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辛苦,本來你不需要這麼辛苦,都是因爲我你才這樣。甚至你也是爲了我才冒險揭穿那兩個人,對你來說每一人都是平等的,所以你纔會做那一切。我看得出你那會不僅僅是不讓他犯罪,你也是在拯救他的靈魂。”
“我爸說過,你比我小舅更聰明,更明理。我小舅救人只救別人的形,但是你卻在拯救別人的靈魂。你這麼拼盡全力做爲的是在改變那個人,最後讓別人受惠的時候讓咱們都平安無事。我知道襄筠這會是因爲害怕而故意給你潑髒水,她只是想用這種法子讓你幫她。”
“盈盈,你根本是胡扯,她哪裡是那種人。她分明是做賊心虛這纔不敢住你小舅家的。這樣也方便她再一次找人使壞。盈盈,將來我要是出了意外,一切都是她搗的鬼。”秦襄筠立刻又反駁道。
凌梓玟聽了這會感覺胃裡脹得難受。好在她沒吃東西,不然她就消化不良了。
“襄筠,你怎麼能這麼說蚊子。你們三個中我爸就見過蚊子。我爸說過我能遇到她是我的福氣。我爸說的話不會錯。我知道你受了驚嚇想要找人保護,到時候我會讓我小舅好好查查這事,但是你不該這麼污衊蚊子。”聞盈盈生氣道:“你再這麼做我就不當你朋友了。”
“盈盈,你別受她蠱惑。她那麼聰明,說不定早就設計好了,否則爲什麼她專門找這個地方坐?”秦襄筠立刻道。
“這麼說來我們都是和她一起設計好的了?”一邊的羅毅生氣地問着。
“你要這麼想也沒關係,誰知道你們到底是怎樣呢?不然她怎麼會那麼清楚你,不然你幹嘛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走。”秦襄筠立刻道。
羅毅頓時惱怒地站了起來。
“師兄,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襄筠一定是糊塗了才這麼胡說的。你別生氣。”聞盈盈也着急地站了起來。
“師兄,別生氣,你先坐下。”凌梓玟立刻對羅毅道。
“我好心幫你們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我能不生氣嗎?”羅毅惱怒地對聞盈盈發脾氣道。
“這是秦襄筠的意思,卻不是盈盈的意思。盈盈和秦襄筠是兩個人,再說你的座位也是給我和盈盈換着坐的,就連陸師兄當時也說是菁菁和她換着坐。”
“我是自願給盈盈坐,畢竟是我帶着她坐火車的,而且盈盈也在不顧自己的安危讓我坐一會。可秦襄筠始終霸着位置不放,完全就當陸師兄看着她是美人才給她坐的模樣。”凌梓玟立刻站起來道。
“她連這樣一件小事都可以扭曲,更別說她一再爲了自己將盈盈推到風口浪尖。那些行爲你們也都看見了,她心裡羞愧,又怕盈盈將來一心感激羅師兄,而陸師兄和你又見過喬飛宇,她怕你們會說出她的這些自私自利行爲,這才故意污衊你們。”
“她這麼說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攪渾一切,讓你們因爲惱怒分不清是非後自動遠離盈盈。而後她再顛倒黑白,把一切都賴在我頭上,之前她不是一再這麼強調嗎?她的目的不過是強迫我爲她和她母親的罪惡買單。”
“剛纔我說了我對付壞人的手段第一步是打掃戰場嗎?她不過是現學現用而已,一旦你們這些當事人遠離了,她自然可以開始混淆黑白!你要是上了她的套那才麻煩了。”凌梓玟立刻解釋道。
這話倒是讓羅毅心情平和了許多,坐了下來。就連旁人也是恍然的看着秦襄筠。
“難道你能忍受她這麼對你?”陸勇有些惱怒地問到。
“不能,不過生氣只會讓自己腦子混亂,想不到任何東西。這種激怒人的手段我之前就用在那個色狼和年輕人身上,我自己都那麼對別人了,哪裡會不知道別人的手段?秦襄筠一再地咬定我和那人認識,自然有她的目的!”凌梓玟淡淡道。
“我有目的?哈哈,我的目的是揭穿你的醜惡嘴臉!”秦襄筠尖叫着。
“你這個不可以理喻的女人。我們真不該幫你。”羅毅惱怒道。
“哈哈,你被她勾了魂了,你根本分不清真假了。”秦襄筠嘲笑着。
羅毅氣地再一次站了起來。
凌梓玟一把抓着羅毅淡淡道:“師兄,我告訴你,我媽因爲我初戀的爸爸自殺,她怕我再自殺,就急着嫁了我。我那會不同意她的做法,她就找了男人來強暴我,說我生了那個男人的孩子後就不會想着死了。”
“你說什麼?”羅毅楞楞地看着凌梓玟,一臉的不解:“凌梓玟,這不是真的,你媽不會這樣的。你是想安慰我,對不對?我答應你不跟她一般見識,但是你也別亂說。”
“我媽就是那種很邪惡的女人。她就喜歡折騰我。喜歡看着我痛不欲生,這手段就和秦襄筠這會對付我一模一樣。她從前被我爸強暴過,所以她也喜歡用那種手段來對付我爸的女兒。她想要我按着她設計的路走。”
“可惜我不從來不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我寧死也不願意,所以她就用那種手段來逼着我低頭。她一共做了三次。不過我運氣還不錯,每一次都獲救了。我媽被帶去警局後,她告訴所有人,是我要男人,是我想男人,不然我哪裡會和別人談戀愛要死要活的?”
“她這麼做是爲了挽救我,反正和哪個男人上牀不都一樣?女人嘛,被迫和自願都一樣,就那一回事。日子久了不也一樣過着!是不是和秦襄筠的口吻一樣?”凌梓玟強行壓着上涌的淚意淡淡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周圍一片沉寂。
羅毅這會坐了下了。
凌梓玟好一會才又道:“羅師兄,我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都沒有垮掉,難道一個論閱歷和手腕都沒我母親高明的女人我還怕了不成?我對我那個有着血緣關係的女人都是想怎樣就怎樣,何況是這個毫無半點關係的女人!”
“說實在,我最痛恨的就是那種讓我被黑鍋的人!就算我媽要我給她背黑鍋,我都不幹!我媽犯罪了,我會老老實實和警察說我媽做了哪些壞事!絕對不包庇。因爲包庇了我倒黴。同樣對她更是如此!不過不包庇不等於任由她激怒自己。”
“說實話,我在家不僅僅和我媽吵架,我還和我爸吵架。我爸兇悍起來比那個色狼更兇。對了,我媽兇起來的氣勢就和那個年輕男人差不多,而且還要勝一籌。我家的情形就是色狼和那男人在一起的模樣差不多。”
“當時她找了人去強暴我,完全就是剛纔那男人的架勢。不過就算我爸媽兩個聯手,我還是能找到法子自救。我爸媽那會對付我時完全就像我是他們的生死仇人。他們狠毒起來寧可我死。”凌梓玟默默地流着淚。
所有人只是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你們很難相信世上有這樣的父母吧?可我偏偏遇上了。我常想着,如果那人不是我父母多好。可偏偏是我父母,我連換一個父母的機會都沒有。”凌梓玟無法自抑地趴在膝蓋上溜着淚。
凌梓玟只是覺得很悲哀,說起父母,她就只是想要落淚。生命對她來說真的十分沉重。她與其說爲過往傷心,還不如說從昨天到今天這一切都讓她累,累得她再也無法承受。她只是覺得孤獨,疲乏。那無邊的疲倦席捲着她的全身,已經讓她無法承擔。
“那時候我最希望做的是和他們斷絕法律上的任何關係,那樣我的生死和他們再也沒有一點關係。別人卻不希望我這樣。也許他們覺得我能讓他們改好。”
凌梓玟只是趴在膝蓋上默默地流淚:“可是誰也不知道我有多累,我甚至看不到一點希望。我真的很失望,當年爲什麼死的不是我,也許我死了,事情就不會那樣了吧。”
凌梓玟忽然覺得自己很想要一個人的懷抱,可是爲什麼那人卻不在自己身邊呢,所有的悲傷和無奈一起上涌。她那無望的父母,還有那絕望的愛情,她再也忍耐不住的痛哭着。
好一會她想到某個人,她下意識地去尋找着那人,偏偏讓她失望的是那人不在。
“凌梓玟。別亂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羅毅忍不住道。
“是啊,蚊子,你別胡思亂想,我知道你只是累了,很累很累,你纔會那樣想的,事情沒有那麼糟糕。”聞盈盈勸慰着:“你要怪就怪我,都怪我一定要跟着你走,才害你這麼累的。”
“你一直讓我去坐飛機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要要跟着你,就算和你在一起會很累,就算你吼我,訓斥我,讓我很沒面子,但我還是喜歡和你在一起。我只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很安全,就算有什麼事情發生你也能想到法子解決。和別人在一起我總覺得很不安。”
“只是襄筠本來可以自己回家的,卻因爲我而沒有定車票,後來又因爲我的出爾反爾纔跟着受累的。這情形就和你因爲我跟着跟着你走一樣,我做不到像你保護我這樣的保護好她,但是我還是希望她能平安。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凌梓玟深深地吸口氣,這才淡淡道:“說實話,我根本不想理會她,不過她也處在風暴中心,畢竟她也在承受着因爲父母的不負責而帶來的惡果,我同情她。所以就想着儘可能地把隱患去除掉,把責任歸還給那些責任人。這樣對當事人或者我們這些關的人都有益處。”
“但是不表示我允許她不負責地把自己的危險拋給無辜的人,讓無辜地人去做替死鬼。之前她把你擋在她身前爲她擋掉所有災禍。我在盡力爲你去掉這些禍患時,她還要反咬一口,甚至不惜拖死我!這不是我能容忍的。”
“現在她把目標轉向兩個師兄,一個目的也是想要去掉你的防護。等下了火車,你要是和羅師兄他們在一起,最起碼他們不會排斥你,他們會適當地保護你。但是她目前的嘴臉羅師兄他們未必會喜歡她。而你在她和羅師兄之間,必然會選擇和羅師兄在一起。”
“我和她不對盤自然不會和她攪在一起;菁菁要打工不會圍着她轉,到最後她就會落單。如果她安分守己在你小舅家也沒事。可她就是耐不住寂寞,她喜歡去熱鬧場所,她喜歡別人圍着她轉,這樣好顯示她的尊貴。如果沒人跟着她就沒法了。”
“所以她要想盡辦法踹這些能幫助你的人。只要能讓你落單,她就好抓着你四處遊蕩。一旦你出現意外,她就會像從前在學校一樣說是你要出去的!然後你就死死拖着我,讓我跟着你,到最後我就再次被迫爲你們擋了災禍。她還可以說沒讓我幫她。”凌梓玟乏力道。
但是這話卻讓周圍的人恍然大悟。看着秦襄筠的神色和反應,頓時明白凌梓玟說的沒錯。
“對不起,蚊子。”聞盈盈不由得低着頭道。
“你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累?可是再累我都必須跟着你,就因爲當年你跟着我報考同一所大學,就因爲我們是同鄉,也因爲你爸爸信任我,相信我能保護好你。可是爲什麼你從來沒想過我也是人,我也會累呢?”凌梓玟的眼淚再一次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