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說清楚了之後,鍾離駱急切的想要見到杭藍珀的父母。因爲他知道,如果不馬上把事情辦妥的話,也許還會發生其他的變故。更或者,萬一這些原著人打算先扣押着杭藍珀的父母作爲人質讓他去調查的話,恐怕杭藍珀真的會崩潰的。
“我們可以馬上放了他們。”
年輕男子的話剛剛說完這一句,杭藍珀便一個箭步跑到了這個窄小閣樓的前面,準備看門放人,不再讓自己的父母受到任何的折磨。
而就在杭藍珀想要伸手的時候,她的身邊忽然來了幾名拿着長矛的原著人。
一瞬間,幾把鋒利的長矛便閃着銀光指着杭藍珀,好像她只要一動,這些冷兵器就會馬上刺向她,毫無商量。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不是已經答應要放人了嗎,難道是要反悔嗎?”
眼見着這種情景,真的嚇得鍾離駱一身冷汗,連聲音都不再像剛剛那麼的冷靜了。
趁着這羣原著居民還沒有把長矛繼續伸向前的時候,鍾離駱一個快速的動作,立刻將杭藍珀拉了回來,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保護意味極其明顯。
同時,鍾離駱還不忘記死死的盯着年輕的男子,好像是在指責他的不講信用,弄得此時這樣劍拔弩張。
而男子在見到鍾離駱的眼神後,很無奈的說道:“你不能怪我們,因爲我們並不打算失信,也沒有改變主意。只不過,我們的部落有我們自己的規矩。在部落內的一切大事情,都不允許女人插手。所以,這個女孩剛剛想要開門的動作,纔會引來部落人那麼大的反應。”
聽到這番話後,鍾離駱明顯的感覺到懷中的杭藍珀想要掙脫出自己的遏制,去和這些人據理力爭。
於是,鍾離駱馬上加緊了雙手的力道,讓杭藍珀無法行動。隨後,鍾離駱趕緊在杭藍珀之前開口說道:“聽你的說法,反倒是我們做錯了。可是,那裡面的人是這個女孩的父母,她爲什麼不能插手?”
男尊女卑的說法,不僅杭藍珀不能接受,連鍾離駱也不能認同。
可是看看他們的周圍,鍾離駱發現,在這片視線可以顧及到的地方,除了杭藍珀之外,真的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了。
看來,這個男子所說的,應該是真的。
“規矩就是規矩,如果你們還想要他們夫婦的話,就必須按照我們的規矩辦事。否則的話,這個女孩的魯莽行爲就會衝撞到我們的神明。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最後一句話,年輕男子說的很小聲,讓鍾離駱知道,這個人是真的很想幫他們。
所以,鍾離駱也不打算再爭辯什麼,直接問道:“好,我們尊重你們的規矩,我不會讓她動手做什麼的。那麼,就請你們這裡的男人幫我們開門吧。”
既然是男尊女卑,那麼鍾離駱即使再不認可,也不想再這裡做什麼口舌之爭了。
然而,就在鍾離駱悄悄的說服了杭藍珀之後,他們卻聽到那名年輕男子說道:“我們不能替你們開門,這不合規矩。”
規矩?又是規矩!
鍾離駱很無奈的覺得,這個部落裡的規矩,還真是多啊!
“那你們的規矩是
什麼?到底怎麼樣才能放人?”
爲了不讓自己激怒這羣方方正正守規矩的原著民,鍾離駱很小心的處理着自己的態度,既不生氣也不妥協。
“我們的族規是,必須是要近親男子纔可以開門。否則,便不能開門。”
男子的話音剛落,杭藍珀便忽然用力掙脫了鍾離駱的懷抱,緊皺雙眉的說道:“近親男子?我們家哪裡有什麼近親男子啊?我的爸爸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
難道說還要等她找來她的堂哥才能開門放人嗎?
可是,她的堂哥現在可是遠在中國啊!
“這就是我們的規矩,是祖先定下的,不能改變。所以,你還是儘快找到你的兄弟來這裡吧。”
全部的事情都解釋完了之後,這羣原著民便不打算再繼續留在這裡說什麼了。
於是,他們便有轉身離去的意思。
可是一羣人的動作還沒有做出來,鍾離駱變忽然出聲,制止住了所有的人。
“女婿可不可以?”
“你說什麼?”杭藍珀吃驚的問道,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的父母哪裡來的女婿啊?怎麼她這個女兒都不知道呢?
“你說什麼?”年輕的男子也沒有聽清楚,打算再問一遍。
看着杭藍珀滿眼的吃驚,鍾離駱只是對她微微的扯動嘴角一笑,輕輕的說:“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隨即,鍾離駱這才大聲的對着年輕的翻譯男子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你們的族規是近親男子纔可以開門放人嗎?那麼我想知道,女婿可不可以,算不算近親?”
“這個……”
被問的一愣之後,年輕男子拿不定主意,便轉身說着土著語言,詢問着爺爺這個首領的意見。
“我爺爺說,女婿是近親男子,可以開門。”看着剛剛鍾離駱對杭藍珀的保護和愛護,年輕的男子已經猜出了差不多,而現在鍾離駱既然這樣問了,他自然之道,鍾離駱是想要做什麼。
“好,那我來開門放人。我,就是他們的女婿。”
鍾離駱說的真真切切,好像真的是那麼回事一樣。而在她身邊站着的杭藍珀,卻被驚呆了。
對於鍾離駱的做法,杭藍珀很是不能理解,便直接拉住鍾離駱想要上前的身體,很不可思議的問道:“鍾離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願意幫助我,我已經很感謝你了,可是你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更沒有必要說謊騙他們,而且勉強自己的。一會萬一你真的放出了我的爸爸媽媽,而他們卻讓你馬上娶我,你要怎麼辦啊?鍾離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你這樣說是爲了幫助我。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我覺得,你還是讓我給我的堂哥打電話,我們在這裡等幾天再救人吧。”
杭藍珀當然心急的要見到自己的父母,可是她也不想是用這樣欺騙的方法。
如果自己的父母認定了鍾離駱,非要逼着他娶自己的話,那要讓她如何去解決啊?
“你真的還能等得了幾天嗎?看你這麼着急的樣子,恐怕再讓你等幾天的話,你一定會瘋掉的。再說了,既然女婿也可以大開門放人的話,那我
們爲什麼要錯過這個時機,再等你的堂哥來這裡?”
像是在和杭藍珀開玩笑,鍾離駱又像是很鄭重的在說真話。
杭藍珀只聽到,鍾離駱接下來的一句是:“杭藍珀,你放心,我沒有勉強我自己,更沒有騙他們。如果一會你的爸爸媽媽讓我娶你的話,那我就娶。”
不管杭藍珀是不是還愣在那裡,也不管杭藍珀吃驚發呆的表情有多麼的可愛傻氣,鍾離駱索性一個轉身,直接走到了小閣樓的前面,準備去開門放人了。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大門,他的眼前便多出了一根長長的柺杖,阻止了他的動作,讓他無法繼續。
順着柺杖的方向,鍾離駱看到的,是那位年長的部落首領正舉起自己手中的柺杖攔阻着自己。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要和自己說,又似乎是不讓自己開門。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你們的所有要求我們都已經答應了,怎麼還不讓我去開門放人啊?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看着鍾離駱有些生氣的模樣,年輕男子立刻走上前去,拉下了自己爺爺的柺杖,解釋道:“你先等一下,不要着急!不是我們不讓你開門,而是你必須要先對着閣樓跪下磕三個頭,這才能開門放人。這對夫婦是觸犯了我們神明的人,必須要有人替他們虔誠的叩拜贖罪纔可以。”
“什麼?跪下磕頭?”
這樣的要求,着實讓鍾離駱猶豫了。
從小到大,身爲鍾離家族的接班人,鍾離駱從未向任何人下過跪,就連給自己的爺爺奶奶都沒有跪過。
現在,要他替杭藍珀的父母跪拜神明,這樣的做法,日後會不會被爺爺訓斥侮辱自己的祖宗呢?
而就在鍾離駱猶豫的時候,杭藍珀更是生氣的大喊道:“你們開什麼玩笑!鍾離駱不是我們杭家的人,爲什麼要下跪?如果你們非要有人下跪祈求神明原諒的話,那我來跪!”
說這話,杭藍珀便雙腿一彎,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打算爲自己的父母叩拜這裡的神明。
而杭藍珀纔剛剛跪下,他們便聽到那位從未開口說話的年長首領,大聲的喊了一句他們聽不懂的話。不過聽他的口氣和聲調,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隨即,年輕的部落男子趕緊過來扶起了杭藍珀,也很生氣對着她的說道:“如果你打算救你的爸爸媽媽,就不要在這裡胡鬧!你可知道,我們的神明從來都不接受女人的參拜。你這樣做,只會讓我的爺爺覺得蒙羞,說不定,我的爺爺一生氣的話,你這輩子都不要想救出你的父母了!”
年輕男子訓斥的話一出,立刻讓鍾離駱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必要性。
於是,鍾離駱一把拉住了杭藍珀,不讓她再繼續胡鬧下去。
而他也隨後一吸氣,直直的跪在了閣樓的前面,堅定的對着對面磕了三個很響亮的頭,不讓杭藍珀有阻止自己的機會。
“鍾離駱,不要啊!”
看着鍾離駱爲了自己居然在這裡下跪,拜那些莫須有的神明,她的心,被揪的非常痛,她的眼睛,也被激動和感動盈滿了淚水,一滴滴的落下來了。
“鍾離駱,你不要這麼做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