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可以沒有的,自尊

那場裸戲挺成功的。

唐糖挺開放的,也沒怎麼清場,她按照導演的要求做得很流暢,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第一次當裸模的人。

程晚夏就坐在旁邊,沉默的看着唐糖的一舉一動。

直到那場戲徹底結束,開始拍攝她的部分,她才恍惚過來。

她起身,在片助的安排下,去拍戲。

剛剛裸戲已經過了,她這場牀戲還需要一些露面鏡頭。

和她一起拍牀戲的顧明陽到現在卻還沒出現,導演急得暴躁,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還說在半路上給堵着的,因爲是公衆人物,也不敢輕易下車,所以片場就因爲顧明陽這麼拖着。

程晚夏不喜歡等人的,她拍戲幾乎不會遲到,要麼直接爽戲,要麼就準時開拍,這種需要浪費她的時間來拍一場戲,她沒那麼好心情。

她把硃紅妹叫來,“給張導說,再給他10分鐘,10分鐘後不拍,我們就走了。”

硃紅妹連忙點頭,跑着去給張正田說。

張正田的臉色更不好了。

娛樂圈有一個固定模式,大牌可以侯戲,但絕對不會等戲,一到點不拍戲,不管脾氣多好相處的人,都會發毛。

程晚夏算是表現得非常明顯的。

張正田想了想,給片助說,“打電話給顧明陽,問他到底好久能夠趕到。”

片助連忙撥打過去,交涉了一番,“最早都還要半個小時!”

“媽的!”張正田把劇本往地上一扔,脾氣更加火爆。

片助看着他,顫顫的問道,“那麼這場戲?”

副導突然走過來,對着張正田,“要不找找替身吧,也不能耽擱了這場戲,到時候要拍顧明陽的正面時,就讓他自個兒拍了就是。如果現在不拍,找時間另外讓程晚夏來拍,又不知道這場戲要耽擱多久,程晚夏那個人的脾氣你也是知道,倔起來,夠嗆。”

張正田想了想也對,顧明陽遲到了,找個空蕩給他一個人拍了就是,犯不着還要給程晚夏說盡好話,挑選時間來拍。

“你去看看,片場都在的男演員,看誰和顧明陽體型差不多的,來先把這場戲過了。”張正田對着片助。

片助連忙點頭,“好。”

張正田往程晚夏那邊走去。

程晚夏正坐在沙灘椅上養神,看着張正田,“顧明陽來了嗎?”

“沒來。”

“那我就先走了。”說着,示意一邊的硃紅妹扶起她。

張正田連忙說着,“你來也來了,這麼往返折騰起也累……”

“可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程晚夏直接打斷,她猜着張正田是來當說客的。

“你聽我說完。”張正田看着她,“我想着要不就隨便找個男演員把這場戲拍了,有顧明陽正面的鏡頭讓他自己拍去,免得耽擱了你的拍攝進度,你這邊需要拍的戲份比他多多了,這麼耽擱着,我也擔心進度跟不上。”

“我沒意見,只要10分鐘後,我能夠正常拍攝就行。”程晚夏無所謂的聳肩。

和誰拍戲不一樣。

簡單的滾個牀單,連肢體動作都少得很。

有時候,她倒喜歡拍這種戲。

10分鐘後。

程晚夏準備就緒,剛剛的裸戲都沒有清得這麼徹底,她就一個簡單的滾牀單,倒是除了沒有必要的工作人員,其他人都給攆了出去。

程晚夏蹙着眉頭整理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能夠很快的融入到劇本之中。

她抿着脣,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替身。

傅博文。

她皺了皺眉頭。

傅博文嗎?!

他是來看拍攝進度的?應該不是替身吧。

她想了想,絕對不太可能。

可是他身上那件民國時期的中山服是怎麼個情況?他現在也跟着走懷舊風?!

導演跟在傅博文的後面進來,然後越過傅博文,大步走向程晚夏,“傅總剛好過來看戲,他和顧明陽的體型差不多,就麻煩他來當這次的替身了。”

“傅總可真是閒得慌。”程晚夏有些諷刺的說着,聲音不低不高,但是傅博文絕對聽得很清楚。

傅博文抿了抿脣,臉色有些不好。

“不過張導,你到底知不知道?傅博文1米89,顧明陽只有1米81,體型哪裡像了?!”

“你眼睛可真毒啊,這都清楚。”張正田嘴角突然一笑。

程晚夏臉有些紅。

顧明陽是公衆人物,身高多少,一般人都能夠知道,至於傅博文……

好吧,她承認,那是很多年前,她無意中在半山腰那棟別墅看到了傅博文的體檢報告,她就隨便的翻了翻,然後就給記住了。

“這沒什麼,你們站着的時候在你腳下墊點磚頭,躺着的時候,就看不出來了。”張正田覺得,這倒是好解決的。

程晚夏抿了抿脣,口氣不是很好的說,“反正你是導演,你說了算。”

“沒什麼問題我們就開拍吧。”張正田這句話是對着傅博文的,口氣雖然是肯定句,但語氣還是帶着點徵求的意見。

傅博文點了點頭。

張正田走了出去,到外面去看拍攝效果。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傅博文看着程晚夏,兩個人就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尷尬。

進出的工作人員最後檢查了一下拍攝現場,把所有東西準確齊全後,現場打板師傅走了進來,對着他們點了點頭,“action!”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然後一個箭步上前,踏上放在面前的磚頭,惦着腳尖摟着傅博文的脖子,眼對眼,鼻對鼻,嘴對嘴,無比親密的模樣,程晚夏嘴角拉出一抹嫵媚而妖嬈的笑,按照臺本說着,“你知道我們這行,可以滿足男人所有的幻想。”

傅博文抿緊脣。

替身一般不需要說話,程晚夏一個人演了就行。

“我知道,你可以滿足我所有幻想。”但是,傅博文開口了。

程晚夏愣了一秒、兩秒……

然後,她以爲會被叫“cut”的時候,傅博文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脣。

這個是有臺本的。

但臺本貌似是,她主動的。

她猶豫了一秒,實在不想重新開始,便跟着演了下去。

他們一路吻着撲倒在身後的大牀上,傅博文的手一直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滑落,她摟着傅博文的脖子,讓自己看上去吻得更加激情。

實際上,他們倆的吻,淺到連彼此的口水都沒有碰到。

傅博文壓在程晚夏的身上,那些脫衣服的鏡頭就完全不需要了,必定剛剛的唐糖已經給她做完了,她只需要和傅博文躺在被窩裡面,調調情就行了。

“你在想什麼?”兩個人躺在牀上,程晚夏按着劇本問他。

傅博文沒有說話,把頭埋在枕頭裡。

程晚夏披着一件絲綢睡袍,半裸着香肩,她點燃一支女生煙,煙霧瞬間縈繞在整個房間,“我們這行,本來就是給男人帶來快樂的,不需要負責,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是我們這行的原則。”

傅博文從枕頭上擡起頭,現在上身赤裸,眼眸死死的盯着程晚夏,“我可以負責。”

程晚夏又愣了!

丫的張正田找個替身就不能找個專業的,不說話她還能自己一個人演下去,這麼搗亂,她怎麼演?!

她抿了抿脣,強迫自己按着臺本走,繼續淡定的把煙支熄滅,“時間不早了,你走吧。”

這句話後,傅博文的劇情就演完了。

張正田親自進來給傅博文遞衣服,然後陪着傅博文走了出去。

程晚夏還有一段內心戲要演,於是繼續她的拍攝。

傅博文出去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坐在一邊的茶椅上自若的喝着劇組準備的茶水。

“博文,你來了?”安筱準備來拍下一場戲,一走進劇組就看着悠閒的傅博文。

“嗯。”傅博文看着安筱,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過來看進度的嗎?”安筱很自然的坐在離傅博文最近的位置,然後隨意的聊着天。

“算是吧。”

“晚上有時間沒?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大概6點多鐘會結束,剛好是吃飯的點。”

“今晚上有事了,下次吧。”傅博文拒絕。

“有事?那你現在還在這裡……”安筱的話還未說完,就看着程晚夏從房間裡面出來,貌似是剛好拍完了一場戲。

她眼眸看了一眼傅博文和安筱,沒什麼表情,往張正田走去。

“怎麼樣,剛剛和傅博文拍的能用不?”程晚夏詢問。

“後期處理一下完全沒問題。怎麼了?你擔心傅總表現得不夠好?”張正田難得調侃道。

程晚夏白了一眼張正田,“我只是不想再拍而已,浪費我時間。今天的戲份也拍完了,我先走了。”

“好。”

程晚夏去更衣間換衣服。

安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她問傅博文,“你和程晚夏拍戲了?”

“哦,剛剛當了一下顧明陽的替身。”

“牀戲?爲什麼?”

“顧明陽堵車,幫忙而已。”傅博文很淡定,沒什麼表情。

“幫忙這麼簡單?”安筱不相信,口氣自然也有些壞。

傅博文的耐心並不太好,他擡眸看着安筱,眼神很冷,“要不然你覺得,還能怎麼複雜?”

安筱抿着脣,覺得有些委屈,眼眶瞬間就有些紅了。

傅博文真的有些不耐煩,他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安安,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我的私事,你可以知道,但沒有權利過問。”

安筱的眼眶更紅了,“博文,你知道我一直……”

“安小姐,導演讓你過去拍戲了。”片助過來催場。

安筱咬着脣,沒有動。

片助有些爲難的看着傅博文。

傅博文把眼眸一擡,看着程晚夏換好衣服已經往外走了,他站起身,什麼都沒有交代,跟上程晚夏的腳步離開了。

他說過,他現在對安筱唯一好的方式,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安筱一直看着傅博文離開的方向,看着傅博文一路追着程晚夏離開,她的眼神是惡毒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比程晚夏差了多少,爲什麼就這麼不被傅博文待見!

她咬着牙,捏緊手指,恨得想要尖叫。

“安小姐。”看着安筱一直沒有動靜,片助無奈,只得又小聲的提醒。

“催什麼催,我不知道去拍戲嗎?!”安筱的口氣,何其惡劣。

片助整個人一愣。

安筱在娛樂圈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平時在劇組口碑也挺好,從沒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安筱吼完後似乎才發現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嘴角立馬掛上一個微笑,“和你開玩笑的,女人這兩天脾氣都有不穩定,你別放心上。馬上拍我的戲了是吧,我跟着就過去,你去回覆導演吧。”

片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前後變化迅速的安筱。

如果不是剛剛親耳聽到安筱說的,他真的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

不過說實在的,娛樂圈的人,到底又有幾個人真實?!

片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離開。

片助一走,安筱的臉色又冷了。

心裡惡狠狠的念着,程晚夏,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一定不會!

安筱的助理小琴從更衣間裡面挑選安筱的戲服,安筱現在心情不好,別人看不出來,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眼就看透了。

她其實很怕安筱的。

安筱表面上很可親一個人,實際上,一點點不如意就會被挑剔得體無完膚。

她把安筱的戲服抱在懷裡,不知道該進該退。

“你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點來給我換衣服。”安筱對着化妝鏡,口氣很惡劣的說道。

小琴咬着脣,硬着頭皮走過去。

她知道今天鐵定又要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突然,她靈光一動,想到討好安筱的辦法。

“安小姐,今天我不是提前來現場場準備你的服飾和髮夾嗎?剛剛無意中聽到程晚夏和程晚夏的裸模,哦,對了,叫唐糖的對話了。”小琴邊爲安筱整理服裝,便說道。

安筱眼眸一擡,“然後啦?”

“唐糖好像和程晚夏有仇,她們談的話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感覺得出來,唐糖好像被程晚夏欺負過。”小琴回憶着,說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安筱的臉色,急劇變化。

程晚夏和誰有仇跟她有半毛線關係?!她還沒那麼多心思去關心程晚夏的種種!

“安小姐,你不是一直都想在娛樂圈找一個幫手嗎?我覺得唐糖不錯。”

安筱眉頭微蹙,“她?名不見經傳?”

“你想想,就是這種才踏進娛樂圈,又想紅的人最好控制了,到時候做了什麼讓她當替死鬼她也沒什麼反抗之力。”

安筱抿着脣,在思考可行度,忽又想到什麼,“我怎麼聯繫她?”

“劇組肯定是有她聯繫電話的,而且我聽說劇組正好還有一個小角色沒有定,到時候你給導演推薦她,她肯定會很感激你的,你想,這不就成了你的人了嗎?”

安筱看着小琴,嘴角邪惡一笑,“跟着我身邊這麼多年,不怪我一直沒有辭退你,果然瞭解我的心。”

“爲安小姐分憂,是我的分內事。而且我也看不慣程晚夏很多年了,她這麼靠潛規則上位的人,囂張過頭了。”小琴討好地說着。

安筱笑了,“放心吧,得意不到多久的!”

……

傅博文跟着程晚夏走出了片場。

程晚夏的腳步很快,傅博文甚至到了程晚夏的保姆車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程晚夏。”

“做什麼?”程晚夏的臉色並不太好,拍了一天的戲,她想着早點回去休息,不想和閒雜人等多做糾纏。

對的,傅博文就是“閒雜人等”。

“晚上一起吃飯。”

“我有約了。”

“如果是指的我,沒關係的,我接受你的爽約。”保姆車的車門突然打開,衛小小非常慷慨的說着。

程晚夏恨了一眼衛小小,“我什麼時候說過約你了……”

“那據我所知,你今天就沒約會了。”

“衛小小!”

“不要懷疑經紀人的能力,你的公事和私事,我都瞭如指掌。”衛小小很嚴肅的說着,轉頭立馬換上笑眯眯樣子對着傅博文,“傅先生,你知道公司規矩的,9點之前記得送我們晚晚回家,謝謝。”

“好。”傅博文嘴角一笑。

難得的,笑得很明顯。

衛小小愣了兩秒,丫的,要是傅博文再年輕那麼點,再沒能力那麼點,姐絕對收了,可惜啦可惜,這個男人太強了,姐把不住!

程晚夏就知道此刻的衛小小腦袋裡面絕對冒着各種未遂的黃色思想,鄙視的皺了皺鼻子,轉頭對着傅博文,“你想要吃什麼?”

“你說。”傅博文看着她。

“牛排吧。”

“好。”傅博文連忙答應,側了側身體,“我的車在這邊。”

程晚夏大步走在前面。

傅博文忽然鬆了一口氣,他不着痕跡的擦了擦手心,原來他也會緊張到冒汗。

奢華高級轎車內。

傅博文在打電話預約房間,程晚夏一直看着外面流利的風景。

其實現在還早,5點多,還不到吃飯的點。

但傅博文都已經訂餐了,她本來想說什麼的,還是覺得,順他的意吧,而且今晚,她也確實想給他談談。

兩個人到達上海的一家高級會所,嚴格會員制的西餐廳,不是有錢,就能夠進的地方。

程晚夏跟着傅博文,在服務員熱情招待下,坐在一間有着獨立落地窗的包房,裡面的豪華裝飾讓程晚夏有些傻了眼。

她自認她在娛樂圈也大紅大紫了好些年,被人邀請吃飯是數不勝數,上海的高級餐廳這幾年幾乎都走遍,而且這個地方她也來過,陪某一個有錢的大老闆,她當時就覺得這個地方不錯,是她喜歡的風格,但她完全沒有想到,當時覺得不錯的包房,可能僅僅只是這裡的普通包房,所謂真正的vip包房,她承認,她突然詞窮到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富麗堂皇、美輪美奐都顯得小氣了點!

“不喜歡這裡?”傅博有些緊張的問她。

程晚夏回神,嘴角諷刺的一笑,“怎麼可能?我長這麼大,還沒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我懷疑我頭上那反光的鏡面,都是鑽石切成的吧。”

聽到回答,傅博文暗自的,重重的鬆了一口大氣,他紳士的爲程晚夏拉開餐桌邊的桌椅,“這個建議不錯,我給老闆說說。”

“有錢人真是多得沒地方花。”程晚夏不屑的嘖嘖道。

傅博文也不介意,安頓好程晚夏後,優雅的邁着長腿坐在程晚夏對面的位置。

現在的天空還泛着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照耀進來,把房間籠罩在一片暖暖的色調中,恍惚覺得很是浪漫。

服務員敲着房門進來,開了一瓶82的拉斐,濃濃的紅酒味散發出純粹悠揚的酒香味,服務員非常專業而恭敬的給程晚夏倒了一杯,然後給傅博文倒了一杯,再將紅酒瓶放下,準備呆在一邊聽候吩咐。

“你出去,有事我會叫你。讓廚房儘快上菜。”

“是的,傅先生。”服務員有禮的答應着,規矩的打開房門離開。

程晚夏就看着服務員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什麼?”傅博文蹙眉,看着程晚夏。

“我在想這個地方的服務員一個月得有多少工資?”

“怎麼突然關心這個?”

“我琢磨着要是我不在娛樂圈了,到這裡來上班還不錯。”程晚夏很認真的說着。

“你還不行。”傅博文很嚴肅。

程晚夏有些不服氣,口氣也有些衝,“爲什麼不行?”

“這裡的服務員要求很高,得具備英語、法語、德語、日語、韓語及正宗的國語基礎,還得會至少一樣專業級的才藝,不是說會就行,得有國家級認證本子。另外,身高身材儀態也是衡量的一個標準。”

“你怎麼就知道姐不會這些。”程晚夏不爽的說着,雖然她確實不完全會。

丫的,意思是她失業了,連個服務員都當不了!

“就知道。”傅博文貌似有些臉紅的笑了笑。

程晚夏也沒搭理,眼眸一轉,“對了,你怎麼知道這裡的服務員有這麼多要求?”

“這裡的老闆是我的一個朋友。”

“你還會有朋友?!”

“沒辦法,就有這麼一個。”傅博文很嚴肅的,回答她的問題。

程晚夏拿起紅酒杯,抿了一口紅酒。

味道不錯。

“喜歡這種味道?”傅博文揚眉問她。

“還行。”

傅博文嘴角一笑。

程晚夏看着他,眼眸微微有些閃爍。

她抿了抿脣,轉頭看了看窗外昏黃的天空,“有些餓了,什麼時候上菜?!”

“我出去催催。”

說着,傅博文就走了出去。

程晚夏看着他離開,緊緊的抿着脣,若有所思。

在傅博文的催促下,奢華的牛排套餐很快上桌,依然讓服務員在外面等候,偌大的包房中,就只有刀叉碰撞,細微的聲響。

“傅博文。”程晚夏放下刀叉,似乎是已經吃完,她擦了擦嘴脣,看着對面的他。

傅博文切着牛排的手頓了一下,擡眸看着她,“嗯?”

“這段時間,你影響到我生活了。”程晚夏很嚴肅,一字一句。

“所以,這就是你答應和我一起吃晚飯的,目的?”傅博文揚眉,嘴角帶着諷刺的笑,“我早該想到的。”

只是被莫名其妙的幸福,衝昏了頭而已。

他恍惚覺得,這段時間,她的排斥感並不是那麼強烈的。

恍惚而已。

“是。”程晚夏點頭,沒有半點猶豫。

這就是爲什麼,她不那麼排斥的接受了他邀請的原因。

以往,她可以強硬的拒絕的。

她脾氣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但今天,她想把事情說清楚,她真的覺得,這段時間她被影響了,而她現在的生活她覺得很好,不想被任何人所影響。

“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傅博文調整情緒,看着她。

“傅博文,你知道的。”程晚夏不想和傅博文打太極,她把所有東西都很直白的搬到檯面上,“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不管是5年前,還是5年後。”

“爲什麼?”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

傅博文那一刻似乎覺得,整個世界都天翻地覆了。

他抿着脣,脣瓣被狠狠的抿出一個僵硬的弧度,他甚至在這一刻不能開口說一個字,他怕他說出來的話語中,帶着顫抖。

他就看着程晚夏,聽着她說的一字一句。

“言爵,我喜歡的男人。不是爲了報恩,不是爲了攀附,不是爲了所有利益,我就想單純和他過日子。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我找不到可以讓我程晚夏心安的男人。”程晚夏的話,太認真了。

認真到傅博文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回答。他強迫自己拉出一條完美的脣線,輕啓薄脣,“是嗎?”

“是。”又是那麼堅定的一個詞。

傅博文記得5年前,他問過程晚夏,是因爲我當初說了不愛你,你在記仇嗎?

他記得,當時的程晚夏的回答也很堅定。

答案卻大相徑庭,

她回答的是,“不。”

他其實也渴望有這麼一次,她可以回答“是”,毫不猶豫。

“傅博文,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感情,我也不想知道,真的,不管你帶着報復我的心態還是帶着,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過我現在簡單的生活,我會繼續在娛樂圈耀武揚威兩年,等言爵累了,我就和他一起離開,去一個我們可以牽着手走在大庭廣衆之下的地方,過我們幸福的日子。”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臉,“傅博文,我的未來,從來都沒有你的名字。”

傅博文捏緊拳頭,骨節微微發白,喉嚨處上下波動,似乎在很努力的剋制情緒。

程晚夏看得很明白,但是她不會去在乎。

她起身,準備離開。

她覺得她想要說的話都說得很明白了,至於傅博文怎麼想,她說過,她一點都不在乎。

她就是這麼自私的,我只想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沒那麼大的能耐,讓身邊所有人都可以幸福。

“程晚夏。”傅博文突然開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程晚夏抿了抿脣,停了下來,卻沒有轉身。

“你知道言爵的背景嗎?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和他過日子?”傅博文冷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問道。

程晚夏咬着脣,轉頭看着他,“我不需要知道,因爲我不需要在言爵身上得到任何種種,我只想單純的和他過日子,他的過往,他的家世,他的所有種種,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就是他,僅僅他這麼一個人而已。”

“如果是這樣,你爲什麼還要這麼費盡心思來說服我,叫我不要糾纏你。”傅博文看着她,一字一句說道,“你既然對待言爵已經到了這麼一個不會被任何事物所打擾的你地步,爲什麼還要怕我的糾纏?你也是怕動搖不是嗎?”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程晚夏諷刺的笑了。

“程晚夏。”傅博文優雅的起身,從桌椅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條斯理的走向她,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指着她心臟的位置,“你這個地方,是不是有時候也會被矇蔽?”

“不可……”能。

“要不然,我就僅僅只是對你做了這麼一點點,你就這麼慌張的來拒絕我?你真的不覺得,你是怕你自己一直堅定的事情,被我動搖嗎?”傅博文打斷程晚夏的話,磁性的嗓音透徹心扉。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

她知道傅博文是強勢的,一直都是。

這段時間在她面前的隱忍,感覺他似乎變了神馬的都是假象,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自以爲是,高高在上,不容別人反抗的男人,所以她的這麼拒絕,被他誤認爲,他以爲的事。

“傅博文,你想太多了。就算退一萬步來講,我就是被你說中了,我就是不想你影響我的生活,也改變不了我不願意和你在一起的事實。”程晚夏冷笑道,“我真的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你在一起的理由,傅博文。”

“可是,程晚夏,我愛你。”

我愛你。

從來沒有對任何一人說過的三個字。

連安筱也不曾有過。

因爲他一直覺得,愛不是放在口上的。

能夠說出來的,就不是愛。

可他現在卻覺得,他不說出來,她就不會知道,她不可能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從來沒有那麼清楚的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是什麼。程晚夏,你可以排斥我,可以不搭理我,可以對我厭煩,但我現在要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放棄你,絕對不會。除非你有一天真的和言爵結婚了,除非有一天你真的嫁給了別人,要不然……”我死都不放手!

“傅博文,你都沒有自尊的嗎?”程晚夏冷冷的嗓音,毫無溫度。

他知道她那句話有多少的諷刺。

但他可以很篤定的回答她,“我可以沒有!”

說完,他率先離開了。

仿若像是逃一樣的離開,房門被甩得很厲害。

外面的服務小姐嚇得一愣一愣的,連忙跑到包房中,以爲發生了什麼毆打事件。

程晚夏很淡定的看着服務員驚魂未定的模樣,她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剛剛那個男人怎麼樣?”

服務員被程晚夏徹底搞懵了。

程晚夏都覺得,她被傅博文搞懵了。

她嘴角苦澀一笑,準備離開。

“傅先生很好,這個包房就是他爲了一個女人專程設計的,說是要給她一間全世界最漂亮的,可以和夕陽一起共餐的房間,而且這個包房除了傅先生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使用的……”

程晚夏已經走了。

服務員看着程晚夏離開的方向,嘟了嘟嘴,她話還沒有說完啦,這個包房的名字叫做“緋聞女王”。

……

程晚夏打電話讓衛小小來接她。

衛小小當時正在吃飯,貌似還是和一個才認識的小正太。

聽着程晚夏要讓人接,連忙說給司機打電話。

程晚夏口氣非常不好,站在高級會所走廊處,扯着嗓子吼着,“衛小小,你丫的10分鐘後不出現,你等着你的搖錢樹消失吧!”

然後,憤怒的掛斷了電話。

衛小小被嚇着了,她天不地不怕,就怕搖錢樹翻浪。

於是,儘管非常不捨小正太,還是迅猛的提着手提包,連給小正太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開着自己的小車就往會所奔來。

小正太目瞪口呆的看着衛小小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10分鐘,應該還不到。

在上海這個交通繁瑣的地方,衛小小是怎麼趕過來的,程晚夏不知道,反正她就生着悶氣一屁股坐在她的副駕駛臺,一言不發。

“大小姐,你倒是說話啊,不會是被丫的傅博文強姦了吧!”衛小小看程晚夏明顯不對勁的情緒,急得暴躁。

程晚夏不說話。

衛小小以爲她猜中了,破口大罵,“丫的傅博文那個狼心狗肺的也太不是東西了,他以爲你現在還是那個隨便給他暖牀的小角色,說上就上?!麻痹的,我丫的就不應該相信那頭禽獸,我怎麼都覺得他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會做出這麼齷蹉的事兒,我真的連想都沒有想過,要是早知道,我丫的肯定守你們房門口了,不,我肯定不會把你交給那禽獸……”

“行了,罵夠了嗎?”程晚夏白了一眼衛小小,“不是你想的那檔子事。”

衛小小愣了愣,“那你做出這幅被強姦了的表情做什麼?!”

“我什麼時候做出被強姦的表情了?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個人陪陪而已。”程晚夏沒好氣的說着。

“你要人陪就直說啊,我有很多花美男的,得,別用這種眼神瞪我,我給你開玩笑的,我還不知道你腦袋瓜子裡面想的就言大爺嘛!那也不能怪姐不能給你找,言大爺不是凡物,姐搞不定。”衛小小噼裡啪啦又說了一堆。

程晚夏沒心思搭理她的那些有的沒的,只是很沉默的,覺得心情煩躁。

她其實是不太敢深想傅博文說的那些話的。

所以她不想一個人呆,有人陪着,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她看着衛小小,“你覺得言爵怎麼樣?”

“挺好的,前些年他對你做的,明白人都覺得他暗戀你。這些年你對他做的,明白人都看得出來,你喜歡他。”衛小小總是一針見血。

“你說言爵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我?”

“我覺得吧,言爵肯定是有苦衷,這麼多年他身邊也沒什麼女性朋友,而且我很嚴肅的問過王大叔,我說你都是同性戀,那言爵是不是也是。王大叔很正經的回答我,他說不是的,言爵曾經有過女朋友。”

“到底是什麼苦衷不能說出口啦?”程晚夏有些想不通。

她以前一直以爲,她喜歡言爵,就是喜歡他這個人而已,那些所謂的家世背景,所謂的曾經的過往她都可以接受的,所以完全不會去在乎,也從未在意過,她想法僅僅只是簡單的和言爵過日子就行。

但她沒有考慮到,其實過日子,並不是想要簡單就能簡單的。

她突然有些泄氣。

她曾經以爲她在和言爵的這條路會等待很久,但從未想過,會走的辛苦。

她一直以爲,她真的只需要等着言爵放開心扉就行。

“晚晚,你和傅博文吃完飯,心情就變得這麼差,還絕口不提傅博文,是不是傅博文對你產生了什麼影響?比如,在你以爲你僅僅只是喜歡言爵的這個事情上?”衛小小考慮了好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口。

“衛小小,你怎麼也可以這麼想?!你難道就不知道,我對傅博文是有多厭惡嗎?!”程晚夏受不了的咆哮。

也?!

衛小小蹙眉。

還有誰?!

轉眸,她並非隨意猜想,而是這麼多年來……

好吧,儘管晚晚一直都在強調,她很討厭傅博文,但是她真的不明白晚晚到底討厭他什麼地方?

按理,5年前的恩怨,傅博文得到了該有的下場,晚晚佔了上風,她沒道理記恨他,要記恨的,也應該是傅博文吧。

可爲何,晚晚會這麼排斥傅博文?!

晚晚是不是還隱藏了什麼,他們其實都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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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小宅身體抱恙,由小宅老公代爲上傳,請見諒,明日5點20日,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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