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
王瑤!
一定是她!
只有她這麼恨自己!
上次,在甜點店裡遇到她,王瑤還差點將滾燙的咖啡潑到她身上!
捱了子琪一巴掌,恐怕她心裡更是恨她恨得要死,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
所以,她趁着店裡下班的時候,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報復她、詆譭她,讓她在所有人面前出醜。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報復心可以如此可怕。
與竇榮軒不同的是,她的報復方式,全是背後放陰招、耍手段。
夏婉怔怔的站在甜點店門口良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玻璃窗上的字,眼眶微微泛紅。
正在這個時候,店裡一個妹子從玻璃上看到她,趕緊推開門出來:“夏婉,你可算是你來了!你看玻璃窗上的字,不知道是誰幹的!”
夏婉沉默着,沒有說話。
那妹子一臉擔憂道:“夏婉,你沒事吧。”
“沒事。”夏婉搖了搖頭,跟着她進店,機械的到更衣室換衣服。
大概是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好,出來之後,沒有同事再向以前那樣嘻嘻哈哈的和她聊天,反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終於有一個同事忍不住,開口問:“夏婉,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不然,爲什麼會有人用這種手段來讓她難堪。
另一個同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是不是上次來店裡那個女人啊。”
夏婉沒有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只是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可能吧。”
除了王瑤,她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恨她。
“夏婉,你們是因爲什麼事情搞得這麼僵啊?”
兩個人之間的事,總得有個前因後果?
什麼事?其實夏婉也說不上來,她和王瑤到底因爲什麼事情開始關係惡化。
只記得剛到學校上班的時候,同一辦公室的王瑤就特別不喜歡她,總是處處言語上挖苦、諷刺。
後來,因爲學生離校事件,她好心打電話通知給她過來領人,她卻背後栽贓陷害,告知家長,孩
子是因爲受她蠱惑才逃課離開學校。
然後,她一氣之下,將她收受家長紅包的照片發給了教育局。
從此,她們之間的關係便更是交惡。
面對同事的追問,夏婉懶得多說什麼,她只是搖了搖頭,拿着軟布和松香水,到外面去擦玻璃。
甜點店總歸是要做生意的,門窗就是店鋪的臉面。
她就算不爲自己的聲譽考慮,總不能讓店裡的生意做不下去。
窗戶上塗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哪還有顧客敢隨便進來。
夏婉拿軟布蘸着松香水,一點一點的擦着玻璃上的油漆。
“經理來了。”
不知道是誰彙報了一聲,裡面的人趕緊各自回各自的崗位,進行工作。
經理看到窗戶上的字,不由的挑了挑眉。
而夏婉很認真的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擦着上面的字跡,經理終於還是沒有再說什麼,搖了搖頭進了店裡。
夏婉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總算把窗戶上的油漆痕跡通通擦拭乾淨。
低的地方,需要她彎着腰蹲在地上,高的地方,需要她踩着梯子上去。
她一刻也不敢休息,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順着她的臉頰淌下,她也依舊咬牙堅持着。
她有輕微的恐高症,一個人踩在兩米多高的梯子上,她很害怕,卻還是努力克服心中的恐懼。
這一刻,無助、屈辱,深深包圍着她。
店裡,同事們都在自己的崗位忙自己的事,生意不忙的時候,就坐在那裡休息一會兒,聊聊天。
只有她一個人在外面,努力擦拭着油漆。
明明只是一牆之隔,卻像隔了一個世界。
在她將油漆擦拭乾淨之後,早已經是腰痠背痛,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溼。
她擦了擦汗,回到店裡。
前臺一個店員通知她:“夏婉,有好幾樣甜點都賣完了,你再做一點出來。”
夏婉點了點頭:“知道了。”
隨後,她換了一套新的工作服,洗乾淨雙手,到後廚做甜點。
她儘量剋制着自己不要去
胡思亂想,她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做甜點上。
蛋撻、提拉米蘇、黑森林蛋糕、水果慕斯……
她一遍又一遍重複着手裡的工作,甜點一批又一批的新鮮出爐。
她一刻也沒停歇,彷彿只有自己整個人都忙碌起來,纔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
她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做了整整一天的量。
當後廚裡的同事提醒她,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前面都快擺不下了的時候,她這才停手。
擦了擦汗,到衛生間洗手。
她打來水龍頭衝了衝手,正打算接一捧水洗洗臉,卻忽然聽到廁所裡面傳來低低的議論聲。
“你說這也真夠奇怪的,咱們店開了這麼久都沒遇到過這種事,夏婉這剛來幾天啊,就發生了這種事。”
“原本覺得夏婉乖乖巧巧,人長得漂亮又挺好相處,可是現在看來,也不一定是咱們表面上看到的那樣。”
“誰說不是呢,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不定她生活作風真的有問題。”
“你有沒有發現,她有時候穿的衣服、拎的包看起來都挺貴的。你說,她不會是真的是被別人給包養了吧。”
“可是她有男朋友的啊,上次來咱們店裡大家都見了,長得那麼帥。”
“傻呀,他男朋友要真那麼有錢給她買名牌,會讓她來咱們店裡上班?指不定是揹着她男朋友找有錢人呢。”
“說的也是……好同情她男朋友,那麼英俊的男人,就這麼被綠了。他要是我的該多好!我一定不會揹着他找其他男人!”
“行了,咱們在這呆的時間夠長的了,趕緊回去工作吧,一會兒經理該過來逮人了。”
聽到裡面的對話,夏婉覺得心裡難受的厲害。
其中一個聲音,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是上次去衛生間,她幫她頂班的妹子。
就連每天一塊兒上下班的同事都如此不相信她,都在背後如此指責她、議論她,還指望其他人會對她怎麼想?
人心隔着肚皮,如果不是這次正好聽到,恐怕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身邊的人都是如何看待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