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五十五分,仍然沒有看到對方人影的出現,傅涼爵和江逸塵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冷婉的腳也因爲長時間的臥姿變得酥麻了起來,要是在不動一下,只怕會出現問題。
“要不然,你還是去旁邊休息一下,真有什麼情況,我會叫你。”
傅涼爵就在冷婉的身邊,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冷婉輕輕的搖搖頭,小聲道,“不用,我的身體還能支撐的住,你忘了,我好歹也是當了幾年兵的老戰士了,不能臨陣退縮。”
“好吧,但是你要是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說!”
江逸塵一直都趴在冷婉和傅涼爵的身邊,兩個人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本來想要說兩句關心冷婉的話,卻怕引來傅涼爵的誤會,那些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時間再次過了五分鐘,已經十點鐘整,還是沒有人出現。
冷婉的心情有點沮喪,臉上升起一抹苦笑,所謂的直覺也有不準的時候,蘇銘初大概是猜出自己想要知道鄭毅的事情,故意這麼做的。
“別想太多,我們在等等看,鄭毅爲人狡猾,防範意識又強,一連幾次都抓不到他們的把柄,這次自然也不會輕易的出現。”
江逸塵本想伸出手,拍一下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冷婉。
可他的手剛剛伸出,就被傅涼爵那凌厲的眼神給瞪了回來。
心中暗暗的有些不爽,這小子也太小氣了吧,自己和冷婉已經決定只做兄弟和戰友,沒有其他,偏偏傅涼爵還總是不依不饒的。
不過這話,他只會在心裡說說,真要說出來,又會給冷婉惹出一大堆的麻煩事,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屬於兩個人的孩子,自己還在旁邊看着他們,祝福他們的好。
外面的露水有點大,傅涼爵怕冷婉凍着,將自己的衣服輕輕的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做特種兵,最需要的就是耐心,有時候爲了等一個人,甚至在草叢裡一趴就是十幾個小時,或者一天,冷婉已經習慣了。
她輕輕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了下來,放回到傅涼爵的身邊。
“更深露重,你自己也要保重身體,我裡面多穿了一件衣服,沒事的。”
傅涼爵本來還想將衣服再披回到冷婉的身上,伸出的手,卻突然頓了一下。
眼眸中感到了一束細微的光,似乎朝着他們的方向照射了過來。 wωw•ttκǎ n•C ○
因爲趴着地面,能夠最快的感受到前面的動靜,冷婉和江逸塵同時聽到了前面的水面上傳來了一陣陣細微的聲音。
這次帶隊的是鄭宇,鄭毅坐鎮在總部,並沒有來。
因爲這批軍火對他們很重要,鄭宇怕出現問題,沒辦法交代,格外的謹慎,特意吩咐船家開慢了半個小時。
“顧兮然,這次是你打頭陣,讓我看看你的功夫進步的如何?”
鄭宇將旁邊一直站着的顧兮然推到了船頭上。
這是鄭毅吩咐的,說是有顧兮然這個護身符在讓他們的手上,就算是有人真的泄露了他們的行蹤,他們也有辦法逃脫。
顧兮然早就知道自己今天被派到這裡一定是沒什麼好事,倒賣軍火,這樣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她不想就這樣一輩子被鄭毅他們擺佈,可這中途她好幾次想要逃脫,都被鄭宇給抓了回來。
此刻,被鄭宇推出來,顧兮然的臉上浮上了一抹不甘。
“你要是再不老實一點,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顧兮然,你應該知道我可不像大哥那樣懂得憐香惜玉。”
“橫豎都是死,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區別而已。”
望着鄭宇那狠厲的眼神,聽着他威脅的話,顧兮然冷笑了一聲,突然間,之前所有的恐懼,完全都不存在了,她也許早就該覺悟,與其像現在這樣的活着,成爲鄭宇他們的傀儡,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如就這麼死了,一了百了:“鄭宇,你以爲自己很厲害,可以掌控一切,可是我告訴你,你掌控不了我顧兮然的命,我的命,你想要拿去就是。”
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顧兮然已經豁出去了,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也不可能變得更壞了。
大概是沒有料到顧兮然會這麼做,鄭宇稍微的閃了一下神,再回過頭時,發現顧兮然竟然拿着自己之前給她的手槍,對準自己的胸口。
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徒弟,現在用槍指着自己的胸口,這個情景是何等的諷刺。
鄭宇的臉上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怒氣。
“顧兮然,你瘋了嗎,你以爲殺了我,就可以平安的離開這個地方?”
鄭宇冷笑,一雙黝黑的眼神充滿了戲虐,淡淡的望着顧兮然,就像是貓兒看着老鼠,獵物只是他手中的玩具而已。
顧兮然見到他這樣的笑,心中有着一絲不好的預感,卻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是瘋了,被你折磨瘋的,鄭宇,你這個變態,自從我的腿受傷了之後,你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自己心裡打的什麼主意,你和鄭毅都想利用我來威脅顧冷婉,你們妄想,我這輩子已經做錯了很多的事情,再也不會被你利用了。”
顧兮然的眼神有些猙獰,飛快的扣動扳機,可是無論她怎麼動,那把手槍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你明明是讓我拿着這把槍開路的,爲什麼扣不動扳機?”
鄭宇反手一個迴旋,將顧兮然的身子,死死的壓在了自己的膝蓋下,用力的一腳踢在了顧兮然的身上,痛的她當場吐了一口血。
他單手用力的一把抓住了顧兮然的頭髮,狠厲的說道,“顧兮然,你以爲我和我哥會全然的信任你嗎?真是笑話,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猜到你會有此一招,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而已,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竟然想用我給你的槍對付我,真是不知死活。”
鄭宇沒想到顧兮然會真的反叛自己,就好像自己一直喜歡的一個玩具,突然做出了反抗,讓人很不爽,他再次用力一腳踢在顧兮然的胸口,長期受到虐待的顧兮然就像是一個破碎的洋娃娃一樣,從船頭,被踢到了船尾。
身上多處肋骨折斷,一口一口的鮮血從顧兮然的最裡面吐出來。
“真是沒用,就這種水準還敢反抗。”
鄭宇氣憤甩了甩衣袖,吩咐所有的人拋瞄靠岸,準備好東西,下了船。
而深受重傷的顧兮然則被鄭宇派人給擡了下來。
“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早就將你扔進河裡面喂鯊魚了。”
沒有了顧兮然,鄭宇派了其他人做先鋒,一路探索着走了出去,剛剛上岸走了不到十米,在他們的對面突然傳來了一陣響亮的槍聲。
看那子彈飛過來的情形,至少有二三十個人,埋伏在這裡。
“鄭宇,怎麼辦,我們一定是被人暗算,遭到了埋伏。”
旁邊的一個鄭宇得意助手,輕聲的提醒着,一邊開着槍一邊向着前方逃出去。
隱約的,鄭宇看到了草叢中顧冷婉的身影。
鄭宇沒想到這個事情竟然被大哥預料到了,心中微微的動了一下,他用力的將摔在地上的顧兮然給拉了起來,擋在了自己的胸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