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敢不敢?”易鈞霆站起來,朝葉一南緩緩走來。
下一秒已經站在了葉一南的面前。
他捧着葉一南的臉頰,一臉深情,“顧之航都結婚了,這樣你都不打算接受我嗎?”
葉一南忙退開,“不不不!易總!”
一聲‘易總’已經生疏的拉開了他們的關係。
“哥哥,你怎麼還沒睡?”易佳淇適時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場尷尬。
“這就睡了。”易鈞霆說着,牽起了葉一南的手,葉一南沒有躲開。
剛剛,她已經說的很清楚,易鈞霆應該明白。
兩個人走回別墅,花園裡只剩下兩隻空空的酒杯,和一瓶喝了一半的洋酒。
次日一早,已經早已被大雪覆蓋,早就辨別不出它平常的樣子。
葉墨起得很早,已經穿好了聖誕老人的衣服,在餐桌吃飯。
易曉若練完鋼琴曲,正好葉一南下樓。
她還是那麼優雅,舉手投足都散發着無窮的魅力。
葉一南正好奇,怎麼易鈞霆不下來吃飯,易曉若就主動說:“鈞霆和佳淇有事兒,出去了,中午回來吃飯。”
“喔!”葉一南有些悵然若失。
易曉若主動開口,“葉小姐不嫌棄,早上就陪我說說話吧!”
真的已經很久,易曉若沒有和別人聊過天了,特別是中國人。
“你也看到了,這裡全是都外國人,我和他們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
葉一南低頭笑,“還望曉若姨不要嫌棄我嘴太笨,不會說話纔是。”
“哪裡哪裡,我第一次看到葉小姐,就覺得葉小姐很熟悉,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女孩兒。”
葉一南不解,卻沒問出口,到底是哪種女孩兒。
吃過早飯,女傭將收拾飯桌,易曉若就拉着葉一南坐在沙發上,還讓人拿出了相簿。
相簿裡是易鈞霆從小到大的照片,很是可愛。
易鈞霆是在意大利出生的,從小父親就不在身邊,易曉若沒有提起,葉一南也沒敢開口問。
易鈞霆很小的時候已經開始舞刀弄棍的,和現在葉墨差不多。
只是,易鈞霆十歲的時候,才摸過槍。
易曉若開口了就剎不住車,談起兒子,每個人都的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這個是鈞霆十二歲的時候,他第一次打死了一直老虎,才十二歲,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肯定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果然……”
易曉若說到這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言語中有些後悔,“早知道,我就不會帶他來意大利。”
“曉若姨,您是哪兒的人?”葉一南壯着膽子問。
“我是t市人,好像葉小姐也是t市的吧!”
葉一南忽然有一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易曉若還說了很多,大致都是一個母親會像旁人說起的。
說道最後,易曉若忽然拉住葉一南的手,“鈞霆是個好人,他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從小爸爸在身邊,他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他性子急,有些……”
易曉若頓了頓,“有時候有些殘暴,但是我相信,愛是可以融化他的,你要有耐心。”
葉一南這才明白,易曉若是誤會了,趕忙解釋:“曉若姨,我和易總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只是他的秘書。”
易曉若一愣,一臉的不相信。“怎麼可能!”
不過易曉若也沒有深問。
易曉若還是繼續講着易鈞霆的事情。
到最後,葉一南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易總的爸爸,爲什麼一直不在?”
“他?”易曉若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他結婚了,我無緣無故做了第三者,他逼我打掉孩子,我不肯,就逃到這裡來了。”
“還好,我生下了鈞霆,說實話,生下他,我一點都不後悔。”易曉若眼淚閃着淚光。
葉一南的心,一下子好像被什麼觸碰到一樣。
孩子父親不在身邊,他結婚了爲了躲開,易曉若逃到了意大利,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是那麼的相似。
葉一南在心中苦笑,葉墨才兩歲多,已經能自己將***拆開又裝回去,難不成,葉墨會成爲第二個易鈞霆?
不,這個太恐怖了!
要是葉墨長大成了一個嗜血的狂魔,她恐怕就是死都不會瞑目吧!
易曉若的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一下子讓她清醒過來。
易曉若一把摟過葉一南,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孩子,希望你幸運有人疼,有人愛。不必去遭受這世間的疾苦。因爲實在太苦了。”
易曉若留下來眼淚,葉一南也跟着覺得心酸。
顧之航和秦文暖在佛羅倫薩停留之後,下一站是羅馬,再之後是米蘭,在之後,便沒有了計劃,大致便是回國了。
秦文暖沒有抗拒顧之航的決定,其實,能和他出遊,她已經很開心。
臨出發,顧之航忽然改變主意,決定不去羅馬,直接去米蘭,看完show和購物完之後就回國。
秦文暖即使不滿,也還是沒有提出異議。
她幾次想問,顧之航昨晚去哪兒了,最終還是忍住了。
坐飛機,從佛羅倫薩到米蘭只用了一個小時。
米蘭也一樣,到處都洋溢着聖誕節的氛圍。
他們剛到米蘭,正好趕上一場服裝秀,看完秀,便碰到一個小女孩兒提着籃子在售賣玫瑰。
見到顧之航和秦文暖,變向兩個人走了過來。
“先生,買一枝玫瑰,給這位漂亮的姐姐吧!”女孩兒說着英文,看起來並不想意大利人。
秦文暖自然是心歡喜,顧之航卻是擺了擺手,拒絕。
他們往前走了幾步,秦文暖回頭,看着小女孩兒在雪中懂得瑟瑟發抖,一直盯着他們的背影。
忽然鼻酸,甩開顧之航的手,跑回去,一下子買下了小孩兒所有的玫瑰。
“你寫喜歡這些?”顧之航揶揄她。
秦文暖裝作聽不懂,“女孩兒都喜歡鑽戒和鮮花,難道你不知道?”
顧之航走的很快,秦文暖在他身後說:“一點兒都不懂浪漫。”
顧之航不是不懂,只是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送過葉一南鮮花,就連鑽戒……
也都沒能送出去。
與其說是逛米蘭,不如說只是到米蘭看了一場秀,秦文暖有很多東西想買,最終卻被顧之航以行李超重,不好託運爲理由拒絕了。
回國的飛機上,秦文暖一臉的不高興,嘴巴倔得老高。
“之航,還有不到七個月,我們就要離婚,我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嗎?”
顧之航真閉着眼睛小憩,聽到秦文暖的話,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什麼要求?”
“我想和你生一個孩子。”秦文暖鼓足了勇氣,開口道。
“不可能!”顧之航斬釘截鐵的回絕,“想都不要想!”
“這不公平!”秦文暖怒了,“你和我結婚什麼目的,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一定是達成了你的目的,既然如此,我想要一個孩子,這個過分嗎?”
“過分!”顧之航搖頭,啞笑。
“顧之航,你太絕情了。”
“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嗎?顧太太的頭銜,無數少女的崇拜,和秦氏不斷上漲的生意額。”
“那些和我都沒關係,都不是我最想要的,我想要你,你能給嗎?”
“不能。”
“你……”秦文暖簡直要氣死了,顧之航有一種能力,就是無論說什麼,都足以氣死你。
“做人不能貪得無厭。”顧之航又閉上了雙眼,決定無論秦文暖接下來要做什麼,都不予理會。
飛機剛落地,t市就迎來了一場大雨。
風颳在臉上,更顯得冷。
秦文暖本就穿的少,出了機場,就一直瑟瑟發抖。
劉家豪的車堵在了機場高速,兩人足足在門口吹了半小時的冷風。
秦文暖幾乎要冷的暈厥了,他拉了拉顧之航的胳膊,“之航,我冷。”
“箱子在這兒,自己找衣服。”不出所料,顧之航依舊冰冷的像一尊雕塑。
“這可能會有記着,你不怕……”
秦文暖此話一出,果然奏效,顧之航勉爲其難的取下圍巾,胡亂的圍在秦文暖的脖子上,差點捂住了秦文暖的嘴巴,一點美感都沒有。
終於,劉家豪的車來了,然而,記者最終也沒有出現。
劉家豪將秦文暖送回顧之航在尚城公寓的另一處房產,顧之航就直接去了凌爵集團。
一點留戀都沒有。
秦文暖將空調打開了,吹了一個小時,身體才慢慢回暖。
可是,心上的寒冷,卻是久久的溫暖不了的。
秦方國當初給女兒取名文暖,是希望她,人如其名,文雅,溫暖。
然而,現實往往事與願違。
秦文暖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
電視新聞上都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新聞,沒有一點點能夠勾起她的興趣。
秦文暖換了幾個臺,終於找到一檔綜藝節目。
她看了幾分鐘,眼淚就跟着往下掉。
電視裡的嘉賓和主持人,笑的開懷。
顧之航半夜回家,秦文暖早就睡着了。
有些發燒,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秦文暖迷迷糊糊看着一個身影晃過,她無力的舉起手,“之航,我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