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
蘇念恩乘坐班車回到雲城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五點二十多分,天空已經矇矇亮了,同時也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本來想要去找秦素的,但看看她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秦素肯定會看出什麼,如果讓秦素知道韓西城對她做了那樣齷蹉又卑鄙的算計,以秦素那種維護她的衝動,只怕是會去找韓西城直接幹架起來!
想來想去……
蘇念恩還是決定回去那個她深惡痛絕,也對她厭惡至極的江家,現在時間還早,她回去,江家那幾個人應該還沒起牀。
但讓她想不到的是……
在她剛剛走進江家的時候,只看見江雲飛、宋婉芝還有江輕晚他們一家三口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們的身上都還穿着睡衣,不過那氣息陰冷的架勢……如果蘇念恩沒有感覺錯的話,他們這是在等她……
應該是半夜就起來等她了……
難道是……
不等蘇念恩在心裡冒起不好的預感……江輕晚就“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蘇念恩,你個小賤人!”
江輕晚聲音氣憤地走過來,緊跟着就是揚手就一巴掌朝蘇念恩扇了過來,卻被蘇念恩給眼尖了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江輕晚兇狠扇來的巴掌。
“小賤人,你竟然敢躲!”
手掌撲了一個空的江輕晚頓時氣急敗壞地想要上前來狠狠教訓蘇念恩不可,卻被江雲飛走過來,一手拽住她的胳膊,“給我住手,你在胡鬧什麼!”
“爸,你竟然說我胡鬧?”
江輕晚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手指對着蘇念恩兇狠一指,“她都把西城給勾引上牀了了!”
“在事情沒給我搞清楚之前,你不許給我胡來!”江雲飛低聲喝道。
“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嗎?如果她不是把西城勾引上牀了,西城會爲了她去揍afo的詹森先生,會說和afo中止一切所有合作項目嗎?”
韓西城因爲她揍了詹森那個噁心的男人?還說和afo中止一切所有合作項目?
就在蘇念恩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說的話,“啪”的一聲,她只覺得左臉頰是一陣火辣辣的疼,加上整個人因爲一夜的神經緊繃和疲累,被這一股驟然襲來的兇狠力道而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耳膜和腦袋感覺是一陣麻木的嗡嗡作響,下一秒,只感覺腳踝處一陣劇烈的疼痛,江輕晚趁她跌倒,兇狠又惡毒地在她腳踝的關節處是擡腳一踩!
劇烈的疼痛讓蘇念恩那一瞬間是閉上眼睛,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接下來。
她聽不見江輕晚兇狠又刻薄的罵咧,也聽不見江雲飛在說些什麼,只恍惚地聽見在江雲飛一聲惱怒的喝令下,宋婉芝像是把江輕晚給拉上樓去了……
等耳朵裡恢復一片清靜,蘇念恩都還沒從疼痛又軟軟的腳踝處回過神來的時候,只感覺在她的面前籠罩來一抹高大的陰影。
“過來我書房一下。”是那讓她覺得甚是噁心的江雲飛聲音。
蘇念恩依舊閉着眼睛,沒有去理會江雲飛,她纔不要跟這個噁心人的江雲飛去他那同樣噁心人的書房呢!
“腳很痛嗎?”
突然,江雲飛那隻充滿貪婪又噁心的手指撫摸上她肌膚細嫩的腳踝上,嚇得蘇念恩猛地一睜開眼睛,也顧不得腳踝上一陣陣傳來疼痛,充滿防備地縮得緊緊的,不讓江雲飛再有所碰觸到的機會。
對蘇念恩眼神的厭惡和防備,江雲飛不在意地笑笑,“看來你這腳應該走不了了,要不我抱你上去吧。”
不等江雲飛這充滿威脅和噁心的話音落下,蘇念恩就慌的一下急忙從地板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上樓去,在後面看着她的江雲飛露出了一抹得意又陰狠,同時低頭看了一眼方纔撫摸過蘇念恩腳踝肌膚的手指,意猶未盡啊……
……
書房裡。
蘇念恩不等江雲飛先開口說話,就搶先一步,對江雲飛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你以爲我和韓西城有什麼關係的話,那你錯了,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更沒有那個本事把他勾引上牀,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揍詹森,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和afo中止所有一切合作項目,但我可以很明確又清楚的告訴你,韓西城對我沒有一絲感覺,因爲……”
說到這裡,她努力忍了一下猛地涌上心口的難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的情緒,“因爲如果他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喜歡的話,他就不會要把我送上詹森先生的牀……”
說到最後,蘇念恩的聲音忍不住哽咽了一下,極力憋住已經涌上眼圈的霧氣凝聚,“所以很抱歉,關於淮南工程的那個項目的競標,我幫不了。”
江雲飛一聽蘇念恩這話,不僅沒有怒,反而是大喜,“怎麼幫不了!正好啊!既然詹森先生對你有意思,那正好,韓氏和他們解除了合作關係,你現在馬上去跟我接觸詹森先生,如果有了afo能和我們江氏合作,那這次淮南工程的招標,我們江氏也就是十拿九穩了。”
“你,你說什麼?”
蘇念恩難以置信地看向江雲飛……竟要她卻接觸那讓人噁心如大便一樣的詹森先生?
卻見江雲飛和藹,但沒有一絲溫度地輕輕一笑,“反正睡韓西城是睡,睡詹森先生也是睡,那你就直接給我睡一個對我們江氏更有價值的。”
“……憑什麼?”
蘇念恩看着齷蹉到極點,也厚顏無恥到極點的江雲飛,譏諷地冷冷一笑。
“憑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想要見你父親,你就得做出一些對我有利用價值的事情來交易,還有,我都差點忘了提醒你,你父親聽說現在身體非常不好,我正打算給你父親辦理一個保外就醫,想想你父親也快六十歲了,還呆在監獄裡,無人問津無人關懷,就連生個病都沒人照顧,唉,想想,我這個妹夫都覺得很是心疼啊!”
說着,江雲飛嘖嘖地嘆息着,很快,他臉色就驟然一變地看向蘇念恩,“這些話我只對你說這最後一次,想你父親過得好一點,或者洗脫冤屈,你就快快給我想要的,不管你付出什麼代價。”
在這一刻,蘇念恩整個人是禁不住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