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夏家找到了重要的線索,再加上年逸琛早就已經招呼過的,歐陽健在回去警署之後,便通知了他們來警署。
“夏小姐,你認識這個木盒嗎?”將放在證物袋裡的盒子遞送到夏沫的面前。
默默地盯着,夏沫的眼角有了一絲異樣的變化,“我……說不上來。總覺得很熟悉,但是,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見過。”
“這是在你父親書房的暗格裡面發現的,技術組已經從上面提取了樣本進行檢測。不過,通知你過來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話語微微一頓,歐陽健的表情隨之變得嚴肅起來,“夏小姐,這是我們在木盒裡面發現的鑰匙。”
捏起鑰匙,仔細端詳着,夏沫努力回想着。
“這把鑰匙我見過,這個是爸爸的保險櫃的鑰匙。”
眉頭淡淡的挑了挑,歐陽健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淡淡的開口,“夏小姐,因爲情況的特殊,這把鑰匙暫且交放在你這裡保管。至於這份遺囑,我們也會進行保密處理。”
說着,將證物袋裡被血浸染了的紙張遞到了夏沫的面前。她對於養父的遺囑是沒有多大興趣的,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歐陽先生,我相信你的專業水準。”
“夏小姐,您還是看一下遺囑吧。畢竟,夏振年先生之後的所有事情都歸你管理。”
“什麼?”
夏沫一時愣神,完全不能理解歐陽健的話,直到看見他所指出的某一條……
‘在我有生之年裡,只要我出了任何的意外。不論殘疾或是昏迷,和我相關的所有事宜都由夏沫做主……另,夏氏旗下所有產業,夏家所有財產都由夏沫全權處理……“
這與其說是‘遺囑’,不如說是給一份‘權益轉讓書’,因爲裡面更多是提及,他如果出現意外怎樣怎樣。至於他死後的財產分割只有簡短的幾句話而已。
“這……怎麼會這樣……”
瞳孔因爲震驚而微微放大,她震驚的幾乎說不出半個字來。
爸爸將所有的一切說的那麼詳盡,根本就是早就已經料想到了所有的一切。但是……既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爸爸將這些東西藏在暗格裡面,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夏小姐,令尊的案件我們會繼續跟進,有任何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頓了頓,他起身打開門,對着外面的屬下喊了一句,“小陳,帶夏小姐去登記一下。”
“歐陽先生,謝謝你!”夏沫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如是開口。
“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情。”勾脣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容,就在夏沫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好似想起了什麼。
“對了,夏小姐,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問問你,據你所知,有沒有什麼異性和你養母的關係比較好?”
突然的一問,讓夏沫怔了怔,好半晌,才吶吶出聲,“阿姨她除了逛街、旅遊之外,其他的時間都在家裡。”
“夏小姐,感謝你的配合。”
微微頷首,夏沫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原本
在她身旁的年逸琛卻忽地頓住了腳步,附耳跟她說了幾句話,而後留在了辦公室內。
“年總,你這是?”關門聲響起的剎那,歐陽健輕淡發問。
被問及的男人,直接開門見山,絲毫不帶婉轉的,“你查到了什麼?”
“不管我查到了什麼,那都屬於我們的機密,不需要向你彙報吧?年總?”眉頭微挑,歐陽健挑釁出聲。
“說不定,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
“哦?年總是覺得我沒有那個能力調查嗎?”
“當然不是。不過,若是有我給你的線索,署長你在調查的時候,會少走不少的彎路!”
歐陽健不語,只是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對面的男人,頓了好幾秒之後,才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張相片,遞了過去。
那是夏家主臥室的照片,一眼看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裡!”手指朝着牀頭的位置點了點,枕頭的下方似乎有一個彩色的包裝紙,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的是沒有辦法在這麼大的照片上發現這麼小小的一點。
不等年逸琛發言,歐陽健拿出了一個小紙盒,取出最上面的那個,在年逸琛的面前晃了幾下。
“XX牌安全套,是加拿大國內相當出名的牌子,在當地銷售的相當火爆!”
爲了找到這個安全套的牌子,他的頭髮簡直都要白了。索性現在的代購行業特別發達,即便是這種隱私的小東西,也都可以買的到。
加拿大?
劍眉微蹙,年逸琛輕哼了一聲,“署長先生還真是觀察入微,說到加拿大,署長先生怎麼不能查查她每次去加拿大的時候都是和誰一起去的呢?就算是佈置的在縝密,只要是在身邊的人,總是瞞不住的!”
年逸琛的話並沒有說的很直白,可若是往深的一層去想,意思卻又是似乎相當的明確。
眉頭微微皺了皺,歐陽健幾乎是立刻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年總,下次有這種消息,應該早點告訴我!”
“呵……”輕笑了聲,年逸琛卻並不答話。
……
從警署出來,兩個人沒有再回公司,而是去醫院探望了夏振年。在那裡呆了好一陣子之後,纔回到了別墅。
將從歐陽健那裡拿來的鑰匙慎重地放進保險櫃裡,夏沫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取出了自己和養父的合照,細細端倪着。
“爸……”
指尖輕撫着養父慈祥的面容,夏沫的眼眶不由一陣溼潤。想到他還躺在醫院裡,只覺心如刀割,呼喚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
寬厚的手掌覆上了瘦削的肩,力道微微一緊,年逸琛用自己的行動表示着自己的支持。
“年逸琛,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和阿姨有關聯?”
歐陽健在警署裡問自己的那一句話,就好似一根刺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裡,讓她沒有辦法忽視,就連呼吸的時候都會扯着疼,提醒着她這件事情的存在。
“放心,不管是誰在背後操縱,都一定會被揪出來的。”年逸琛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如是篤定
的承諾。
只要有歐陽健出馬,不管藏在背後的人到底是誰,都一定會被揪出來,他就是有這個本事。思及之前子在警署的一切,年逸琛更是堅定了將這件事情交給他處理是一個極其正確的選擇。
至少,歐陽健可以用極其正規的手段去進行搜查、調查,偏得,陳林芬還不能有任何可以阻止和拒絕。單單就是這一點,就比自己的立場要更好。
年逸琛的話聲音不大,卻一字一頓地全都灌注了夏沫的心臟之中,給予了她一股莫大的力量,支撐着她。
“年逸琛,謝謝你。”擡眉看了眼身邊的男人,夏沫依偎在他的懷中,由衷地說着感激的話。
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和變故,簡直比她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都還要精彩。如果不是有這個男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隨時隨地的給予她支持,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堅持下來。
“老婆,我發現你嫁給我之後,說的最多的,就是‘謝謝’了。等岳父醒來,我一定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把你這個毛病給改了!”
眼角漾着淡淡的柔和,年逸琛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在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張了張嘴,夏沫想要開口說點什麼,最後卻只是好似被什麼梗住了,吐不出半個字來。
“放心吧,岳父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醫院聯繫的K國專家過兩天就會到,到時候,一定會有辦法的……”輕聲安撫着她,深邃的眸底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他沒有說穿的是,那個專家是自己動用了不少關係才終於聯繫到的,甚至還欠了人家的人情才終於說服他重新出山的。
“嗯。”
點了點頭,紅脣勾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她很清楚,身邊這個男人是可以讓她全心信任的。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去衝個涼睡覺吧。”深知她在這方面的潔癖,年逸琛輕聲催促着。
“嗯……”
嘴裡雖然答應着,夏沫還是在他的懷裡窩了好一會才起身……
“啊!”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不多久,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倏然響起,驚得在外面看書的年逸琛猛地站起身,朝浴室衝去。
纔到門口,隨意裹着一條浴巾的夏沫從裡面跑了出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沫沫,出什麼事了?”
“有,有蟑螂!浴室裡有蟑螂!”
想到小強那‘可愛’的模樣,夏沫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好半晌才終於把話說利索了。
蟑螂?
劍眉不由微蹙,年逸琛的眸底閃起了幾分狐疑。這片區域每個月都會的定期撒藥捕殺老鼠、蟑螂這些的,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遺漏的。
“沒事,有我在。”心中雖是有懷疑,他還是以自己的身子將妻子護在了身後,“你在哪裡看見的?”
“在盥洗臺那邊……”囁嚅着,夏沫的聲音有着明顯的顫抖。
她和大部分的女性一樣,對於軟體動物和昆蟲類,有一種恐懼,幾乎是只要一看見就會渾身發毛,脊背發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