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門,沈希萱的手機就響了。
結果,卻發現手機在鬱清的手上。
鬱清嘴角帶笑,帶着幾分不明意味。
沈希萱手一伸,鬱清便將手機給了她。
看鬱清那笑容,沈希萱還以爲是什麼熟人打過來的,結果卻是個陌生號碼。
沈希萱沒打算接,卻聽鬱清在旁邊說道:“接啊,怎麼不接?”
“不想接,我們走吧。”
“你還是接一下,說不定是什麼好消息呢。”
沈希萱有些無奈,看鬱清這樣子,好像知道什麼一般。
“請問是沈希萱沈小姐嗎?”
沈希萱“嗯”了一聲,又望向鬱清。
後者已經朝沙發走過去,一臉悠閒地坐了下來。
沈希萱兀自朝窗臺走去,和鬱清保持着距離。
“是這樣的,關於沈小姐退學一事,我們已經重新進行調查,發現當年抄襲一事是一件錯誤的審判,星空作品乃沈小姐作品,當初陰差陽錯歸屬於戴莉,這是我們的不當和失誤……”
對方一口流利的英文讓沈希萱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渾身便僵硬。
隨着對方措辭慢慢嚴肅,沈希萱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可鼻腔裡像是有什麼堵住了一般,眼神瞬間掉了下來。
“……我們希望,沈小姐能夠抽空,到佛羅倫薩學院一趟,我們將重新爲您正名,如果您有興趣繼續讀下去,我們會重新安排。”
一時間,沈希萱心情無以言表,她壓根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
一切都太突然了。
被抄襲事件是她這輩子的噩夢,她也從來沒有想過,還會有洗清冤屈的一天。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原本應該沉寂的一切,如今再次掀起驚天駭浪。
“沈小姐,您有在聽嗎?”
對方說了半天,見沈希萱並沒有表態,不由地多問了一句。
“Yes,Iknow.plesae!”
沈希萱忍住哽咽,連忙說道。
“不知道沈小姐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希望能夠在下個月初在佛羅倫薩學院見到沈小姐。”對方陳懇而真摯地說道。
沈希萱轉過頭,發現鬱清也在後面笑望着自己。
其實壓根不用多想,沈希萱就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鬱清做的。
“這個我得先看一下我的行程,不過我想應該沒有太大問題的。”
沈希萱故作輕鬆地說道。
事關自己的名譽,眼下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了。
等掛了電話,鬱清已經張開了手臂,一臉笑意地望着沈希萱。
沈希萱卻是站在那裡沒有動,眼裡滿是感激。
她剛剛哭過,眼眶有些發紅,饒是極力讓自己平靜,可鬱清是誰,她壓根無處遁藏,索性不掩飾了。
“鬱,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我也沒有做什麼,我只是將戴莉的口供轉出去而已,這份榮譽本來就應該屬於你的。”鬱清儘量讓這件事情變得簡單起來。
可沈希萱知道,事情要真是如同鬱清說的那般簡單,當初她也就不會灰溜溜地離開了佛羅倫薩學院,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謝謝你。”
沈希萱故作笑意說道。
鬱清點了點頭,一伸手就將沈希萱拉入了自己懷中,愛憐地撫摸着那被淚水打溼過的臉頰,心中一陣心疼。
他替她擦了擦眼淚,柔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雖然是喜悅的淚水,可是我還是不想看到。”
“我纔沒哭,我只是覺得,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這在以前我壓根沒有想過,鬱清,我真的很謝謝你。”
“我此時的心情,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鬱清,謝謝你。”
沈希萱不停地說着感激的話語,鬱清早就料想過,卻沒想到她的感情是那麼的激烈。
“好了,別說了,你要是真想感謝我,那就親我一個好了。”鬱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沈希萱本來還有種想哭的衝動,將這些年的委屈痛痛快快地哭出來,可看見鬱清嬉皮笑臉還想佔自己便宜的樣子,她又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就算是想讓我開心,也總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吧。”沈希萱鄙夷。
誰知,鬱清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我是認真的。”
沈希萱望着鬱清,劍眉星目,眉眼間是一抹化不開的柔情,清澈見底的眸子看起來是那麼澄澈,讓她一時間無法移開雙目。
其實,親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
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那麼一瞬間,沈希萱忽然就彎下腰,小小地在他臉上輕琢了一口。
鬱清還在笑,卻是僵硬住了。
事實上,就連沈希萱事後都愣住了。
先是一愣,而後面色通紅,飛快地要從鬱清身上下來,卻是被鬱清按住了。
“那個,剛纔……”沈希萱想要解釋,卻是找不到話語。
事實上,是她主動親他了。
“剛纔還真不錯。”
鬱清在笑,接過了她的話。
沈希萱只覺得自己耳朵都有些發燒,天哪,她爲什麼要那麼衝動!
鬱清心中有着些許小得意,不過表面上還是故作淺笑,主動替她解圍,說道:“萱萱還真是臉皮薄,不過是一個感謝吻,難不成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麼。”
鬱清不說還好,一被戳破,沈希萱臉上的笑容就愈發彆扭了。
“對,只是一個感謝我,是爲了謝謝你,所以……現在我可以下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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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萱還是想逃。
鬱清也不再逗她,點了點頭,又拍了拍她的屁股,讓她在旁邊坐好。
如此曖昧的舉動,讓沈希萱的臉色愈發嬌豔,她微微垂下頭,整張臉都是不自然地紅色。
沈希萱低下了頭,就聽鬱清在旁邊問道:“決定什麼時候動身,剛好也可以去那邊旅遊散心一下。”
沈希萱依稀記得,前不久鬱清還問自己,有沒有想過出國度假。
看來,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只不過並沒有告訴自己。
“我得先去公司看看行程,如果沒有任何意外,下個月吧。”沈希萱努力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和冷酷,淺笑說道。
鬱清點了點頭,而後又道:“那我先去安排。”
“也不用這麼急吧。”沈希萱尖叫道。
鬱
清卻是起身,笑的一臉高深莫測,道:“一點也不急。”
沈希萱覺得,鬱清的笑容總是有那麼幾分讓人不安,可問題是出在哪裡呢。
她有些警惕地望着鬱清,而後道:“鬱清,你該不會是有什麼壞主意吧。”
鬱清依舊在笑,可那神情卻是帶着幾分不屑,他道:“怎麼會,別多想。”
沈希萱在心裡嘀咕,這丫肯定又是在揹着自己做什麼。
這可不行。
鬱清伸出手,想要拉沈希萱起來,後者卻是一臉傲嬌地說道:“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是不會起來的。”
“我只是在想,去佛羅倫薩曬太陽會不會太愜意,我已經有些開始嚮往了。”鬱清一本正經地說道。
“真的?”沈希萱顯然不太相信。
“時間你來安排,行程我來安排,還有什麼問題?”鬱清雙手一攤,顯得有些無奈。
沈希萱想了想,也覺得的確如此,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
“好了,別想了,不打算去酒莊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慶祝一下。”鬱清提議。
是啊,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
原以爲自己一生都要揹負被抄襲的名聲,結果卻在鬱清轉手間,改變了這種格局。
“好,今晚我們不醉不歸。”沈希萱也來了興致。
“好酒喝醉,夫人還真奢侈。”鬱清打趣。
沈希萱不滿地瞪着鬱清,後者連連求饒,道:“好,我們就不醉不歸,不醉不歸哈哈。”
經過剛纔這番波折之後,兩人情緒明顯都高昂了不少,一路有說有笑地出了門。
恰好,車上新聞也正說着關於戴莉抄襲事件。
“……下面我們再來說一則有關於著名珠寶設計師戴莉的新聞,繼前不久傳出的私生活不檢點的事情之後,現又傳出當初戴莉一舉成名的作品竟然是抄襲同門,一時間在珠寶界譁然。至於原作者是誰,佛羅倫薩學院單方面還沒有發出聲明,我報社也將持續關注這一事件……”
沈希萱聽罷,不由地微微皺眉。
鬱清還以爲沈希萱是因爲並沒有爲她正名而皺眉,便伸過手來,輕輕拍了拍,柔聲道:“佛羅倫薩學院那邊還有些顧慮,相信等你到佛羅倫薩學院之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沈希萱搖了搖頭,她解釋道:“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之所以念念不忘只是想要一個公道,至於名氣這些,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這是你應得的,不應該被埋沒。”鬱清見她情緒不高,便鼓勵道。
沈希萱點了點頭,也不再辯解。
她望着窗外,剛纔出門還是豔陽高照的,這會兒居然是天氣陰沉,大有要下雨的姿態。
“鬱,你連天氣預報都算準了。”沈希萱指的是,鬱清出門前還拿了外套。
“這不是有備無患嘛,誰想到老天還真給我這個面子,居然真的下雨了。”鬱清笑着說道。
沈希萱被鬱清給逗笑了,而後笑聲又是戛然而止,她忽而問道:“鬱,戴莉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她又去騷擾你了?”鬱清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語調有些高昂。
沈希萱連忙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