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死了。
屍體是一個星期後,在公路旅館不遠處一個有些髒的池子裡被發現,發現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浮腫甚至變形。
屍檢結果沒有任何毆打扭傷甚至中毒跡象,初步判定爲失足溺水死亡。
警方把黃大仙曾經的犯罪前科在各界媒體中給爆料了出來,還以黃大仙作爲反面教材勸阻百姓不要輕信江湖騙子。
儘管如此,以傅正天爲首的,其他好些找過黃大仙看相的成功人士,都對警方持以懷疑態度,覺得警方是胡亂編制的,因爲這和政府官方宣傳的崇尚科學背道而馳。
傅正天對警方的宣傳嗤之以鼻,堅信黃大仙的死是歸期已至,還很慶幸,自己在他死之前,找他算了一卦。
得到這一消息,丁小君氣得發抖。
“這肯定是傅文淵乾的!他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丁小君說這話的時候,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傅博文抿着脣,他確實沒有料到,傅文淵會做到這個地步。
雖然做得天衣無縫,找不到任何證據是傅文淵乾的,但事實就是很明白的指向傅文淵,這事兒,跟他脫不了半點關係。
“博文,我們怎麼辦?你爸是一頭熱的信了黃大仙的話,本來想找黃大仙出來對證,現在什麼都是白談,今天早上你爸出門的時候還讓我早點把手上的事情交給黃良菊,我是越想越不服氣。”
傅博文沉默,“你先順着爸的意思,這個節骨眼上,先別惹爸生氣。”
“我也知道,但就是不甘心啊!黃良菊她憑什麼啊,就莫名其妙的坐上了這個位置!一個從農村走出來沒有見過大世面,一心就想要盼着男人過日子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你爸眼睛是瞎的嗎?!”丁小君氣得更兇,說話更是難聽得很。
傅博文也實在不好評價長輩的事情。
“媽,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三媽給叫出來,別讓二媽一個人得志,到時候局面就更不好控制了!你也知道,爸一直都挺喜歡二媽,二媽這個人雖然沒文化,但是很會揣測我爸的心思,平時也愛在他面前撒撒嬌,很得我爸歡喜。反而是三媽,人木訥了些,不會表現。”
說起章清雅,丁小君就覺得很是不痛快,“章清雅這個女人,也不知道當年怎麼進了傅家的大門的,這麼不會做人。我都教了她很多了,就是不會表現,也難怪這麼多年,都遭受到你爸的白眼。”
“所以你花心思多教教她。”傅博文說道,“至於傅文淵這邊的事情,你別擔心,我來想辦法。”
“你怎麼想辦法?傅文淵做事情,什麼時候讓你抓住過把柄!”
“夜路走多了,總有撞鬼的時候。”傅博文一字一句。
丁小君點頭,忽然像是想到什麼,轉頭對着程晚夏,“這都多久了?醫生說可以懷孕了嗎?”
程晚夏一怔。
快三個月了。
不知道可以不。
“媽,你怎麼又想到這些了!”傅博文臉色不好。
“怎麼不能想到這些?!”丁小君轉頭看着傅博文,“我給你說,現在生個兒子出來纔是扭轉我們局面最好的方式!你爸現在都快60歲的人了,你以爲他還能有多少奔頭,就盼着抱孫子,把產業給交了出來,現在你和傅文淵這樣僵持起,你以爲你爸心裡面沒有個譜?”
“生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傅博文臉色不太好。
“所以才讓你們抓緊!”丁小君冷冷的說道,“明天晚晚你就跟着我去醫院檢查,這段時間把你伺候得跟太皇太后似的,我就不相信身體還沒恢復好!”
“媽……”
“好。”程晚夏打斷傅博文的話,“我也確實想到醫院去檢查一下,看看身體恢復得如何。”
傅博文想再多說點什麼,最後還是嚥了咽。
第二天一早。
程晚夏就跟着丁小君去了醫院。
還是那個醫生,醫生擡了擡眼鏡,“身體恢復得不錯,但最好還是建議,過段時間再受孕。”
“爲什麼要過段時間,不是說身體恢復得不錯了嗎?”丁小君有些激動。
總覺得這個醫生支支吾吾的,讓人不痛快!
醫生再次擡了擡眼鏡,“女性的子宮是很微妙的,在沒有恢復得很成熟之前嗎,都很容易自然流產,本來程小姐之前也是因爲子宮膜太薄纔會如此……”
“那你說現在我們要怎麼做?”丁小君直接打斷,臉色非常不好。
“繼續休養。”
“怎麼個休養法?”
“就像我上次給你們說的那樣,多休息,現在可以適當的鍛鍊一下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更健康,平時吃清淡些,多吃點蛋白質等高營養的補湯。等再過兩個月,再來複查。”
“好。”丁小君二話沒說,拉着程晚夏就走了。
她就不相信了,一個流產,還得搞這麼多毛病出來!
她帶着程晚夏去了另外一個醫院檢查子宮。
丁小君其實是帶着憤怒的情緒去了,她真的只是很氣那個醫院,沒想過會檢查出來什麼不一樣,她真的沒想到,這個醫生給出的結果是,子宮恢復得很好,再孕完全沒有問題。
丁小君和程晚夏兩個人都有些傻眼,直問是不是醫生看錯了。
醫生很嚴肅,“我做婦科做了30幾年了,還會有問題?!你們是一直在問可不可以受孕,不是適不適合受孕!”
丁小君和程晚夏看着醫生。
“以你現在的恢復情況,子宮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在我們看來,一般建議半年至一年後再次受孕會比較穩妥。不過也有流產一個月、二個月懷孕的,一樣可以生下來,看每個人的體質,專業角度來講,你的子宮是恢復好了。要不要現在懷孕,看你們自己。”醫生很冷漠的說道。
這是個老婦科醫生,在醫院得高望重,平時脾氣一直不太好,找她看病都得提前一個星期掛號,丁小君找了特殊通道來找她,老醫生本來就看不慣這些仗着自己有些勢力耀武揚威的人,自然在對待她們口吻上就不太好,丁小君本來還有些氣,得到這麼一個還算好的結果後,就突然不計較了。
她還特溫柔的說了句,“那謝謝醫生了,你看如果我們現在懷孕,有什麼注意事項沒有?”
“平時多注意飲食和生活習慣,不要因爲想要懷孕就和老公房事太頻繁,順其自然點,心情對受孕有一定的影響。另外,如果懷上了,就要定時到醫院做產檢,你已經流了2個孩子了,不能馬虎。”
“謝謝醫生。”丁小君顯得忒客氣。
老醫生看了她一眼,“沒什麼了,你們可以走了。”
“不開藥嗎?”
“你聽說懷孕還要吃藥的嗎?別去信什麼江湖庸醫說吃什麼偏方就能懷孕,還能懷兒子,如果那些人都有用了,我們醫院都是拿來當裝飾的嗎?!”老醫生依然沒什麼好臉色,“就按照平常一樣吃飯睡覺就行了。”
“哦,那謝謝醫生。”丁小君被這醫生說了一通之後,也沒發脾氣。
走出醫生辦公室,丁小君還特高興的對程晚夏說,“一般這種有能力的醫生脾氣就會這麼怪,以後我們也別去以前那定點醫院了,完全不靠譜,要是懷孕了,我們就來找這個醫生。”
程晚夏看着丁小君。
到底該說你什麼好?別人溫溫柔柔待你的時候吧你反懷疑別人能力有限,這對你凶神惡煞的,你就說她醫術高明瞭!
你這人,就是犯賤吧!
當然,程晚夏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她微微的笑了笑,“好。”
而且今天聽到她子宮恢復可以懷孕的消息,心情自然也不錯。
她拿起電話,偷偷給傅博文發了個短信,“醫生說我可以了。”
“嗯?”那邊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懷孕。”
傅博文看着這兩個字,怔了幾秒鐘,連忙拿起電話,撥打,“你給我媽還有我老婆到底怎麼說的?”
口氣,有些冷。
“我說了,要等兩個月檢查了再懷孕啊。”醫生被吵得莫名其妙。
“那我老婆怎麼剛剛給我說,她可以懷孕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
傅博文氣憤的掛斷電話。
電話裡面多了一條短信,“我和媽去了另外的醫院檢查,醫生說子宮恢復得很好。你們家那醫生,可得好好的考評一下哦!”
傅博文氣憤的把手機一扔!
媽的!
他此刻真的很想罵人。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寧沫看着傅博文的模樣,“傅大少是在生氣?”
傅博文擡眸看着她。
“好像來得不是時候,我先走了……”
“你找我什麼事?!”傅博文叫住她。
寧沫深呼吸,抱着筆記本電腦,推開房門進去。
“這是上個月的財務報表,裡面有幾個地方,我覺得有些問題,給你彙報一下。”寧沫把U盤遞給傅博文。
傅博文插在電腦上。
點開。
“上個月的財務報表上面,很明顯的看得出來,在和XX集團信息化產品上的收入,比上上個月下降了2個百分點,同比去年下降了3。5個百分點,另一方面,我們終止了SS集團的合作項目,整體收益額較上個月低了1。5個百分點,儘管我們新開發了和QQ及ZZ集團的新項目,但上個月的整體收益,還是少了1。45個百分點,另外,因爲人工成本……”寧沫頓了頓,擡頭看着傅博文,“沒心思聽?”
傅博文抿了抿脣,打了個內線,“餘秘書,幫我衝杯黑咖啡,你喝什麼?”
“白開水。”
“一杯黑咖啡,一杯白開水。”傅博文重複,然後掛斷電話。
“傅大少這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一向工作狂的人,居然會用黑咖啡來專注注意力?”寧沫嘴角掛笑,看着她。
“你什麼時候生?”傅博文突然轉移話題。
“今年年底,傅大少是在關心我?!真是難得。”
“我在想,你生孩子了,總得有人來接手你的工作。”傅博文一字一句,很嚴肅。
“我就說傅大少沒這麼好心。”寧沫無所謂的笑了笑,“這不還早着啦,還有半年時間,你想得也太遠了。”
“總得未雨綢繆。”傅博文淡淡的說着。
餘小甜送了一杯黑咖啡,送了一杯白開水進來,恭恭敬敬的放在傅博文和寧沫的面前。
傅博文輕輕喝了一口,“繼續吧。”
“嗯。”寧沫對着電腦,說道,“人工成本這一塊,因爲年初的時候的董事會就說過要控制,但這段時間員工的情緒有點大,我收到好幾個部門主管打來電話諮詢工資的問題,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可能公司內部都得有點問題……”
“這事兒,應該是人力那邊來找我彙報,你就說說,你控制的情況如何。”傅博文打斷她的話。
寧沫抿了抿脣,“目前關了5個月的工資,用了三分之一的人工成本,今天人力那邊給我打來電話,說董事會那邊決定的,需要再把工資這一塊兒的預算縮小十分之一,這是一個不菲的數字,我覺得這事兒,需要給你先彙報一下。”
“嗯,我知道了。”
“就這樣?”寧沫問道。
“要不然你覺得我應該給你彙報點什麼?”傅博文嘴角一勾。
“誰想似的。我現在是孕婦,纔沒心思管你那麼多。”寧沫癟嘴,“我把財務報表都給你看過了,你自己好好再研究子項目吧,有問題找我,我先走了。”
“嗯。”傅博文點頭。
寧沫走出他的辦公室。
傅博文現在在防她。
她眼眸深了深,這個男人,確實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兒。
傅博文看着寧沫走出了辦公室,拿起手邊的座機,“季陽,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傅總。”
白季陽很快的出現在傅博文的面前,“傅總。”
“你去打探一下,傅文淵這段時間有沒有和哪個董事接觸比較親密。”
“怎麼了?”
“我懷疑他在人工成本上面動了些手腳?”
“他動那東西做什麼?”白季陽納悶。
那東西一動就明顯得很。
“讓我難做。”傅博文眼眸一深,“現在估計全公司的員工都對我有意見了。”
“你是說今年工資比去年少了接近五分之一的事情。”
“嗯。”
“哎,別說其他員工,我都有意見,不過我以前是公司把成本留到後半年來發,必定過年那段時間是我們業績最好的時間,能夠帶動員工的積極性,加上怕預算超標,沒想到是真的少了啊?!”
“所以爲你了你自己的貼身利益,也得把這事情給弄明白了。”
“是的,傅總。”白季陽很有積極性。
“對了季陽,這段時間你和傅子姍聯繫過沒有?”傅博文突然問道。
“怎麼了?”
“就隨便問問。”
“沒有,她挺忙的。”白季陽說道。
傅子姍給他交代過,她所有在非洲的事情,都不能讓在上海的任何一個人知道。
所以他也就只能見色忘義了。
“忙點也好,免得東想西想的。”傅博文自顧自的說道,“你出去吧。”
“是。”
白季陽打開房門離開。
傅博文沉默一會兒,又給好些人打了一通電話,總覺得現在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
他就是要讓傅文淵知道,動了老虎毛的,下場!
……
忙了一天,傅博文晃過神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到了下班時間,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走出了辦公室。
“傅總。”餘小甜恭敬的站起來。
傅博文點了點頭。
“傅總,您是先走了嗎?”
傅博文看着她,“還有事兒?”
“沒有。”餘小甜連忙搖頭。
“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有點事情出去了。”
“好。”
傅博文走進電梯。
樓下小吳已經開着車在門口等他。
他一上車就拿出電話,“我十分鐘後來找你。”
“好。”
“傅總是先要去哪裡嗎?”小吳恭敬地問道。
“市中心醫院。”
“好。”
傅博文靠在靠背上,有些累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儘管今天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還是會有很多不放心的事情。
傅文淵這個定時炸彈,確實讓他有些發毛!
很快,車子停靠在市中心醫院門口。
傅博文下車,直接走進特殊通道。
醫生在辦公室等他,看着他出現,連忙站起來,“傅先生,你母親和你太太今天來我確實是按照你的吩咐說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會……”
“行了,你只要記住,我以前給你說的事情,你誰都不要說就行了,知道嗎?”
“嗯。”醫生點頭。
“我的東西呢?”
醫生連忙遞給他一個小瓶子。
“你確定這個是後遺症最小的?”
“放心吧,我們這個都是美國直接進口的,安全絕對有保障。”
傅博文點頭,沒再多說,離開了。
小吳連忙給傅博文拉開車門,自己快速的回到駕駛臺,啓動車子,離開。
“傅總是身體不適嗎?”小吳關切的問道。
“嗯,有些小感冒,拿點感冒藥。”
“傅總要注意身體。”
傅博文微微點了點頭,沒多說。
傅博文一直都不愛多說話,在外人眼中也多事冷酷的形象,在公司裡面更是不言苟笑,平時對人對事都很嚴肅,公司大多人都有些懼怕他。
車子一路到達傅家別墅。
傅博文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後花園,讓傭人去找了吳嫂。
“大少爺,你找我?”吳嫂放下手上的事情,連忙就趕了過來。
“這個是我專程給大少奶奶在醫院去拿的補品,不過味道有些怪,我擔心晚晚不會吃,你在她每晚喝得牛奶中都放一塊,知道啊?”
“是。大少爺。”吳嫂連忙點頭。
“這事兒,不能給任何人說。”
“爲什麼?”吳嫂有些納悶。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知道的。”傅博文一字一句。
吳嫂立馬心領神會。
吳嫂在傅家待了這麼多年,早就看明白了這豪門裡的明爭暗鬥,這大少爺肯定是爲了保護大少奶奶才如此的。
“放心吧大少爺,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包括我母親。”
“是。”
傅博文對吳嫂倒是很放心,這麼多年來,也不會滋事,做事情也牢靠,他本來也想過自己每晚親自來做,但怕程晚夏起疑心。
他實在很怕,東窗事發!
安排妥當,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到房間。
程晚夏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着傅博文回來,立馬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心情很明顯的好得很,“上午怎麼就不回我短息了?很忙嗎?”
“有點。”傅博文微微笑了笑。
“那你看到我給你發的嗎?我今天和媽去了另外的醫院檢查,醫生說子宮恢復得不錯,可以懷孕了。”
“我看到,不過當時實在太忙了,就沒回你。爲了彌補你,我不這麼早就下班了?”傅博文笑着說道,看上去真的無異。
程晚夏卻不知道爲什麼,始終覺得傅博文興致不高。
是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了些事情讓傅博文太累了嗎?
她也沒多想。
“不管怎麼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得辛苦了。”程晚夏笑得很邪惡。
傅博文很是寵溺的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妖精。”
“你不就是喜歡我這樣的妖精嗎?”
“是啊!”話剛說完,傅博文就捧着程晚夏的臉,狠狠的親着她的紅脣。
程晚夏一怔。
這人的興致,倒比她來得還要快。
兩個人熱火朝天的吻了好一會兒,程晚夏覺得她的脣都是腫腫的。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有些意亂情迷的樣子,眼裡突然劃過一絲難過。很明顯,所以程晚夏看得很清楚。
“博文,你怎麼了?”程晚夏望着他。
傅博文嘴角一笑,“我在想,要是我們有了小孩,你會不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小孩的身上,然後對我不聞不問。”
“你在吃醋?”程晚夏揚眉。
“不可以?”
“討厭!你剛剛的表情嚇我一跳!”程晚夏突然撲進他的懷抱裡,喃喃的說道,“我當然會很愛很愛我們的小寶貝。也會,很愛你。”
後面那句。
“也會,很愛你。”
聲音有些小。
但是傅博文聽到了。
她說她愛他。
她愛他,其實他感覺得到。
但真正聽到她親口說出來,那種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他不知道當時他是什麼感覺,他只是緊緊的抱着她,“我也愛你。”
很愛。
愛到,不知所措!
……
接下來的時間。
程晚夏很努力的在受孕。
她還專門買了一個測排卵期的儀器,到了那幾天,不管傅博文多忙,都得讓他10點前回家。
又是一場大汗淋漓,程晚夏躺在牀上,半天沒動。
傅博文抱着她的身體,“我抱你去洗澡。”
“不要動。”程晚夏連忙說道,“我得讓你的種子,在我身體內多留一會兒。”
傅博文眉頭動了動。
程晚夏看着他,“你不要這個表情看着我行不?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那你就多科學一會兒啊!”傅博文轉身,走進了浴室。
程晚夏看着他的背影,繼續以剛剛的姿勢躺在牀上!
爲什麼過了3個月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這段時間丁小君很是着急了。
手上的事情差不多都交給了黃良菊和章清雅,一門心思就在程晚夏懷孕的事情上,時不時就會問她,怎麼樣,怎麼樣?!
每次,她覺得她親戚來的那天,最是惆悵。
十分鐘後,傅博文衝了涼從廁所出來。
“太后,你的科學完了沒有?”傅博文扯着嗓子喊她。
“你小聲點,別驚嚇着你的種子。”
“我說傅太太,你能不能再搞笑點。”
“快來抱我吧,我相信你的種子已經成功的到達彼岸。”程晚夏很有自信的說道。
傅博文實在是對傅太太的想法不敢恭維,他彎身抱起程晚夏,“需要爲夫伺候不?”
“不用了,你也累了,早點歇着吧,明晚還得繼續。”
“傅太太,醫生不是給你說過,不要太過頻繁。”
“一晚上一次,叫頻繁嗎?”程晚夏一臉純潔的問道。
“不算嗎?”傅博文反問。
他倒覺得,每次傅太太親戚來的那幾天,是他最放鬆的時刻。
“你不行?”傅太太一本正經的問她。
“我行!”
男人,能說不行嗎?!
不能!
只是傅太太,我們是真的,不能有孩子的!
真的。
到底要怎麼,才能讓你心裡好受點!
……
又是一個月過去。
程晚夏坐在馬桶上,頹敗的看着內褲上的那一些血漬。
又來了。
她很惆悵。
這個月都已經那麼頻繁了,她甚至都用了好多極端的方法,排卵期必做不說了,聽說男上女下的方式比較容易受孕,她這一個月就都只用了那種姿勢,傅先生的膝蓋都磨破皮了,容易嗎?!還聽說完事之後得停留一會兒才能去洗漱,她也照搬做了,爲什麼大姨媽還是那麼準時的,來了她家!
她真心很難受。
換了內褲,取了一個衛生棉穿上褲子。
她走出臥室。
丁小君這段時間確實很閒,黃良菊現在主要負責家裡的大小事兒,章清雅做輔助。
程晚夏走下樓的時候,丁小君剛好陪着三奶奶去後花園散步。
這段時間丁小君除了陪了陪三奶奶,就是關心程晚夏的身體狀況。
“媽,三奶奶。”程晚夏禮貌的叫着,但明顯整個人有些低落。
丁小君眼眸一緊,“又來了?!”
程晚夏點頭。
“你到底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做?”丁小君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程晚夏繼續點頭。
那些你沒說的注意事項,她也都做了。
但就是沒懷上。
“怎麼會這樣?!”丁小君臉色極度不好。
“晚晚是又來月事了?”三奶奶看她們的神色,就猜到幾分。
“嗯。”
“這懷孩子的事情,不能急。”三奶奶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段時間和丁小君走得近了些,對丁小君一家也稍微好了點,沒再那麼偏心。
“三姨,都四個月了,能不讓人着急嗎?”丁小君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三奶奶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要不,找找偏方?我們臺灣那邊,有一個女人就是,快40了沒孩子,好像是找了我們當地的一個江湖郎中吃了點什麼神丹妙藥,這不出兩個月時間,就懷上了,現在都2歲了,是個男孩,長得可好了了!”
“真的?”丁小君連忙問道,很有興致。
“媽,醫生說了不能信那些偏方的……”程晚夏說道。
“什麼不能信,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死馬當成活馬醫。三姨,你給我具體說說,那江湖郎中在什麼地方啊,我明兒個就專程讓人過去找。”丁小君扶着三奶奶往沙發邊走去。
“你等等啊,我問問我那邊的一個朋友,她有聯繫電話。”
“嗯,那你問問。”
程晚夏就看着丁小君和三奶奶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
她深呼吸。
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
三天後,丁小君親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遞給程晚夏。
湯碗還沒有遞在她手上,她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媽,你給我熬的是什麼啊?”程晚夏問道。
“放心吧,都是好東西。我專程找人在臺灣去弄回來的。”
“就是三奶奶說的那個神丹妙藥?”程晚夏皺着眉頭。
“是,你還別不信,我專程讓人過去了解了一下,這江湖郎中對治療這方面的還真的有那能耐,好些人都說是在他那裡抓了藥,之後就給懷上了。”丁小君勸道,“難聞是難聞了點,不過藥效好,你捏着鼻子,喝下去。”
程晚夏接過,臉色有些難看。
這東西,看上去都不像是人吃的。
“喝吧。”丁小君催促。
程晚夏深呼吸一口氣,捏着鼻子,幾大口喝了下去。
肚子裡面一陣翻滾,她是費了好大的功夫,纔不讓自己全部吐出來。
丁小君看程晚夏喝乾了,才笑着說道,“哎,媽也不是想要爲難你,等你懷上傅家的後代後,一切都好了,到時候榮華富貴都是你的。”
程晚夏很想告訴丁小君,她追求的,真的不是這些。
她想要懷上孩子,一方面是因爲想要有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另一方面,也是爲了圓傅博文的心願。
傅博文很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儘管他多次否認,她其實知道,他只是不想給她太大壓力。
其他的,她自己倒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媽,這東西要吃幾次?”
“幾次?”丁小君一怔,“哦,先是三天的量。”
“三天就是早中晚都吃嗎?”
“嗯。”
“哦。”程晚夏實在有些惆悵。
她覺得吃了這種東西,她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很快就過去了。”丁小君安慰着,走了出去。
程晚夏嘔了嘔,她真的很想吐出來,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味道來形容她剛剛吃下的東西。
別告訴她是什麼老鼠屎,童子尿什麼的,估計她會換上厭食症!
連着吃了三天。
程晚夏也吐了三天。
她真的不想這樣,但每次丁小君一出門,她就忍不住吐了出來。
有一天晚上,剛好傅博文回來看到程晚夏在房間吐得撕心裂肺。
平時丁小君很會拿捏時間,絕對會在傅博文走了之後,回來之前把三次的藥都給程晚夏吃了,丁小君知道傅博文絕對不會讓程晚夏吃這種東西。
今天傅博文剛好下班早了點,丁小君剛好有點時間也耽擱了點時間,傅博文就給碰上了。
他緊張的跑進浴室,“怎麼了?什麼東西吃壞肚子了?還是說,懷孕了?”
傅博文緊張無比,臉色都有些白了。
這麼小心,還是懷上了?!
“你不是知道我前兩天親戚纔來過嗎?!”程晚夏漱了漱口,沒好氣的說着。
傅博文突然鬆了一口大氣。
他怎麼就忘記了!
他關心的問道,“是這段時間吃東西吃壞肚子了?”
“不是,你媽剛剛給我喝了什麼神丹妙藥,味道讓人確實太怪了,我實在受不了,就給吐了出來。”
“我媽給你吃什麼了?我說程晚夏,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那些東西都能夠隨便吃的嗎?”傅博文突然有些生氣。
程晚夏也覺得自己委屈,“但是你媽執意要求。”
“你就委曲求全?!”
“要不然能怎樣,這懷不上孩子,我也沒辦法。”
“懷孩子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那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傅博文很冒火。
這麼久以來,傅博文還沒有這麼大聲的超過她。
程晚夏覺得自己很委屈。
明明,她纔是最受傷的那個,現在反而還被人責怪。
她眼眶有些紅。
傅博文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就軟了下來,輕輕的把程晚夏攬進懷抱裡,“晚晚,你讓我很心疼。”
程晚夏吸吸鼻子,躺在傅博文的懷抱裡。
“我給我媽說,讓她比給吃這些亂七八糟的,能不能懷上孩子,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和她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有個孩子……”
“慢慢來,我們不着急。”
“可是我着急……”
“傻瓜。你這樣我會更難受,以後別這麼委屈自己了,就算是我媽強硬讓你幹嘛你也給我反抗知道嗎?”傅博文交代,“真不知道以前那個全身都是刺的程晚夏,到哪裡去了!”
“你還喜歡我全身都是刺?”程晚夏擡頭看着他。
“對別人就得如此,免得委屈了自己。”
“好像在你們傅家,我都把我的棱棱角角給收了起來,我自己也覺得好奇怪。”程晚夏重新躺在他的懷抱裡。
一個人的性格,怎麼就突然變了這麼多。
傅博文把她緊緊的抱進懷抱裡。
那是因爲,你很想很想,融入到這個家庭。
那是因爲,你很愛我。
這些,傅博文清楚得很。
他只是有些難過,他把程晚夏娶回家,他一直想着給她全世界最好的,讓她衣食無憂,享受他無盡的寵愛。
卻沒有想到,他讓她過得那麼憋屈和難受。
傅家,果然並不是一個快樂的地方。
豪門,其實又有幾個地方,真的讓人清淨的!
他抿着脣。
他想,總有一天,當他真的能夠捨棄很多,放棄很多,或者說,得到夠多後,他會帶着程晚夏離開這個烽煙四起的地方!
但,這需要時間。
他現在,放不下。
他知道,其實自己的野心不比傅文淵小,不管是不是傅家曾經的教育釀成了現在的他的性格,終究而言,他做不到,眼睜睜看着傅文淵搶走一切。
他必須,拿到屬於自己的一切!
他再次把程晚夏狠狠的摟進懷抱裡。
程晚夏,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等我!
“博文,我愛你。”程晚夏埋在他的懷抱裡,突然說道。
傅博文一怔。
“真的很愛你。”她說。
傅博文的心一窒。
晚晚,我也很愛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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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終於回到5:20更新了!
當然,不能保證。
啵啵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