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的眸子裡泛着一抹紅，眼裡有着一抹灼灼的白光！
便是那抹白光，只是瞬間，就熄滅下去！
這不是楚楚！不是他的小乖！
他的小乖以前，比這好看不知道多少！
“誰讓你穿上這件衣服的！”言清的聲音近乎嘶吼，而那聲音絕望中又有着憤怒！
清音的聲音都是攔着的，她垂着優美的小頸子：“是小姐！”
楚楚？
言清想到了什麼事情，然後薄脣緊抿了起來！
清音站在那兒，不敢看言清！
她是臻園裡的人，自是不會像是別處的下人那樣不自量力！
言清和楚楚的事情，她是早聽人說了很多次的！
眼前的男人，不會爲任何的女人動搖哪怕半分！
她很怕……
言清卻是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的手扶着自己的額頭，笑得很淡……
好一會兒他，他纔看着清音，聲音冷冷地說：“下去領一年的工資，然後自己離開這兒！”
清音的手握緊衣裙，她有些侷促不安地看着面前尊貴的男人，眼裡泛着一絲水氣：“爲什麼？先生，我沒有做錯什麼！”
言清的神情十分地淡：“我不會留一個人在這裡，讓她以後心裡不舒服！”
他破天荒地說了很多的話，“其實你錯了！”
他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眼，輕輕地說：“你不應該將聽她的話，她要求你怎麼做，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而不是穿着她的衣服過來試探！”
所以說，眼前的小女僕的心裡不是沒有抱着希望的！
而言清，不會容許這種希望產生！
清音的神情有些黯然，她的心裡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是心動的，但是她又不敢承認……
此時，也只能苦澀一笑，笑自己的傻！
清理了她，言清走回臥室！
楚楚沒有睡在牀一上了，而是坐在露臺上的沙發上！
她的身上只穿着單薄的睡衣，就那樣坐在那兒看着窗外……
她的背影，看起來很蕭瑟，很空洞，有種失去靈魂的感覺！
言清就那樣地看着她，眼裡有着一抹冰冷！
他看到她不時地抹一下臉……像是哭了！
站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捨不得她，拿了一條厚實的毛毯走了過去。
當他的手接觸到她的小身體時，饒是言清也不禁低咒一聲，她很冰！
“爲什麼？”他的聲音比她的身體還要冰冷！
而她，像是被嚇壞了一樣，飛快地轉過頭來看着他……
“你……”她不再年輕的面孔有些看不出情緒，但是他能看得出來，她眼裡的震驚！
他將她裹好，想要抱回去！
但是她的小手拽着他的手臂，近乎固執地看着他！
言清盯着她的眼，神情有些憤怒：‘龍楚楚，容忍是有限度的！’
他看着她，“你最後現在乖乖地回去躺着！”
她的小手拽着他不放，眼裡有着乞求！
言清有些火了，即使對着她現在的面孔，他是有些顧忌的，但是還是忍不住了，一把抱起她，朝着臥室走去！
將她放好，蓋好被子，甚至親自去弄了兩個熱水袋過來放在她的腳邊和腰上！
做完這一切，他起身想離開，她的小手又一次地拽上他的衣角！
那隻小手的皮皺皺的，再擡眼，看到她沒有任何神采的面孔！
要說她和以前相像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意味！
該死的目光，只要他一看見這種目光，他就想要投降，想要原諒她！
他的身體一頓，目光有些清冷地注視着她：“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什麼？”
楚楚巴巴地望着他，她吸了一下鼻子，這才緩緩地，鄭重地問：“那個女孩子……”
“被趕出臻園了！”言清的聲音沒有一絲的起伏！
楚楚的眼睛睜大……
“在你讓她走進我的書房時，就應該會想到，有這種可能！”他忽然俯低了身子，平視着她，目光中有着一絲冷冽！
楚楚的手抽回，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
“不想再談談嗎？”他卻是捏着她的下巴，語氣冷冷的！
楚楚好半天才輕聲說：“留下她！言清，我和你道歉！”
他英俊的臉上怒意更甚，瞪着她，“你是真的這樣覺得嗎？做錯了事情，只要和我道歉，我就不生氣了是不是？”
“龍楚楚，這是普通的事情嗎？”他的聲音冷冷地：“你不好奇，剛纔我對她做過了什麼嗎？”
他的手驀地撫上她的面孔，有些冷笑：“我也許吻過她了，這樣莫過她……”
他的手指輕輕地沿着她的鎖骨，緩緩地往下……
而她，則有些羞憤地閉上眼！
她不再美麗，而他執意地要繼續……
“你要我，像這樣對她嗎？”不光是手指，最後他的脣一舌代替了他的手……
慢慢地往下，最後剝除了她的全部！
這一次，他差點兒要了她的命！
她瘦弱的手指攀着他健實的肩，殘喘着……
他沒有輕易放過她，逼迫了她一晚！
放縱的後果就是她當天晚上就發燒……情況很危急！
周琛照看了一晚，到天亮時才情況好些！
周琛差點兒將言清給廢了……
說了不要做那種事情的，他怎麼還做！
而且還這麼地不知節制！
言清抿着脣，站在外面抽了一包煙！
當週琛告訴他，楚楚的身體穩定了後，他的手顫抖了一下。
好半天，才艱澀地說：“她給我找了一個女人！”
周琛也是吞了一口口水，這不能啊！
龍楚楚是多麼霸道的人啊，怎麼會給言清找女人？
言清苦笑了一下，“她想離開吧！”
其實，最終的答案，他是不敢說，也不願意說！
她那樣地坐在外面，如果他真的和那個女人有什麼，等回來時，她大概就是一根冰棍了！
她有什麼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但是他不會允許的！
龍楚楚，永遠是言清的！
而他說過，他也是她的！
他不會允許她扔下他一個人，死也不許！
她死，他也跟着死，就是諾諾，也留不住他！
他以爲，他那樣說過以後，她會乖乖地聽話的，但是她沒有，她膽子大得驚人！
言清垂眸，長長地嘆了口氣！
周琛聽出了無奈，心裡也不好受，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不好過！但是她也絕對不會比你好！”
楚楚多愛美，佔有玉多麼地強，願意讓別的女人去接手言清，心裡有多痛！
不用想，他也是能猜得出來的！
言清只能苦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好好照顧她，小孩子麼，鬧一陣子就好了！”周琛安慰着。
其實他們都是知道的，楚楚的身體好不了了，可能她一輩子，都當不成小孩子了！
她還能有幾年能活，這是誰也不知道的！
言清回到房間，她還在昏睡中，周琛說，她有可能會睡幾天不會醒！
她像是冬眠的動物一樣……蜷在那兒！
春天來到的時候，她會不會蛻變，還回他的楚楚！
言清走過去握着她的指尖，聲音輕輕的：‘小乖，你以爲，你逃得掉嗎？’
他湊過去吻她，看到她的面孔，終於有了一抹血色！
他看了很久……
楚楚醒來時，看到他時，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言清的眼裡滑過一抹苦澀，她就那樣怕他嗎？
也是，那晚，他那麼粗一暴地對她！
楚楚的聲音小小的：“言清……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用那樣可憐巴巴地表情望着他，言清的心裡竟然不知道怎麼的軟了一下，但是他立即又憤怒起來！
“放過？什麼叫放過？”他輕笑出聲：“誰又能放過我！”
楚楚的臉側過一邊，好一會兒才說：“言清，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和你在一起，我會難受……”
言清盯着她的眼，好半天才說：“是……痛苦？”
她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着他，像是即將哀死的鳥兒一樣！
言清看着他，好半天才低低地笑了起來，那聲音飽含痛苦，鑽進她的耳朵裡，只是想讓她哭！
言清，我不想這樣。
但是我不能這樣地拖着你……
她不得不想他的年紀，如果他年輕一些，她願意讓他陪着她可能是最後的幾年，但是他不年輕了！
她不要讓他將最好的時光，都浪費在她身上！
她不能這麼自私地要求他……
言清，對不起，我佔用了你幾乎整個生命，現在的龍楚楚，已經不敢再佔用了！
你不知道，當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和你在一起時，有多恨自己！
有多麼地討厭自己！
言清的手握緊她的小手，眸子裡有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東西：“你想怎麼樣？”
她想怎麼樣？
她想，但是不敢說！
言清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頓地說：“現在我說，如果是，你點頭！”
她抿着脣，不敢發出聲音。
言清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是想和我離婚，是不是！你不要諾諾，不要我了，是不是？”
最後的時候，他的語速有些快了！
說完後，盯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楚楚的脣顫抖着，好半天才咬住了脣，死死地咬着，幾乎咬出血來！
她的頭輕輕地動了一下，然後被他握住，他的聲音近乎嚴厲：“不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