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以前的事情。”芯涵一笑,纖細的手指握着那烏黑而板正的手機,一邊回過身子來,看了一眼內間還在昏睡的白紹宸,那純潔如天神一般的面容勾上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如果你想弄清楚的話。”
莫雲風稍稍握緊了拳頭。
縱然他此時心中已然清楚明曉電話那頭的女人是一個危險的角色,然而卻也實實在在的明白,她真的能夠爲自己解答那困擾了自己許久的疑問。雖然他平日裡嘴上說着已經不在乎那些被塵封的過去,但是每每看見葉姿的眉目,他就還是會感到一陣細微的頭疼,無不在提醒着他就算失憶,也是始終逃避不開過去的。
那頭的芯涵倒也不着急,依舊保持着面上的微笑,等待着電話那頭的男人回答。
她從前與莫雲風和白紹宸幾乎是同一時期認識,對他們的脾性再清楚不過。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人總會或多或少地改變一些東西,然而那與生俱來的性格,到底是不會與從前相差太多的。
她既然有膽量在白紹宸的手機裡跟他這樣商量,就代表着她如今一定有絕對的把握。
果不其然,那頭的電話傳來了悶悶的一聲,“白紹宸病了是嗎,我……明日上午過來探望一眼。”或許跟這個女人聊一會天,能夠得到更多的消息反饋給葉姿也說不一定呢?
“恭候大駕。”芯涵一笑,掛斷了電話。纖細的指尖靈活地在屏幕上點了幾點,便已經刪除了通話記錄,又細心地用軟布擦乾淨了機身上的指紋,這纔將其原封不動地放在了他換下的西裝口袋裡。
待在白紹宸身邊生活,小心謹慎是最基本的生存模式。
做完這一切以後後,她才微微笑了起來,轉而走進了內間,看着依然在牀上昏睡着男人,本來不過是想幫他掖一掖被角,然而傾下身去時,但見眼前那副英俊清朗的眉目也越發清晰起來。
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啊。芯涵微微勾起脣角來一笑,本欲掖被角的手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最後停留在了他那棱角分明的英俊面龐之下,她心中一動,閉上了眼睛低了頭來,就要將吻落在那色澤薄涼的脣瓣之上。
眼看着她就要吻上他時,耳畔突然炸開了一聲低沉的男聲,“你在幹什麼?”
“啊……”她循着聲音一擡眼,便正好對上了那雙孤冷得仿若不帶任何情緒的眼眸,下意識地一驚,如同受驚了的小兔子一般跳開,連連退後了幾步,看着那個正支撐着牀沿從牀上半坐起來的男人,一時間心中又有些懊惱——他們現在不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嗎,她又是何必因爲一次稍微有些接近的碰觸就那樣怕他?
思來想去……大抵是因爲白紹宸的身上始終存留着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氣場,所以她纔會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吧。芯涵在心中不斷地安慰着自己,一邊將滑落在額間的頭髮輕柔地挽過耳後,再擡起臉來時已經是平日裡那樣
溫婉的模樣,“紹宸,怎麼突然間醒了?身體感覺好一些了嗎?”
白紹宸看着她面上難掩失落的模樣,眸色稍稍一沉,半分也不願意與她發生親密接觸,哪怕是在不知情的情況底下。然而,很快,他便斂下了那冷肅的眉眼,裝作剛纔什麼都未曾察覺一般,“嗯,好多了。”
“沒事了嗎?我看看,”一邊說着,芯涵已經自然地走了過來,坐在了牀邊,一邊傾過了身子,將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一探,這才笑起來,“嗯,好像是沒事了。你知道嗎,你剛纔回家的時候真是把我嚇壞了。還好伯母現在出門了,不然她看到你剛纔那樣,肯定是要擔心的。”
話這樣說着,她人卻沒有離開,只是順勢踢掉了腳上的軟面拖鞋,如同一隻小貓一般用膝蓋蹭着柔軟的牀面靠得他又近了一些,轉而跪坐在他的身後,那原先放在他額頭上的手也一滑,到了他的太陽穴上,不輕不重地打圈按摩着。
白紹宸眉目微沉,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接觸,正欲開口,身後的芯涵已經似乎什麼都未曾發現一般地開口,“我知道你最近工作太忙,所以纔會這樣容易生病,要不然……你先停下手頭工作一段時間,在家裡好好養身體,我們也……好好地過過婚後生活,你看,可以嗎?”
白紹宸未曾回頭看她,便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所在,只是閉上了眼睛,語氣有些疲憊,“我們現在不就是在一起生活嗎?”
“那怎麼能夠一樣呢?”芯涵嬌嗔一聲,放在他額角上的手指逐漸又滑到了他寬厚而堅實的肩膀上,不緊不慢地捏着,一邊口中又壓低了幾許聲音,好像是有些羞澀,“更何況,我們都已經住在一起這樣久了,伯母也已經許可我們了,可是我們卻始終還是睡兩個房間……”
說到這裡,她眼神亂飛起來,好像是有些慌亂和嬌羞。
這樣看似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女兒情態,若是哪個男人看見了,定然都會怦然心動的,她有這個自信。然而,幾秒以後,她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身邊的那個男人,但見得他的眉目始終如同萬年冰山一般凝結冷肅,絲毫沒有因爲她的表現而動容。
又在想些什麼,難不成是那個懷了他孽種的女人?芯涵不自覺地搖了搖下脣,心中頗有些幾分不甘,幾乎都想當即衝去將那個女人結果,這樣以後白紹宸的心就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縱然她心中有千般萬般殺人滅口的心思,但也不過出現了一瞬。並非是她不想動手,而是最近白紹宸對那個女人傾注了太多的注意力,這時候對她動手,顯然不是一個良好的時機。
一邊在心中想着,她一邊已經做出了委屈的神情,存了幾許不甘心地繼續說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否則你怎麼會撐到現在,還不想要佔有我?畢竟……我也想爲紹宸你生幾個孩子……”
她嘴上的抱怨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放在他肩膀
上的手微微一緊,是他緊緊地從前頭抓住了自己的手。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這樣與自己接觸,芯涵不禁有些受寵若驚,一邊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紹宸,你這是……”
她纔剛開了一個頭,便只覺得他順勢一拉自己的手,繼而身子一輕,重重地被他反身壓在了鬆軟的牀墊之上。
腦袋因發燒和酒精的作用依然存着幾許昏沉,白紹宸稍稍一閉雙目,再睜開眼睛時,裡頭的光芒已經一如往常一般的清明銳利,直直地望向身下那個面帶羞紅的女人,微啓的薄脣間溢出一聲曖昧而低沉的輕笑來,“你剛纔是說,想讓我佔有你……?”
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態度冷淡的白紹宸此時突然間主動起來,又將這樣露骨的話重複了一遍,芯涵的臉龐更加紅起來,雖然無比渴望能與他有實實在在的關係,但嘴上依然還在欲拒還迎,“唔……我……”
白紹宸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來,精確而熟練地封住了她欲張的脣瓣,一副如沉積了千年冰雪般的眉目如今卻似乎是逐漸被溫暖化冰了一般,望向她的目光既有幾分溫柔,又有幾分渴望。與此同時,他的嗓音也漸漸低啞了下來,反而更加惑耳,“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你知道我忍得有多麼辛苦嗎,所以纔會千方百計地避開你,沒想到,你卻是主動把自己送過來了……”
聽得這麼一番曖昧的話語,芯涵禁不住睜大了眼睛,頗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眼前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只覺得一片頭暈目眩,幾乎不敢相信剛纔那些溫柔繾綣的話語是出自於白紹宸之口。
難不成,他真的重新愛上自己了,不再顧及那個女人了,只是因爲她身懷有孕,所以才留有幾分眷戀?芯涵不住地在心中重複着自己所期望的答案,一邊伸出嬌小可愛的舌尖來,輕輕地舔了舔他放在自己脣瓣之上的指尖,轉而又如同嬰孩一般吸吮着,仿若是挑逗。
果不其然,白紹宸此刻眼中的慾望更加火熱起來,似乎隨時都要將她燒光殆盡,一手也攬過了她纖細的腰部,聲音更加沙啞低沉,“芯涵,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嗎?”
看不出來,原來這個男人這樣純情,連與自己發生關係都要詢問這樣多。雖然她心中已經急不可耐,然而他這樣做,不就證明自己在他心目中是重要的,跟那些隨隨便便就發生關係的女人不一樣麼?想到這裡,芯涵心中不免得意了起來,面上只一紅,怯怯弱弱地說道,“反正我們之間也訂婚了……所以,紹宸你不必擔心……”
“既然是這樣……”白紹宸嘴邊勾起一抹笑來,一邊伸手拉下了牀頭櫃上的檯燈。
諾大的房間瞬時迴歸到一片漆黑,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在她耳畔顯得尤爲真切而清晰,染上了別樣的味道。芯涵也早已經情動難耐,伸手就要主動去解他的襯衫釦子,然而纔剛解到小腹處,她的手就被他摁住了,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