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便垂下眸，淡然地道：“靳總，您的咖啡。”
“放下吧。”
女秘書把咖啡放在了靳莫寒的辦公桌上，微微欠身一下，轉身離開。
由始至終，她沒再擡頭。
冉笑一直到她關上門後才鬆開他，挑眉輕笑道：“我猜，接下來全公司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靳大總裁在辦公室跟情人幽會的事了？”
男人斜睨她一眼，坐下後，他一手端起咖啡，目光盯着電腦，淡淡地道：“沒有下次。”
冉笑：“……”
這是在警告她嗎？
敲門聲再次響起，韓驍進來了。
他目不斜視，臉色一如既往的刻板、冷漠，“靳總。”
靳莫寒頭也不擡，“給她安排份工作。”
韓驍微怔，目光看了一眼冉笑，似有遲疑，“靳總……”
“出去吧。”
靳莫寒沒再給他機會，韓驍衝着冉笑道：“冉小姐，請。”
“哦對了，她說她會秘書工作。”靳莫寒忽然來一句。
韓驍停頓了一下，“知道了，靳總。”
……
冉笑被安排在了秘書室。
這一樓一共四個秘書室，每間一人。其他三間都有人，冉笑在第四間。
一張辦公桌，一臺電腦，簡單的陳列，這就是她工作的地方了。
空間不算大，但很乾淨清潔。
冉笑打量了一眼，笑問道：“韓特助，我的工作是什麼？”
韓驍面色無波道：“冉小姐，您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隔壁的肖秘書。”
“哦——”
冉笑點點頭，坐在了辦公椅上，一隻手放在桌上，手指輕敲着：“接下來我是不是玩玩遊戲，看看電影小說什麼的就可以了？”
韓驍眼角微抽，語調不變道，“冉小姐，您忙，我先出去了。”
“嗯，謝謝韓特助。”
“不客氣。”
韓驍走後，冉笑立刻坐正身，打開了電腦。
瀏覽了一遍後，她微微失望。
不過想也知道，她這個秘書，本來就是在這混日子的，又怎麼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工作給她？
想到剛纔韓驍的話，她起身去敲了敲隔壁的辦公室門。
“誰啊？進來。”
冉笑推開門，露出一臉笑容，“你好，我是新來的冉笑。”
埋在一堆文件和電腦後面的腦袋露出來，年輕女孩戴着一副圓圓的眼鏡，高度近視的她，微微眯起了眼，伸手擡了一下鏡框，這纔看清楚冉笑。
她微微一怔，有點懵，“你是？”
“你好，肖秘書是嗎？我是隔壁新來的冉笑。”
“哦哦。”
女孩有些慢半拍似的點點頭，“你有什麼事嗎？”
“聽韓特助說……”冉笑望着女孩一臉迷茫的樣子，她忽然道：“算了，沒事，我不打擾你了。”
說着，她衝她一笑，轉身出去了。
她開始有點好奇靳莫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應該只有奇葩纔會招這樣的員工進來吧？
冉笑失笑，目光在第二間秘書室和第一間秘書室徘徊。
要不要順道也打個招呼？
她還沒決定好，第二間的秘書室門剛好打開了。
出來一位穿着黃色連衣裙的女人，她的視線掃了一眼冉笑，目光裡露出幾分瞭然。
出於女人對女人的天生直覺，冉笑知道，這女人對自己有敵意。
微微一笑，她率先打招呼：“你好，我是冉笑。”
女人意味不明地笑着開口：“靳總的新秘書？”
“是的。”
“……”
她沒再說什麼，只是笑意更多了幾分深意，轉身去了茶水間。
冉笑的目光深深地看向第一間秘書室，然後她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上午，冉笑都待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
除了去一趟茶水間以及兩次衛生間，她沒做別的事。
也沒人找她做事。
到了下班時間，她的肚子有點餓了。
本想打電話給靳莫寒，轉念一想，她又把電話給掐了。
上班第一天，還是別那麼高調了。
……
董事長辦公室。
早上的會議結束之後，靳致承把靳莫寒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靳莫寒臉色冷漠，一言不發。
靳致承卻是氣急敗壞，“你說，你把那個女人帶到公司來是什麼意思？誰允許你這樣做了！”
“周秘書回家去待產了，我剛好差一個秘書。”靳莫寒淡聲道。
“人事部呢？幹什麼吃的！”
“冉笑是經人事部錄用的。”
“狗屁！”靳致承大罵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用的那點手段？靳莫寒，我告訴你，你敢把這個女人弄進公司，信不信老子再讓她滾蛋！”
靳莫寒冷笑一聲，語調不緊不慢，眼神卻冷戾起來，“人是我招來的，也是爲我所用。你敢攆她走，信不信我也走？”
“你——”靳致承氣結，“你”了好幾聲，可就是再說不出半個字來。
這聲威脅，屢試不爽。
靳致承面色鐵青着，緩了幾口氣，“好，好啊！你是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你了。就讓世人都去笑話吧！堂堂莫遠集團的總裁，居然把自己養着的情人公然帶去公司當秘書！你就是要丟盡我們靳家的臉才甘心是吧！”
“呵。”
靳莫寒低冷一笑，“靳家的臉，何須我來丟？”
靳致承一瞪眼：“你——”
靳莫寒沒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那樣子，冷銳強硬，滿身戾氣。
待他走後，靳致承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彷彿全身力氣盡失。
……
莫遠集團裡有食堂，公司附近也有不少的餐廳和美食店。
冉笑沒有去食堂，而是去了外面的一家餐廳。
點了一份牛肉飯，她邊玩手機邊等。
猛不丁地，她的對面坐下來一人。
“嗨，真巧啊，你也在這裡吃飯？”
冉笑擡眸，看到阿飛那張帥氣的陽光笑臉。
她挑了挑眉，忍不住笑道：“我看倒不是很巧。”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那件某家餐廳的工作服。
問：“你在做什麼？”
阿飛也沒有被發現的窘迫，依然燦爛地笑道：“我兼職啊。”
“你很缺錢？”冉笑問了後才發覺有點突兀。
阿飛卻道：“誰不缺錢啊。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兒？”
冉笑聳了聳肩，“我工作啊。”
“你？”阿飛一驚，忽地又皺起眉，疑惑地望着她，“這附近……你不會是在莫遠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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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果。”
“噗！”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反應？”
“好好的大明星不當了，來當一個小白領？”
“人各有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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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阿飛輕撇一下嘴角，他隨後看了看四周，臉色正經起來，聲音也壓低幾分：“你讓我查的已經查出來一點了，林媛媛死前，她的銀行卡什麼的都沒問題，但是手機記錄有點問題。”
冉笑一驚，忙問：“什麼問題？”
“她的手機在那段時間經常接到一些沒有來電顯示的騷擾電話，原本這種電話不會有人在意的，警察應該也是這麼想的，但我是誰？我是智慧超羣的聰明阿飛啊！我一一覈對了那些陌生號碼，終於被我發現，林媛媛當晚在自殺前，曾接到了一個其中的陌生號碼的來電，通話時長大約爲一分四十多秒，在那之後，她的手機內再無通話記錄。也就是說，這通電話，也許就是導致她自殺的關鍵！”
阿飛一邊分析，還順便不忘把自己誇了一遍。
冉笑卻心驚於這件事，她的臉色瞬間蒼白，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顫抖，“阿飛，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
冉笑一怔，面無血色。
阿飛蹙眉看她，“嗨，你怎麼了？”
“……”
“冉……呃，笑笑姐？”
冉笑恍惚不已，她記得很清楚，十二年前，爸爸自殺之前，她打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當時語音播報的正是——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題外話－－－－－－
補昨天的字數，嘿嘿~
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