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戒菸了？”David揚起聲線，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順着陸之謙的視線望去，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辦公桌下壓着的是陸之謙小學時代的全班畢業照。
以前David總是不明白，陸之謙博士學歷，按理說畢業照應該多得是。
爲何總喜歡對着那張擠滿小人頭的小學照片發呆。且總是專注着某個點，看得入神。
現在，他似乎完全想通了。
*
David走後，陸之謙一個人發呆。
他忘記自己是在哪裡讀過這樣一句話。
愛情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因爲一方對另一方的憐惜。
我憐惜你，所以我纔會愛上你。
陸之謙清楚，這個世界上，讓他產生憐惜之心的唯有郝萌。
從來沒有人會爲了吃到一顆糖，兩眼放光，口水直咽。
但是郝萌會。
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陸之謙已經對她心生憐惜。
這樣的憐惜之心總是容易一發不可收拾。
漸漸變成保護，喜歡，佔有，最後變成愛，直至沉淪。
也許是小時候，郝萌可憐兮兮的模樣印在他腦海太過深刻。
直到現在，哪怕郝萌如今已什麼都不缺。
陸之謙還是憐惜她，只恨不得將世上的好東西都買來送給她。
*
還沒下班的時候，陸之謙已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公司坐落在城市中心，要驅車到郝萌的學校，需要一段很長的路程。
莊落煙從剛纔就知道那個叫李冰兒的員工，以後要上39樓與她平起平坐。
氣得心口冒煙，她原本就計劃着今晚約陸之謙一起吃晚飯，好好與他說說這件事情。
見他忽然要走，莊落煙一時情急，有些不顧身份場合的開口：
“之謙，等等。”
陸之謙此時已經走到了電梯門口，摁下了電梯按鍵。
轉頭看莊落煙一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聲音也是淡淡的：
“怎麼？”
莊落煙臉上被李冰兒打的紅腫還在，陸之謙明明看到了，眼神除了淡漠卻還是淡漠。
莊落煙感覺心口涼涼的，顫抖着聲線說：
“今晚一起吃頓飯吧。”
陸之謙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
“改天吧，我今晚剛好有別的安排。”
此時，陸之謙要乘坐的電梯已經來了。
他擡腳，頭也不回的踏入電梯，離開。
莊落煙望着電梯門緩緩闔上，感覺心裡一大片一大片的荒涼。
原來，愛到無路可退就是這種感覺，心裡都是荒涼。
*
陸之謙再去接郝萌的時候，特意換了一輛車。
早上的手鍊事件他還記憶猶新。
陸之謙不願意再發生什麼事情，讓他與郝萌心生隔閡。
郝萌遠遠的看到陸之謙斜倚在明亮的車窗上等她。
她歡喜的揮舞着爪子，一蹦一蹦的跳到了陸之謙的身邊。
陸之謙笑得異常璀璨奪目，伸出雙臂，做出要迎接她的擁抱。
郝萌一個趔趄，直接撞入他的懷裡。
鼻尖立即竄上他身上獨有的淡淡檀木香氣息。
這個味道從小就縈繞在她身旁，讓她感覺舒適，安定。
她覺得陸之謙的懷抱就像媽媽的懷抱一樣親切。
想了想，郝萌仰起頭，沒頭沒腦的對陸之謙說：
“阿謙，我覺得你好像一個人。”
“誰？”陸之謙眉梢一挑，頗有興致。
“我媽媽。”
陸之謙臉色頓時不好看了，眼睛斂下，直接把懷裡的人拽上了那輛瑪莎拉蒂。
而他則繞過車子，從另一邊的車門，進入了主駕駛的位置。
此處正是人來人往的大學校門口，一輛招風惹眼的跑車停在校門口接女學生，車主又是年輕英俊，自然惹得不少同學觀望。
更有甚至，已經拿起手機相機“咔擦咔擦”的拍下照片。
*
郝萌坐在陸之謙的車子裡，有些無聊的左看看右看看。
陸之謙教育她：
“女孩子要坐有坐姿，站有站姿。”
郝萌努努嘴，白他一眼：
“你這是在嫌棄我給你丟臉。”
陸之謙想了想，半晌才嘆口氣說：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也習慣了……”
郝萌聽着他那委屈的語氣，不服氣的瞪他幾眼。
想着自己也可以坐得很優雅的，可是堅持了十分鐘後，她又坐不住了。
伸長了脖子，郝萌開始在陸之謙的車廂裡隨便翻找着東西看。
陸之謙暗暗捏了把汗，真擔心她又一個不小心翻出類似手鍊的東西來。
好在郝萌翻找了半晌，只找出了一支光碟。
郝萌盯着那鐳射光碟，問：
“阿謙，這是什麼。”
陸之謙盯着那光碟，如果沒有記錯，那是他中學時候，參加全國鋼琴大賽時候的表演節目。
可是他不想讓郝萌看到那個時候的他，於是撇撇嘴，惡意的開玩笑道：
“估計是些少兒不宜的動作片吧。”
果不其然，話一出口，陸之謙就在郝萌臉上找到了幾抹預想中的紅暈。
他心中正暗暗叫爽之際，報應隨之而來。
郝萌在臉色嬌紅了半晌之後，下定了決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阿謙，我要看看這些動作片。”
陸之謙被她直白的話噎得只差口吐白沫，乾咳了幾聲，他低低罵了她一句：
“女孩子家腦子裡整天想着些什麼呢？”
郝萌拿眼白他，語氣不忿：
“只許你看，我就不可以看了麼？”
“我也沒怎麼看過，就是小學的時候對女人……對你的身體挺好奇的，就和別人一起看了幾次。”
“哦，你未成年的時候都已經看過了，不行，那我非看不可。”
郝萌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手去打開車內的音像設置。
豪車果然就是豪車，音響，液晶屏幕，一應俱全。
郝萌與陸之謙待得久了，也逐漸學會無師自通的操作這些設備。
陸之謙知道她現在長本事了，也知道怎麼在車上放碟了。
可他擔心郝萌待會看到那視頻會氣得吐血，說什麼也不肯讓她播放影碟。
郝萌心裡不開心，威脅他：
“你要是不讓我看，你今晚就去睡客廳。”
陸之謙有些不滿的應了一聲，心想着這可由不得你。
郝萌從小與陸之謙一起，豈會不知道他腹黑道數之深。
心想着一定要趁他不注意偷偷放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