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聖誕節即將來臨。
沈老爺子應徐老爺子的邀請,到H市過節去了,在“經闌居”一直要住到元旦之後纔會回來。
顧清寧本來還很擔心爺爺不適應H市的氣候,結果幾次打電話過去,才知道兩位老人家每天一起遊山玩水,偶爾還去雲林寺與無懼大師一起品茶論禪,不知道多開心。
平安夜那天的一大早上,王濤就帶着顧清寧再次檢查了一遍安全防護的工作。
當然,籌備過程跟柳傾城預料的一模一樣,說是一起籌辦,顧清寧的工作是跟王濤一起負責安防以及參加Party的人員名單,而柳傾城則是負責物資採購。
採買啊,熙園那麼多人,缺個買東西的人嗎?他堂堂青春無敵美少男,到了沈墨手裡就成了一個“買辦”,於是青城同學決定奮起反抗。
熙園蹭飯的第二天,青城同學揮一揮衣袖,飛往M國硅谷去了。
他之前負責的併購項目,本來談判結束簽約之後就沒他什麼事了,現在,柳傾城決定後續的人員進駐他自己帶隊。
卓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樣,這貨至少得在M國呆到春節之後。
反正沈墨的意思就是他不去騷擾顧清寧就行了。
這次的party基本上都是自己人,主要也是爲了兄弟們玩得開心,沒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
所以參加的人員基本上都是王濤和他手下的幾個人,卓然和卓靖各帶了幾個自己生意上的朋友,周風奕和沈涵帶了一些自己的兄弟們,歐陽姐弟,不過他們沒帶人,阿輝也帶了兩個他的人,甚至鄭鎧除了帶着暖暖之外還帶了幾個自己下面的人。
而顧清寧則邀請了徐清泓和夏雲瑾。沈墨則是叫了長期在沈宅跟着爺爺的幾個人一起來玩兒。當然,方夢潔也跟着來了。
除去平時的工作人員,王濤儘可能地將參加的人數控制在了一百以內。
晚上六點左右,人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整個熙園燈火通明,流光璀璨。六點半,沈墨帶着顧清寧出現在一樓。
沈墨是一如既往的意大利高端品牌純手工黑色訂製西裝,包括裡面的襯衫也是同一個品牌的黑色系列。
而他給顧清寧則選了一件純白色吊帶拖地長裙禮服,因爲是冬天,沈墨在定製之前特地選了質地厚實但是有刺繡帶來的精緻完美的平衡紋理,而貼身的剪裁和垂墜感的設計澤給人一種奢華的完美。
將長髮全部攏在腦後,配上HeartsonFire的白尾鳶鑽石耳環,將她的高貴純潔展露無遺,同時又給人一種仙氣十足的感覺。
不過,這件禮服的重點在後背,後背是鏤空的,僅用絲帶打成蝴蝶結裝飾。
當然,沈墨自然不會把這個部分給任何人看,所以,顧清寧還是披了一間白色毛絨披肩,沈墨才允許她出現在衆人面前。
黑白配,與沈墨攜手而立,站在墨玉無雙,氣場強大的沈墨旁邊,竟然絲毫不減她自身凸顯出來的氣質,彷彿她一直就在那裡,縈然而立,又彷彿她本來就應該站在他的身旁,比肩而臨。
沈墨簡單的致辭之後,就讓大家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醉不歸。
而一開始就知道今晚是男性多,女性少,所以王濤事先也沒安排舞會之類的,反而是安排了不少競技類的活動,射箭,射擊,極限飛盤,拳擊,鏢弩,以及電子競技遊戲和棋類遊戲。有的在室內,有的在室外。
晚宴當然是最方便的自助餐。
每個人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玩不同種類的遊戲,可以發出挑戰,被挑戰者也必須應戰,可以單人作戰,也可以團隊作戰,輸者罰酒,勝者有獎。
至於獎勵嘛,大家都知道沈墨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最低獎勵是一部最新款的iphone,而最優獎勵則是可以跟在沈墨,王濤,卓然和卓靖身邊學習一段時間或者交換一些資源。
而這一點,纔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因爲周風奕和沈涵帶的人最多,而他們想要的也是能把當中的一些人放在王濤身邊訓練一段時間,因爲沈涵自己就是在進入部隊之前就已經被王濤虐過千百遍了。
男性荷爾蒙集體爆發,連沈墨,王濤和周風奕都親自下場參加比賽,五個女生只好分成了三組各玩各的。
顧清寧和歐陽思丹被歐陽飛拖着玩電子遊戲,與人對戰,本來叫暖暖一起的,暖暖不愛玩電子遊戲,跟着鄭鎧一起打槍去了。
剩下方夢潔和李悠然,兩人竟然玩兒到了一塊兒,卻沒有參加任何活動,只是喝茶聊天。
人羣中時不時傳來一陣歡呼,偶爾還夾雜着罵孃的聲音,顯而易見越玩越興奮。競爭是雄性的本能。
中途的時候,沈墨讓人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煙花,因爲熙園的地理位置在北五環外,所以不受禁放煙花爆竹的限制,但是,王濤準備的還是安全性能和環保性能都比較高的冷煙火。
煙花的燃放將大家的興致推向了又一個高潮,因爲沈墨說了,誰願意放就自己去放,一時間,熙園上空燦若繁星,火樹銀花,灼灼其華,縱然易逝,卻美了年華,渡了浮生。
驀然回首,剎那間的芳華,已是落英繽紛。
煙花過後,各類競技漸漸地由個人作戰逐漸過渡到組成團隊作戰。
“顧清寧,走吧。”看罷煙花之後,歐陽飛對顧清寧說道。
“去哪兒?”
“喝藥。”
“好吧。那什麼,你和思丹繼續去玩,我自己去就行了。”
“寧兒,不用我陪你去嗎?”歐陽思丹問道。
“不用,喝個藥而已嘛。我一會兒回來找你們。”
顧清寧說完,往主樓的餐廳走去。
因爲今天人比較多,所以所有的食物均是提前從星級酒店預定好的,除了歐陽飛給她熬藥外,廚房晚上沒開火。
顧清寧回去的時候,客廳的人並不多,餐廳裡更是沒有人。
顧清寧像往常一樣找到保溫盒,取出旁邊她專門用來喝藥的小碗,倒了一點兒進去,皺皺眉,喝了下去。
然後,顧清寧環視一圈,周圍沒人,之後快速拿起保溫盒和小碗,走進廚房,裝作洗碗的樣子,把藥汁全部從下水道沖走。
如果你仔細觀察,還能發現她的手似乎在些微的顫抖,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
“顧清寧”
顧清寧一個激靈,迴轉身子,手中的藥碗卻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破碎。
“濤,濤哥。”
“你緊張什麼?!”
“沒有啊,哪有?”
沈墨和王濤早就發現了,顧清寧一緊張的時候,有時候說話容易結巴,尤其是剛開始的幾個字。可見從小就不會騙人。
“在做什麼?”
“呵呵,洗碗。”
“洗碗不用洗碗機?”
“就只有這兩個東西,不用那麼浪費吧?”顧清寧說完,看看手裡,才反應過來剛纔一害怕,手一滑,把碗給打了。
正要彎腰去撿,王濤卻三步並作兩步,先她一步撿起來地上的碎片。
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王濤接着問道: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聽到王濤的話,顧清寧剛纔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爲什麼不喝藥,而是把藥倒掉?”
“濤,濤哥,我沒有——”
“不要否認,我只需要知道原因。”
慘了慘了,顧清寧心裡叫囂着,面上卻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王濤說道:?“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