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聳聳肩，說：“也行，你不想說就不說。萌萌，睡覺吧，我明天去找醫生問問，聽聽醫生怎麼說。”
郝萌有些窘，急得說話結巴：“你別……別去問醫生了，醫生只會說，剖腹、順產都是一樣的。”
陸之謙拍拍她的肩，笑着說：“嗯，那就隨便挑一個做吧，只要你能健康就好。”
郝萌有些感動。
但是感動之後，她就覺得，陸之謙這樣說，完全是因爲他“無知”。
要是他知道，順產後的女人，有許多因爲年老鬆弛，而留不住自己的丈夫，還會這樣說麼？
郝萌是個對自己魅力沒有信心的女人。
加上產前的那點小抑鬱，她頓時連覺也睡不好了。
陸之謙倒是睡得踏實，郝萌纔剛剛安靜，他就抱着她，沉沉睡去。
一夜到天明。
*
第二天——
郝萌迫於失眠的壓力，早早起牀給陸之謙準備早餐。
陸之謙一起牀，就看到郝萌像個小妻子似的，在廚房裡忙碌。
他有些喜出望外。
輕手輕腳走到她身邊，從身後抱住她，將她攬入自己懷裡。
泛着胡擦的下頜，輕輕颳着她柔軟細膩的肩，笑着說：
“怎麼今天起得這麼早？還給我做早餐？良心發現了？”
郝萌用手肘，往後揍了他一下，說道：
“誰告訴你我是給你做早餐了？我做給自己吃。”
陸之謙瞅一眼她爐上的煎蛋，笑得異常盪漾。
“萌萌，我一看你這蛋，就知道你是煎給我吃的。”
郝萌白他一眼：“雞蛋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陸之謙的笑聲，從她頸窩處散開，“就寫了，每一個雞蛋上面都被你刻上了字，上面刻着你愛我。”
郝萌笑，“我要是真能在雞蛋刻字，還用得着在你身邊混？小龍女那麼厲害，也只懂得在蜜蜂翅膀上刻字。”
陸之謙輕吻她的發頂，吸一口氣，道：“誰說你沒有小龍女厲害？你看你年紀輕輕就準備生小孩了，小龍女就等到三十幾歲才和楊過生小孩。”
郝萌有些驚愕，“這個都被你知道了？”
陸之謙一本正經的輕咳兩聲，說道：“這年頭，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敗。”
郝萌覺得，這話是沒錯的。
不過……
陸之謙是腦子有毛病吧？小龍女與他“百戰不敗”有什麼關係?
面對郝萌的疑惑，陸之謙只能深深嘆息一聲，道：“萌萌，你別問，有些事情，我告訴你，你也不懂。”
好吧，不懂就不懂。
小龍女什麼的，根本無法成爲她的困惑。
如今，她心裡最大的困惑，只剩下“剖腹產”和“順產”。
其實，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然而，一個孕婦的眼界與目光，常常很容易就變得狹窄。
郝萌不知該向誰請教這個問題纔好。
思前想後，她覺得唯一能讓她請教的，只有她的表妹——李冰兒。
李冰兒在三個月前，順利誕下一個女嬰。
郝萌原本想去看自己表妹的，然而，陸之謙並不答應，理由是來來回回坐車不安全。
於是，郝萌只能在電腦視頻中，見了一眼李冰兒生下的小侄女。
這天，吃完了早餐，郝萌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李冰兒。
親自向她這個“過來人”，諮詢關於應該順產好，還是剖腹產好的問題。
李冰兒當初生下女兒之前，爲了減少臨盆的痛楚，提前與醫院打了招呼，約定在某個時間給她麻醉剖腹。
據李冰兒的描述，她在生孩子的過程中，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
所有的痛楚，都是在生完孩子之後纔有的。
對於郝萌的問題，李冰兒的回答是這樣的：
“表姐，你問我生孩子是順產好還是剖腹後？當然是剖腹產的好，好像我這種決定離婚，又準備再婚的女人，就更應該選擇剖腹產。否則，我日後還怎麼留得住男人啊？”
郝萌覺得，表妹的這個考慮並沒有什麼不對。
雖然外界都說，順產比剖腹產要好。
然而好在哪裡？從來沒有一項科學的說法。
李冰兒說：“表姐，別聽那些人忽悠，說順產比剖腹產好的，都是那些順產後，得不到性-生活快-感，又被男人嫌棄的女人。你看我，現在不也恢復得很好麼？那傷口很小一道的，也就疼那開頭的幾天，吃點消炎藥，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就跟不小心受傷了，比做一次縫補手術，還要簡單。”
李冰兒極力勸說郝萌要做剖腹產。
郝萌說：“嗯，那我考慮考慮。”
李冰兒嘆息一聲，像過來人一樣“教育”郝萌：
“表姐，不是我說你，我以前讓你接受易向北的追求，你又不聽我的。陸之謙再好，有易向北一個單身漢好嗎？他家裡還有一個老婆的，這直接減少了他的‘出軌難度係數’，以後他在你這裡得不到滿足，直接回家就可以被滿足，別以爲他現在不偷腥，以後就不偷腥，男人就像貓，吃了一回腥，日後就會完全不受控制。男人發起情來，就跟發情的動物沒有什麼區別！”
郝萌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嗎？”
李冰兒說：“反正我覺得就是這樣。你預產期也快到了吧？最好還是和醫生約好，直接做剖腹。輕鬆，眼睛一閉，孩子就生下來了。做順產，疼個幾天幾夜生不出來的都有。”
郝萌掛下電話，認真思考表妹的話。
主要集中精力在表妹的最後一句話，“做順產，疼個幾天幾夜生不出來的都有。”
郝萌雖然從不認爲自己身矜肉貴，然而，她到底還是怕疼的。
爲了不害人害己，她決定還是做剖腹產好了。
吃飯的時候，她把這個計劃告訴陸之謙。
陸之謙隨口就答應了。
可是，過了半晌，他打了個電話向胖子諮詢後，就反悔了。
陸之謙捧着她的臉，認真的說：“萌萌，我想過了，咱們還是做順產的好。”
郝萌皺眉，“爲什麼啊？我都做好決定了。”
陸之謙捏着她的手，說：“不爲什麼，因爲胖子說了，‘順產的女人，才符合大自然規律，剖腹產的女人，那都是逆向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