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的醫生見到葉一南走了過來,和葉一南交談了幾句,看到葉一南手中的化驗單,遺憾的搖了搖頭。
從醫院出來,葉一南又重回了生鏽的鐵門內。
那人見是葉一南,有些欣喜的問:“elelen,可以用嗎?”
話音剛落,又有血液順着嘴角流出。
葉一南哭着搖了搖頭,“你爲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
那人有些茫然,眼皮重得卻再也無力睜開。
“你知道你有艾滋病嗎?”
那人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身體上難受,還是在回答葉一南的話。
過了很久,那人緩緩開口,“我需要錢,我的女兒需要錢,艾滋病是我賣血的時候染上的。”
這下輪到葉一南震驚不已了,這個歐洲男人眼角流下一行淚,“我以爲這次我可以贏,這樣我死了,我女兒也會有錢生活,不至於像我一樣……”
葉一南的胸口像是被壓下了千金的重量,那句‘你明知道你有艾滋病,爲什麼不告訴我?’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沒人知道,那種滿懷着希望,隨即有晴天霹靂的感覺令人多麼的沮喪和絕望。
從黴臭味的房子出來,葉一南總算長吁了一口氣,天空因爲下過雨而湛藍美麗,路邊的花草都在盡力的開放,葉一南爲自己打了打氣,告訴自己不能放棄。
“叮叮叮……”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想起,打破了葉一南作繭自縛的悲觀思緒。
“喂,季颯。”
“一南,我在警局,酒駕被查了。”
葉一南已經無力再責罵季颯,打了個車匆匆感到警局,葉墨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個女警拿來牛奶和麪包正在喂葉墨。
葉一南和警察溝通了一陣,終於見到了被收押的季颯。
“你瘋了嗎?喝酒開車還帶着孩子,你知不知要,要是出了車禍,你和葉墨都會沒命?”
季颯低下頭沉默不語。
葉一南恨鐵不成鋼,白了一眼季颯,隨機抹了抹自己的額頭,胃部不適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一南,對不起,我實在太難受了,又不能幫你分擔,我……”
“不用解釋了,季颯,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我先帶葉墨回去了。”
季颯眼睜睜的看着葉一南牽着葉墨的手離開,她單薄的背影更加讓他自責。
她已經承受了太多,自己沒能幫忙,反倒是添了亂。
警察將季颯帶走,因爲季颯是初犯,血液裡的酒精濃度並不高,所以交了罰款,可以先自行離開。
出了警局,葉一南再也忍不住,扶着牆角開始嘔吐起來。
葉墨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紙巾,“媽咪,你不舒服噢。”
葉一南搖了搖頭,朝葉墨微微一笑,“媽咪就是吃壞肚子了。”
剛說完,葉一南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例假已經推遲了好幾天了,該不會……
葉一南又驚有喜,老天或許對她不薄,如果是懷孕,葉墨只要再撐一撐,沒準弟弟妹妹的臍帶血可以救她的命。
葉一南帶着葉墨直接去藥局買了早孕試紙,然後飛奔回家。
回到家,季颯已經焦急的等在了門口,見母女倆回來,趕忙迎了上前,“一南,對不起,我……”
葉一南將葉墨交給季颯,自己則興匆匆的衝進了廁所。
季颯茫然,“墨墨,媽媽怎麼了?”
“媽咪說,她肚子裡可能有小baby了,我可以得救了。”
季颯臉色一沉,肚子裡可能有小baby,葉墨可以得救了,難不成,葉一南和葉墨的親生父親做過了。
一想到這,季颯的雙拳已經緊握,他和葉一南在一起一年多,近兩年,他連葉一南的手都沒有拉過,更別提進一步發展。
葉一南不過是回了一趟t市,怎麼就……
不對!葉一南明明說葉墨的爸爸以爲她死了。
越想,怒氣越重,季颯拋下葉墨匆匆跑到了洗手間,開始大力的砸門。
“一南,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葉墨的爸爸做了?”
葉一南拿着試紙的手一抖,眼看着出現了兩根紅線,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打開門,看着怒不可遏的季颯,“只要可以救葉墨,我什麼都願意做。”
“你……”
季颯一掌拍在葉一南的臉上,大力將葉一南一推,葉一南的後背裝在牆壁上,骨頭被撞得生疼。
“季颯,你放手。”
即使葉一南在怎麼勇猛,也是拗不過一個身高一八零的壯漢的,季颯手臂上凸起的肌肉,讓葉一南感覺緊張。
“一南,我可以等你,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但是我真的……我愛你,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