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陸之謙喂完郝萌吃下最後一勺飯,易向北才撇撇嘴,雲淡風輕的轉過頭來。
一轉眼,便看到了莊落煙蒼白的一張臉。
他劍眉輕挑,臉上依舊帶着和煦的笑意,伸出修剪整齊的五指,在莊落煙眼前晃了晃,說:
“回魂了。”
莊落煙這纔回過神來,煞白的臉漸漸回覆如常。
郝萌吃完了飯,又吃了藥,陸之謙讓她倒趴在牀上睡覺。
郝萌後背上還有傷,只能倒趴着睡。
陸之謙見天氣冷,扯了一牀被單爲她蓋上。
做好這一切之後,陸之謙起身去洗碗,看得在場的兩位目瞪口呆。
養尊處優的陸大少爺竟爲了個女人洗碗?
呵,這可是頭一回。
易向北記得,他的表哥連送衣服去幹洗都懶得,衣服經常是穿一兩回就丟。
呵,郝萌你可真是從來不會讓人失望啊。
易向北後背靠着沙發,饒有興致的看着陸之謙收拾了碗筷進了病房的那間小廚房。
原本平靜無瀾的眸底驀地劃過一抹精光。
修長的腰身往後仰,他一條長腿疊在另一條上,風情萬種的坐着,微笑着看向莊落煙,似乎在向她傳遞一個什麼訊號。
莊落煙原本還沉浸在痛苦中,接收到易向北的眼神,立即領悟,起身走向陸之謙所在的方向。
易向北見莊落煙走開,眼眸一掃,看到了倒趴在病牀上休息的小小身影。
薄薄的脣角淡淡勾起,他伸手褪下了身上的駝色大衣,露出裡面的一件黑色襯衫。襯衫領口微微散開,蜜色的肌膚和好看的鎖骨一併露出來。
廚房裡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易向北擡起修長的腳,一步步的朝郝萌所在的病牀走去。
病房柔和的燈光打在他的俊臉上,他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覆蓋在陰影之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真實表情。
他伸出骨節均勻的手指,在腳步落到郝萌病牀尾部的時候,尖輕輕覆上郝萌的被單。
郝萌感覺有股熱熱的感覺襲來。
腦袋有些昏沉,但下意識的覺得應該是陸之謙在碰她,於是也就懶得開口制止在被子上的手。
只是扭了扭身子,低低的嚶嚀了一聲:
“阿謙,我想睡了。”
易向北嘴角斂下,驀地覺得燥熱。
扯了扯原本就有些敞開的襯衫領口,瞬間露出衣服裡面結實的肌肉形狀。
他修長的手指依舊覆在她的被單之上,嘴角帶着股邪邪的笑意。
郝萌知道陸之謙壓根不會聽她的話,微微掙扎了一下,也就不再亂動了,繼續蓋着被子,倒趴着睡覺。
易向北嘴角勾了勾,燈光打在他臉上,晦暗不明。
他的腳步逼近郝萌,修長的手指也跟着往上,由下而上,滑過她身上的每一寸地方。
郝萌早就習慣了陸之謙這樣肆意妄爲,加上吃了藥全身軟綿綿,實在無力反抗。
於是也就任憑他的手指在她身上亂蹭,只時不時的低哼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易向北知道她把自己當成了陸之謙,手上的動作加重,並刻意繞開了她受傷的地方。
手指移到了她手臂處時,他輕輕的從被子裡頭抓出她一隻手。
郝萌察覺到涼涼的空氣竄入手上的肌膚,吸了口氣,微微掙扎,聲音中夾雜着睡意:
“阿謙,你別鬧。”
易向北手指微微一僵,伸手進褲兜裡拿出一張人樣的紙張。
攤開郝萌的五指,將那紙張塞入郝萌的手心裡,又輕輕闔上她的五指。
郝萌察覺到手中傳來異物感,正欲翻身扭頭的時候,一隻大手摁住了她腦袋,阻止了她的動作。
郝萌吸了吸鼻子,沒有聞到陸之謙身上熟悉的氣味。
卻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懶懶的開口:
“你拿什麼放在我手裡啊?”
郝萌說完,就等着陸之謙的回答。
可是她等了許久,除了聽到幾聲粗噶的呼吸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
郝萌沒有往壞處想,依舊覺得身後的人是陸之謙無疑。
心裡想着陸之謙這回不知道又要怎麼折磨她了,悶悶的哼一聲:
“阿謙,你別摁着我頭。”
易向北撇嘴笑了笑,依舊像剛纔一樣摁住她腦袋。
白皙的修長手指取出她幾縷頭髮,纏繞在指尖輕輕玩耍。
郝萌努努嘴,輕輕的悶哼,表示不爽,卻也沒有出手制止的準備。
易向北心中頓時覺得空落落的,哪怕指尖滿滿的纏繞着她的發,卻怎麼也無法把她的發繞進心裡。
他眼眸一黯,手指輕輕在她滑膩的臉上滑動。
來到她白皙耳畔處的時候,他手指忽然停了下來。
粗糲的指尖輕輕捏住了她的耳珠兒,輕輕的上下摩挲着。
郝萌的耳朵很敏-感,感覺到粗糲的觸感,全身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微微顫抖起來。
她微微扭着身子,氣息有些喘,笑着說:
“阿謙,你不要撓我啦。”
話音剛落,郝萌明顯察覺到那隻落在她耳珠兒的手,驀地僵硬,瞬間停止了動作。
郝萌剛鬆了一口氣,下一秒感覺一陣溼熱的感覺從她耳朵處襲來,迅速蔓延至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全身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逆流。
郝萌下意識的掙扎起來。
身後的人卻完全無視她的掙扎,輕輕含住她粉紅嬌軟的耳垂。
靈活銷-魂的舌尖,上-下移動逗-弄着,溫暖黏膩的呼吸不疾不徐,似乎要把人的靈魂都攫取走一般。
這是一種令她完全陌生的感覺,帶至疾風驟雨的逼迫氣息,又溼又熱。
郝萌全身上下被他聊弄得燥熱難耐,呼吸急促。
她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短暫的空白之後,她下意識的嗅了嗅鼻子,沒有淡淡的菸草味,也沒有檀木香,壓在她身上的人周身散發着一種鬚後水的味道。
他……他不是陸之謙!
郝萌劇烈的掙扎,想喊出聲。
身後的人卻先她一步出手。
兩隻粗糲的手指輕輕覆上了她的脣,上下摩挲。
落在她耳畔上的潮溼脣瓣也沒有逼退,彷彿引人犯罪的毒舌,一點點的進攻她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