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溪後背緊貼着車廂壁,感覺薄汗從渾身滲出,燥熱無比!
她感覺到了被他強勢深吻着的無力感,下意識地伸手推他的肩膀,想把他推開!
久違而熟悉的味道,帶着一絲嫵媚妖嬈虜獲了慕晏辰的心智,他眸色冷得發青,本想單純地懲罰她一下卻沒想到她的味道較幾年前更讓自己沉迷。他不顧她胡亂撕扯抗拒,大掌探入她單薄的襯衫裡揉捏她的腰,瀾溪不可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慕晏辰冷冷扶正她的臉,一記用力的吸.吮將她的舌根吞噬,她仰頭,頓時陣陣眩暈,感覺靈魂都被吸走了……
“……”瀾溪驟然低叫一聲,疼得往後縮!
是他惡意咬了一下她的舌讓她倏然清醒,在她迷濛地覆着一層水霧的眸子睜開時,慕晏辰看了一眼她的委屈,手掌順着她的腰側往上,從後往前頂開文胸佔據她美好的豐盈!
瀾溪快要徹底崩潰了!
眼淚在她眼眶裡凝聚,她快要被他褻玩地哭出聲來!
小手扯着他的西裝,快將他的衣服都撕爛。
慕晏辰察覺到了她渾身的緊繃和顫抖,似乎再逼那麼一下她就會徹底崩潰了,修長的手指融入她的髮絲間,緊扣着她,輾轉着角度將兇狠的吻放慢,放緩,疏解着她的情緒。
掌心下那麼好的的觸感,被他大力捏出自己的指痕,嫣紅得難以消褪,他的指腹才惡意摩擦過她敏感的頂端,退出來,順着她文胸的邊緣劃過一道優雅輕柔的線。
“今天沒空,”他冰冷沉靜的嗓音在頭頂緩緩響起,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意味,彷彿帝王極盡仁慈的宣判一般,“明晚飯局之後暫時沒有安排,你想的話就那個時間聯繫我,方案的事可以再詳談——在此期間,我給你時間自己找出毛病來。”
說完他抽身,凜然沉靜的氣息籠罩周身,優雅地靠回座位裡,抽過旁邊桌上薄薄的便攜式筆記本來處理公事。
瀾溪急促喘息着,眼角閃爍着淚光,眸子泛紅,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手顫抖着撐住座位,擡眸看他——
高強度的燈光在他身上,墨色的西裝泛起幽柔的光芒,宛若地獄的撒旦,慕晏辰辦公起來的神情很是肅殺冷漠,讓人看着就不敢靠近,他說一是一,說二就是二。
“……”瀾溪咬脣,簡直想抓起金屬桌上的東西扔到他臉上!!
這個男人!!
她噙着淚,隔着襯衫把自己文胸的肩帶整理好,本想撤回目光,可是滿含痛恨和屈辱的目光卻掃到了他桌上的杯子——簡單的白瓷杯,上面是青草兔子的圖案,小小的勺子輕輕靠着杯沿。
那個東西,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既然這樣你放我下車,我自己打車回去。”瀾溪懶得想,壓下情緒哽咽說道。
“高速不能停,呆着。”慕晏辰冷聲淡淡迴應。
“你剛剛說過會到繞過市中心一趟的!”她反駁,爭取着自己下車的機會!
“過了。”他同樣不耐地解釋。
瀾溪瞪着清亮的水眸看他,滿眸的怨恨和不甘,她也覺得自己很大膽,以前從未想過他會以diglandyork總裁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現在知道了,她會覺得真的沒人敢像她一樣在他辦公的時候如此吵嚷着,打擾他。
那難道就任他開車到城東的廠區?
瀾溪心裡叫苦不迭,可好在他已經答應了會讓她修改方案,這是今天唯一的好事了。
昨晚通宵了*,此刻在冷氣充足又安靜平穩的車廂裡面,瀾溪有些撐不住,坐過去輕輕靠着座椅,閉眸休憩,這樣奢華的商務車的確特別舒服,其他的車根本不可比擬。
意識漸漸混沌起來,除了寒冷的冷氣凍得她縮起來,再沒別的可以讓她清醒。
她就這樣睡着,還做了夢。
夢裡是她十七歲的夏天,慕宅門口的晨曦洋洋灑灑地鋪了一客廳的璀璨,一個挺拔的身影揹着光緩步走過來,走進她的世界,走進她的心裡來。
慕晏辰修長的手指停止了操作,冷眸漸漸放軟,朝着座椅上的那個身影望去。
超薄的筆記本被推到了旁邊。
過去抱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眼角滲着淚,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做了噩夢。
慕晏辰看一眼,胸口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悶痛得厲害。
深邃的眸子裡閃爍着複雜的光芒,愛恨俱來,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裹住她,溫熱的手指輕輕抹去她的淚,忍不住俯首吻她側臉的髮絲,越吻越*。
恨不得將她狠狠侵吞入腹,和她融爲一體一般。
“瀾溪……”他低啞喚她,胸腔裡的悶痛蔓延開來,炙熱噴灑而下的氣息裹挾着四年來最深刻入骨的想念,“……瀾溪,我回來了。”
我終於,回到你身邊來了。
瀾溪,我好想念。
……
醒來的時候,車廂裡竟然只剩她一個人。
溫暖的西裝覆蓋着她,瀾溪微怔,起身,衣服便掉落在地上。
蹙眉,她忍着不安將他的外套拿起,覺得怪怪的,索性放在座位上,輕輕伸手扣着前面的擋板,可沒扣兩下車就停了。
車廂門打開,外面刺目的陽光倏然打進來,刺得她眼睛痛。
威廉一身筆挺,淺笑:“小姐,到了。”
瀾溪纖細的眉輕輕蹙着,有些不敢問這是到了哪裡,她下車,看到自家公司的設計樓時震了一下,趕忙擡手看時間,一點多一些,正好是午休時間。
“你剛剛睡着所以沒叫你,應該趕得及上班吧?”威廉優雅閒適地問道。
瀾溪微怔,輕輕咬脣,在陽光下睫毛輕顫着:“他呢?”
威廉一怔,笑容更深更優雅:“慕總自然在忙,他囑咐我送你回來的,我還得馬上回去,所以不聊了。”
打開車門,威廉看了看駕駛座上的東西,拿下一個盒子:“對了,這個給你。”
瀾溪水眸掃向那個精緻的包裝,猶豫一下,接過來:“是什麼?”
威廉一笑,擡手做個手勢:“市中心那邊買的,我放保溫箱裡了,你趁熱吃。”
——剛在車上聽他說往市中心繞一趟的時候他就自覺下去買了放保溫箱裡,身爲特助總該懂點他的心思,不過繞一趟再往城東趕,只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還真考驗他的車技。
瀾溪反應過來的時候,車門已經“砰!”得一聲關上了。
陽光灑在她臉上泛着耀眼的柔光,瀾溪忍不住打開還有些燙手的盒子看了看,隔着塑料袋,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六顆燒賣,香氣撲鼻而來。
瀾溪手顫了一下,感覺手驟然被燙得差點連盒子都丟在地上。
***
“哇,你是從哪裡買來的?!”同是c城來的同事驚呼一聲,怔怔打開盒子,“我在a市找了一年啊都沒找到這家口味的,還是蟹肉的!哎你知不知道啊這裡的燒賣只會放糯米和草菇,我多久都沒吃過這種肉餡的,好有家的感覺啊……”
拎起一顆放嘴裡,熱氣薰得整顆心都是滿足的。
瀾溪有些倦,清淺地笑了一下坐下來捧起水杯來喝水,她也是猛然想起這些事,想起那些黑暗和甜蜜參半的高三生涯,她和紀姚每天早操後的餐點,還有c城寒冷得沒有盡頭的冬天。
刺痛襲來,瀾溪小臉蒼白着臉,甩甩頭不想再讓自己思考。
——他到底想幹什麼?
莫名其妙空降回國,莫名其妙她就接手了他公司旗下的廣告單,莫名其妙又糾纏在一起,而他一連串的舉動不過就是爲了讓她想起過去那些事。
——“慕晏辰,我一定會離開你身邊,此生此世,永不相見!”
稚嫩的自己曾經這樣起誓過。
小臉一陣滾燙,心裡碾壓過許多往事,瀾溪輕輕咬脣又鬆開,反覆在心裡提醒自己:愛他是傷,也是罪,慕瀾溪,你幾年前還沒有被他傷夠嗎?還想頂着亂倫的罵名跟他一起犯罪般相愛嗎?還想再敞開心扉一次,再被人一刀捅得血肉模糊嗎?
不想了。
她不想了不想了!
咬脣,狠狠咬痛自己,水眸裡這才閃過一絲清醒,瀾溪扯過文件來,重新投注到了工作中去。
可——
半分鐘後瀾溪就泄氣了。
她能確定他不是在耍她嗎?這方案,到底哪兒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