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話震得整個走廊上的人都渾身發冷。
安若,危險!
沈昌平在簽字的時候手抖得都快握不住筆,“醫生,請你務必,務必要救救她!”
“我們自當盡力,不過,家屬也要有心理準備,畢竟,靠近心臟那一刀纔是致命的!”醫生說完,臉色頗爲沉重,兩句話把現在的大概情況都說了,說完便急匆匆地返回了手術室。
“師兄!”牧子修跟在尹澤身後,兩人站在走廊這邊,低聲說話的聲音很小聲。
“寧太太那邊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尹澤問。
“消息已經封鎖,寧太太怕沾上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她現在要是敢提寧唯的事情弊大於利,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今天警方在找她調查時,她的口供說的是跟簡素心有些交情,出來見面也是敘敘舊順便去易雲山的別院見見女兒,至於其他的她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尹澤笑了笑,她敢嗎?
簡素心和美靜子死了,除了沈安若,宋太太是跟她們見過面的最後一個人,本身就有嫌疑,加上幾人談的事情多半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說出來只會招惹麻煩。
她現在是躲都躲不及的!
不過她很幸運,跟寧唯一輛車提前走了,路上有監控錄像,也可以證明了她不在場的證據。
至於--
“警方查了那輛輝騰轎車的行蹤路線,一路都有監控錄像,這一次--”牧子修咬了咬脣,事情鬧大了,紙終究要包不住火了!
尹澤沉沉喘出一口氣,眉頭皺在一起!
安心,如果真的是你,你要我如何來幫你?
“想辦法從法醫那邊將屍檢報告結果拿出來一份!”
牧子修聽見尹澤的話忍不住驚愕住,“師兄,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把她有病的事實告訴給警方?否則查出來我們都脫不了關係!”
沈安心的病情不可能還能掩飾得下去,如果他們不主動,將變得被動,到時候別說是幫忙,他們自己都有可能會接到法院傳票。
尹澤目光微沉,“那是自然!”
因爲現在,只有他能幫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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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局,尹醫生找您,就在會客室!”警局,劉局正在爲這個案子焦頭爛額,低咒着果然是恐慌容易傳染,還不到半天時間,滿城都鬧得風風雨雨的,他這個腦袋上的頭銜也在這風雨中搖搖欲墜,再燙這恐慌持續下去,影響就不小了啊!
一聽到尹澤來了,劉局喜出望外,對於這個經常協助警方破案的心理學家,劉局打從心理上是很尊敬的,尤其是幾年前他協助a市警方破獲了震驚a市的一樁具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的精神病患者連環兇殺案之後,尹澤的名字讓警局的人人人敬畏。
“您來了就好了!”劉局快步走進會客廳,長長舒了口氣,精神緊繃了一個下午太難受了,得跟這位心理學家好好溝通一下,緩解緩解心理的緊張情緒。
“我聽說今天您也在現場?太好了太好了,尹醫生,能說說您的看法嗎?”劉局看着尹澤的表情就像是找到了救星。
尹澤伸手跟他輕輕一握,笑了笑,“劉局,我來也是要跟你談談這件案子的!”
劉局‘啊’了一聲拍了一下大腿,“感謝感謝,十分感謝!”
“不過,我首先要跟劉局談談我的病人!”
“啊??”劉局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
尹澤有耐心地解釋,“談我的病人,沈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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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在胸口,距離心臟不到兩釐米的位置,而且刀口很深!”
“腹部那道傷口--”說這句話的梅莉嘆了一口氣來,戴着面罩的她遺憾地搖搖頭。
“傷及子宮,孩子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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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容錦雙手捧着自己的臉一陣亂揉,頭髮被揉得一陣亂,表情上是難以掩飾的煩躁不安,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繞着病chuang上走了一圈,手在頭頂一陣拍着,轉頭看着正在做觀察的醫生,“他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醫生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容錦低咒一聲,極度焦慮地在屋子裡面繞起了圈圈,手術室裡的消息已經第一時間傳遞過來了。
他的孩子,沒有了!
容錦覺得天都要踏下來了!
他聽牧子修說過,五年前沈安心失去那個孩子之後簡錫墨差點瘋掉,可是現在呢?
簡阿姨慘死,沈安心生死未卜,雖然下了手術檯,但是現在還在icu嚴密觀察着,最重要的是,孩子,沒有了!
簡阿姨的屍體他沒看見,他趕到現場的時候那裡已經被警方封鎖,只從牧子修那邊聽到一些描述,很血腥,很殘忍!
而現在的容錦心裡開始責怪牧子修和尹澤,爲什麼當初不攔下簡錫墨?攔不下直接打暈帶走不行嗎?非要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被掏空了內臟的慘烈場景?
何其殘忍?
“墨二!”容錦看着病chuang上臉色慘白依然昏迷不醒的簡錫墨,他低低喊了一聲,隨即便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沈安心就是你的劫嗎?五年前你差點死在她手裡,五年後的今天,也要有這樣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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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重人格??”劉局說話嘴巴都像打了結,不可置信地看着尹澤,旁邊的牧子修從公文包裡取出一疊資料,“這是有關沈安若的所有資料,從五年前到現在,我們希望會對這個案子有幫助!”
劉局的臉色馬上正色起來,對方不可能跟他開玩笑,而他們剛纔在會議室裡分析案情的時候把側重點都落在了美靜子的身上,沈安若手裡有剪刀,美靜子胸口的傷是剪刀造成的,而沈安若身上的傷也不輕,是美靜子手裡的刀造成的,一個想象情景就是美靜子在殺了簡素心之後正要對沈安若下手,被沈安若反抗,最開始那把剪刀應該是在美靜子手裡,刺傷了沈安若的肩頭,後來剪刀被沈安若奪去反擊,美靜子又拿匕首當武器傷了沈安若。
這個假設情景是他們分析出來的第一個猜想,畢竟從法醫那邊得到的指紋驗證,落在簡素心身上最多的指紋是美靜子的,而美靜子身上沾的血最多,百分之八十全是簡素心的血。
美靜子現在的嫌疑算是最大的。
然而此時聽尹澤的雙重人格,劉局頓時想到了會不會是昏迷着的沈安若,如果是她,那之前做過的所有推斷都搞錯了方向。
“下面還要跟你談談有關美靜子的反/社/會人格情況!”尹澤說着,從包裡取出一份資料遞了過去,“有關美靜子的人格測試的結果是在三個月前英國的一家心理治療醫院測試出來的,美靜子在三個月前曾經去這家醫院找過一位心理醫生,這些資料都是從這位心理醫生那邊得來的!還有,順便提醒你一句,美靜子曾經是個畫家!”
劉局一雙眼睛睜得像牛眼睛,啊?這是,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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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牧子修跟隨尹澤走出了警局,依然是滿臉的焦慮神色,“警方會從美靜子小時候開始查起,收集證據,只要能證明美靜子有反/社/會人格,那麼沈安若的勝算就會大一些!”
尹澤坐上車,眉頭緊緊皺着,像是在沉思着什麼。
“師兄!”牧子修又喊了他一聲,尹澤這纔回神,“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恨簡素心,恨得要這麼殘忍!”
牧子修怔了一下,“難道師兄也覺得,是她動的手?”他們現在這麼努力不就是爲了儘量給沈安心洗脫嫌疑嗎?而且他也不認爲會是沈安心動的手,如果美靜子的反/社/會確實存在,她纔是最可疑的兇手!
尹澤沒有正面迴應,“子修,沒有人會比一個醫生更懂得人體的結構,簡素心頸脖上的那道傷口是一刀斃命的!”
“可是美靜子胸口的傷口很凌亂!”牧子修說着,覺得有些不太對,不對,這又像是在故佈疑陣!
“但是子修,你也到過現場,當你第一眼看到簡素心的屍體時,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麼?”
牧子修冷靜了下來,回想,很多血,屍體躺在鐵欄邊,頸脖用繩子套着,他注意到,還打了個蝴蝶結,畫面如果非要用其他詞彙來替代血腥,那麼,這個詞--
充滿狂野氣息美感的----
血色的畫!!
對,如果你換一個心態去看那個場面,會看出美感來。
牧子修心裡一個寒顫,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不不不,難道他心理也有問題了?
“那個場景讓我想到了--‘”
“畫!”牧子修喃喃出聲,錯愕得看向尹澤,怪不得剛纔他要特別提醒一聲劉局,說美靜子曾經是一位畫家!
牧子修明白了,尹澤雖然大費周章地將嫌疑引向美靜子,但是心裡的天平卻傾向了沈安心。
“師兄,我是想問,如果兇手是沈安心或者是沈安若,我們--”
尹澤看向了窗外,良久纔出聲,“那麼,那才叫真正的可怕!”
潛伏在體內的惡魔終於以真面目示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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