,聶明軒俯首,鼻尖不經意地擦過她的鼻尖,薄脣就快要將她嫣紅水嫩的兩片脣吞噬下去。
“聶明軒,你……”蘇暖顫不成聲。
“哪裡有感覺?”他啞聲問道,呵出的熱氣灼燒着她的臉,眸色深邃地看着她一雙彷彿能滴出水來的黑眸,“是不是有點心癢難耐?”
最後幾個字,他說得低啞而飄渺。
——也的確,他對此番火熱場景的免疫力是很強,看多了便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此刻看着她爆紅的小臉和因爲緊張無措而不斷顫動的睫毛,他竟也開始有感覺了。
有什麼*在暗處擡頭,難以抵擋。
“聶明軒……”蘇暖委屈而艱難地叫他的名,緊緊蹙着眉顫聲道,“你能不能離稍微遠一點……我不能呼吸了。”
這男人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清冽味道,強悍而霸道,此刻裹得她呼吸艱難。
抵着她的鼻尖,聶明軒卻淡然沉靜地用另一隻長臂也攬緊她,呼吸着她的呼吸,低聲問:“接過吻嗎?”
“……沒有。”蘇暖渾身都在顫,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呼吸。
聶明軒眉心跳了跳,復又問道:“多大了還沒接過?”
“二十二……”蘇暖劇烈顫動着的清亮眸光看了他一眼,又像看到牛鬼蛇神般垂下去,痛苦地想了想,“又好像是二十一……”
剛過二十一週歲。
聶明軒健碩的長臂將她收得更緊,柔聲低低問她:“準備留給誰的?”
蘇暖快要哭出來了,心裡一急就口不擇言:“我……我留給自己的,不行嗎?”
監控屏裡,女人的叫聲變得尖銳高亢起來,帶着求饒和快慰的聲音也肢體教合的“啪啪啪”聲,惹得整個房間都是火熱四溢的氛圍,讓人心裡強烈悸動起來。
聶明軒深眸裡溢滿*,指腹輕輕擦過她嫣紅的脣,低啞道:“……浪費了。”
留給她自己,實在是浪費了。
說完他緩緩俯首,動作柔和卻強勢地吻上了她的脣。
蘇暖瞪大了眼睛。
等真正感受到了他略帶狠辣的力量在她脣上輾轉她才反應過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猛然大力地推搡起他來,奈何眼前的男人像銅牆鐵壁一樣紋絲不動,腰上的力道反而更收緊了起來,她急得眼裡一下子就涌起淚水,尖酸的感覺衝上頭頂!!
腳下用力“砰!”地踹了他的小腿一腳!
聶明軒悶哼了一聲,蹙眉,猛然撈過她的腰來將她壓入沙發裡面,大掌扣緊了她的後腦繼續嘗着她出乎預料的清甜味道,動作狠戾霸道,卻撬不開這顆小貝殼的齒縫。
他放輕了力道,*地將她的脣吮得溼亮,啞聲哄她:“張開……暖暖……”
蘇暖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晶瑩地閃爍着,待到他再次吻上來的瞬間張開銀牙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下顎骨卻猛然被一隻大手擒住,聶明軒避開了她鋒利的撕咬,眯起眼睛看了看她,接着再度吻上去,輕而易舉地頂開了她的齒縫,開始兇狠地攻城略地。
這種事情上,他本就是高手。
知道怎麼樣才能嚐盡她的甜美;
知道什麼樣的姿勢能化解她掙扎的力氣,讓她瞬間屈服;
知道怎麼帶她進入晴欲的世界,讓她從委屈到享受……
只可惜,蘇暖不能領會。
在手腕被他抓住了按在沙發把手上,掙扎得沒了力氣之後只能承受他的深吻時,蘇暖心裡一片絕望,她腦子裡浮現了一個陽光般男孩子的身影,心頭酸澀一片,可更令她覺得絕望的是這真的好像是自己的命運,爭,爭不過,躲,又躲不得。
聶明軒吮着她香軟的舌,一陣陣迷離,只覺得好嫩,他加重了力道。
直到脣舌之間嚐到一片鹹澀。
她臉上溼溼的,哭了。
聶明軒僵了一下,像是突然之間醒悟過來一點,自己這樣的姿勢和行爲,太禽.獸了。
他戀戀不捨,淺啄了幾下才鬆開她。
蘇暖已經淚流滿面。
等到察覺他停下來了,蘇暖來不及緩和自己痠痛的舌根,動了動手腕,聶明軒眸色不明地鬆了一下,接着,蘇暖就抓起旁邊茶几上不知道哪個混蛋放着的爆米花盤子,狠狠的一下扣在了聶明軒的頭上!!
伴隨着一聲悶哼,金黃酥脆的爆米花迎面撒了一頭。
蘇暖接着狠狠推開他,自己卻一個不穩摔在了沙發底下!她不管不顧,含着淚爬起來就跑!!
門很難開。
她含着淚顫抖着咣噹了幾下都開不了,只聽見一個低沉磁性的嗓音不帶情緒地從沙發上傳來:“左擰三圈,密碼5354。”
蘇暖眼眶立馬紅了,狠狠瞪他一眼,去擰門把。
“明天下去四點在家等我,我回去接你再去你爺爺的宴會。”他又淡淡加了一句。
去你妹。
蘇暖在心裡顫聲罵了一句,打開門跑出去了,沒跑幾步就跟一個往這裡走的人相撞,茶水什麼的灑了一身,蘇暖委屈至極地喊道:“你沒有長眼睛啊,沒有看到我也是個人嗎?”
說完抹着眼淚跑遠了。
進來送茶的男人被罵的一愣一愣,他其實很想回一句——小姐,誰都看得出來您是個人好不好?
門開着,他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裡面沙發上的聶明軒在拿手掃着頭上和肩上的爆米花。
男人驚悚了,站在原地沒敢動。
“聶先生……”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嗯?”
“有沏好的紅茶我給端過來了,還有那邊的第一組審覈剛過,您有什麼指導意見沒有?”
掃乾淨了爆米花,聶明軒擡眸看向屏幕,果然已經結束了。
他腦子有點短路,
眉心微蹙,他靠着沙發揉了揉額,想不清楚剛剛怎麼就失控了,按理說他定力應該沒那麼差,可說是逗她又有點說不過去。
想來想去,他覺得應該是氛圍的問題,這種場景下,大概雄性激素比較容易被刺激出來。
“還不錯,”他放下手臂淡淡道,“傳我的話下去表揚一下,繼續保持。”
“好的,聶先生。”
眼睛盯着屏幕,聶明軒卻再也找不回剛剛她一臉憋屈地坐在旁邊陪她一起看的感覺了。
***
初吻應該是什麼感覺?
蘇暖不知道。
可現在她的,是屈辱。
這一刻,她眼裡的淚水還沒有褪盡,大大的眼睛睜着,一聲都不吭地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抹藥膏,嘴角被咬破了,明天去宴會上一定一眼就被人看出來。
抹着抹着一滴眼淚就掉下來,她擦掉,繼續抹。
抹完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越看越覺得不僅委屈難過,而且,氣,恨。
蘇暖從自己的沐浴包裡拿出一管口紅,然後冷着一張小臉走去聶明軒的臥房,踹開浴室的門在鏡子上寫——“聶明軒是豬。”
“聶明軒是豬”,“聶明軒是豬”,一連寫了五遍,佔滿了鏡子。
再跑到廚房借了一瓶辣椒粉,回到臥室掀開他的*單,一股腦把一瓶子辣椒麪撒進去,再蓋上。
做完這一切,蘇暖終於心情好了那麼一點。
甚至,看着*單下面的一層紅呼呼的辣椒麪,她“撲哧”一聲含淚笑出來。
嗯,我辣死你。
笑完了臉上就慢慢慢慢露出悲傷的表情,收都收不住,眼看着眼淚又要決堤了,蘇暖仰頭看天花板,努力看,把眼淚憋回去。
“聶明軒,我祝你以後孤獨終老,長命百歲,還有——以後再也不喜歡辣、椒、面!”
她自語般說完,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
是夜。
聶明軒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看視頻看得他眼睛痛。
聶媽媽今晚被他一通胡謅給忽悠回去了,所以家裡難得的清淨,他脫了西裝後掃一眼客廳,不想承認自己是在找那個小身影,可是——他明明就是想看看她哪兒去了。
“少爺您回來啦。”年老的傭人笑容滿面地迎上去替他拿西裝。
“她人呢?”他深邃的眸光還在到處找。
“少奶奶睡了,在二樓的客房。”
聶明軒不得已收回目光:“……哦。”
這丫頭,被欺負了還這麼安分,有點不正常。
——就只是又跑去睡客房這麼簡單麼?
他挽起袖子上了樓。
果然,去浴室洗澡到時候他就發現了端倪,那一大一面鏡子,寫着滿滿當當的五個大字“聶明軒是豬”,聶明軒看了一眼臉色就黑了,他冷冷走過去,拿手摸了一下材料放鼻子下面聞聞,這才知道這是上回聶媽媽從瑞士給她帶回來的限量版口紅。
她真行,拿幾千塊的口紅來罵他是豬。
聶明軒懶得擦,解開襯衫釦子就開始洗澡。
洗完了再看看那幾個字,居然慢慢看得有些順眼了,他可笑地勾了勾脣,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嘭!”得一聲把自己放倒在*上,聶明軒正想着明天該怎麼跟這個怒氣衝衝的小丫頭相處,結果驟然鼻間竄入一股極度嗆鼻的氣息,眼睛都被刺激得瞬間發疼,快流出淚來,他打了兩個噴嚏之後翻身起來,低咒着想知道這是什麼,立馬渾身就開始燒了。
疼,火辣辣得疼。
聶明軒捂住了眼睛,眼淚都被刺激出來了。
“shit……”他切齒罵了一句,翻身下來摸着紙巾,連臺燈都恍惚碰掉了,好不容易等眼睛不辣疼辣疼的了他冷冷擡眸,眼眶都是紅的。
過去打開燈照亮房間,再走過去一把掀開*單,一股子辣椒味兒鋪天蓋地地被掀起來,外面的傭人只聽見少爺的臥房一陣叮叮咣咣的響,接着是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幾秒鐘後聶明軒拉開門,切齒怒喊:“蘇、暖!!!”
躺在對面客房*上的人兒一顫,睜開眼一片可憐兮兮的後怕,小手攥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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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爲我們家小蘇暖的報復手段很可愛,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