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着我服軟,我還就槓上了。” 嚴孜吟氣急的說道。
溫暖有些凝重,幾十萬不是小數目,孜吟的卡被凍結,她一個工作都沒有的人,估計比她還窮。
果然……
“小暖暖,姐我現在無家可歸,身上連住酒店的現金都不夠……”嚴孜吟哭喪着臉,“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只能去天橋賣藝了。”
“那你去賣藝吧!”溫暖沒好氣的嗔罵了句,“你不是有我房子鑰匙,自己不會滾過去?”
“不是得和你這個屋主說一聲嘛……”嚴孜吟咧了嘴笑了起來,“寶貝兒,你還沒下班嗎?”
“我來醫院看小悠,”溫暖說道。
“小悠情況怎麼樣了?”嚴孜吟問道。
“還好……”
溫暖沒有多說,如今孜吟也幫不了,多一個人操心,也於事無補。
“你先回家,我等下帶飯回去。”
“OK!”嚴孜吟在電話裡膩歪的親了下,才掛了電話。
溫暖的心情越發沉重,看着手機,翻動着通訊錄……
身邊的人,除了嚴孜吟,剩下的也都是同事,這麼大的金額,誰也幫不到。
滑動手機的動作猛然停滯,溫暖看着被標註了省略號的電話號碼,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沉痛。
拿着手機的手,不自已的攥緊了起來。
‘呲呲’的聲響傳來,溫暖彷彿要將手機捏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深呼吸了下,才忍住那股翻涌的情緒……
咬了咬牙,溫暖手指有些顫抖的撥了那組號碼,隨即將手機置於耳邊。
隨着等待的聲音,溫暖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擰了起來……
“喂?”低沉中透着冷漠的聲音傳來。
“我是溫暖……”溫暖咬了牙,有些艱難的說道。
對面沉默了下,才傳來陸新源低沉的聲音,“有事?”
冷漠而疏離的聲音陌生的讓人心涼。
溫暖攥了手,“我想借點兒錢?”
“溫暖,你不是說,就算死,也和我陸新
源無關嗎?”陸新源冷笑了下。
溫暖眼瞼輕顫了下,臉上有着卑微漸漸龜裂開來……
她想直接掛了電話,可惜,在錢面前,不允許!
她可以傲,但她不能拿小悠的命開玩笑……
“我需要五十萬……”溫暖咬牙說道,“能不能先借給我?”
陸新源又沉默了下,聽着一向傲慢的女兒這樣卑微的聲音,到底冷硬不起來,“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你能別問嗎?”
“你就這個態度和我說話?”陸新源冷嗤了聲,“溫暖,別說你是我女兒,就是一個外人,和我借錢,也不是這個態度。”
溫暖閉了下眼睛,嘴角不受控制的顫抖着,“那你是借,還是不借?”
陸新源再次沉默,溫暖也不說話,只是等着。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彼端傳來一句“明天下午我會在公司,你來找我”後,電話就被掐斷了。
溫暖自嘲的笑了笑,垂眸,眼底有着無法掩蓋的悲傷……
“陸新源,是你的女兒,我沒得選……我就算死了,也不會再來找你!”
“啪!”
一巴掌落下,透着狠絕下的凌厲,“我陸新源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磅礴的大雨就和怒吼一樣,澆透了溫暖單薄的身體。
那是她第一次踏入陸家別墅,也是最後一次……
溫暖偏頭,深呼吸了下,斂去眼底的悲傷。
人嘛,總有點兒傷疤,還過不去了?
她自嘲的笑笑,轉身,去了病房。
……
“梟少,”祁烽一臉冷漠,聲音卻十分恭敬,“溫小姐不做親屬配對,要直接找腎源。”
龍梟雙手抄兜立在窗前,看着熙熙攘攘的下班人羣,眸光漸深。
“光腎源需要三五十萬,手術費和後續治療費,恐怕也不會少……”祁烽繼續說道。
龍梟微微收斂了眸光,“嚴家那邊怎麼說?”
“已經找了由頭,把嚴孜吟的卡給凍結了。”祁烽看着龍梟的側臉,臉上始終
沒有表情。
龍梟棱角分明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情緒劃過,一雙鷹隼般的利眸,透着睥睨。
“能一下給她拿出這麼多錢的……”龍梟輕啓薄脣,聲音透着一絲慵懶下的低沉,“也只有嚴孜吟了。”
頓了頓,他嘴角一側勾了抹笑。
溫暖,你逃不開的……
除了我,誰也幫不到你!
……
第二天,又是陰沉沉的,整個空氣裡,全都是溼噠噠的氣息。
下午溫暖還沒有去找陸新源,嚴孜吟就因爲一通電話,氣憤的離開了……
溫暖估摸着是孜吟和她爸在電話裡吵不過癮,回去見面繼續吵。
對於這對父女之間的“感情”交流方式,她也是醉了。
換了衣服,溫暖去了陸氏集團。
“你好,我找陸董……昨天我和他約好下午時間。”
“請問您是?”前臺禮貌的笑問着。
“溫暖!”
“請稍等……”
前臺說了聲後,打了電話去董事長秘書室。
溫暖等着,視線下意識的環視了一圈兒,眼底深處透着一抹冷嘲。
“溫小姐,”前臺掛了電話,“陸董今天下午參加一個臨時聚會沒有來公司。”
說着,她將記錄好的便籤交給溫暖。
“陸董下午會在這裡,”前臺說道,“交代說,如果您來了,讓你到這裡找他……”
溫暖皺了下眉,上面寫着‘金醉’558房!
暗暗冷笑了下,溫暖道了謝後,拿着便籤離開了……
出了陸氏集團,溫暖給陸新源發了短信:希望等下,你不會又有藉口不見……如果你實在不想借錢給我,可以直說!
手機在辦公桌閃動了下,穿着長袖過膝裙的女人,看了眼小會議室的方向,隨即走了上前。
看着上面的短信,女人嘴角勾了冷笑,淡漠的刪除了。
溫暖,我陸家的錢,怎麼會平白無故給你這個賤種……
女人嗤嘲的哼了聲,將手機放回了原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