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演戲是蘭梨的喜好,而跟演技好的人比試,那就是蘭梨現在唯一的樂趣了,她覺得,如果有機會能夠跟那個名叫李幽曼的女人較量一番的話,那一定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蘭梨看完李幽曼的資料之後,回頭才發現程冽今晚安靜的有些過分,她走過去站在程冽身邊,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今晚的程冽有些難過,甚至,在他的身上,她感受到了無法言說的怒火,在一點一點的澎湃着,猶如被喚醒的雄獅一般。
“阿冽,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蘭梨伸手拉着程冽的手,他的手微涼,手心裡滿是汗水,手還一直在發抖,蘭梨當然不認爲程冽這是害怕的表情,蘭梨更加疑惑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程冽憤怒的渾身發抖。
程冽站在窗前,靜靜地望着窗外的明月,眸光深邃而悠遠,眼底泛起的漣漪,帶着幽深的漩渦,在漩渦深處,是恆古不化的寒冰,伴隨着滔天的怒火,彷彿要將人吞噬,緩緩地,他終於轉過身來,將蘭梨擁在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那些幾乎快要噴發的怒火。
“蘭梨,如果有一天,你找到很多證據,那些證據都證明了我欺騙了你,甚至我背叛了你,你會怎麼辦?”程冽啞着嗓子,低聲問道,他的聲音也充滿了憤怒。
蘭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程冽既然這麼問她,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她將臉貼在程冽那結實而寬厚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熟悉的體溫還有那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勾起脣角,心裡滿滿的全是安心。
“不怎麼辦?親眼看到的有時候都不一定是真的,我怎麼會因爲別人說的,或者是那些不一定是真的證據就相信你湖背叛我。”
“那如果證據是真的呢?”程冽問道,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也不禁有些迷茫。
“那我相信你一定有什麼苦衷,因爲我愛着你,並且也堅信,你一直都是愛着我的。”蘭梨斬釘截鐵地說。
程冽心中一暖,這樣的蘭梨,叫他如何不去愛,她總是那麼的貼心,在每個不經意的瞬間,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很溫暖,很貼心,簡簡單單的話,像是說道他心坎裡了一樣,她總是那麼自信,確定了一件事情之後,就一直堅信着,輕易不會動搖。
一如當初她對他的愛!
當初他調查出來的,端木溪對蘭梨做的那些事情,那些挑撥他們感情的事情,遠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多的多,而她卻一直都理智的對待,從來沒有因爲端木溪的挑撥就輕易放棄,直到他後來做出了太過嚴重的事情,纔會讓她失去了信心。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說的對,只要我堅信着一件事情,任何外來的證據都不會干擾到我的判斷,因爲我堅信,那件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程冽低聲呢喃着,像是對蘭梨說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夜裡,聽着蘭梨均勻的呼吸聲,程冽卻怎麼也睡不着覺,樑楨帶來的消息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但這件事情他甚至無法去找當事人求證,就如同之前調查到母親跟高思遠曾經有些過往,他也只是側旁敲及從母親的態度裡來猜測。
那可是他的母親,不是旁人,面對這種事情,他如何能問的出來,如果幕後的人將她母親捲進來是故意要混淆他的視線的話,那麼,那個人已經做到了,因爲他現在對於調查這件事情已經產生了動搖。
程冽堅信母親對他們的愛,也堅信她對父親的愛,可是對方一直在往母親身上潑髒水的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仰或是,當年的事情,母親是不經意間被捲進去了,連她自己都不知情,如果是第一種最好猜測,如果是第二種的話,母親知道後,那該有多痛苦。
程冽沉思了許久,拿起手機給肖明瑞打另一個電話,大晚上的打電話是有點不厚道,何況樑明月現在還打着肚子,但程冽不放心別人,陸洋要防着高思遠對公司做手腳,無法分心。
“程冽,程總,我叫你祖宗行了吧,這大晚上的,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幸好你沒有吵醒明月,不然的話,我就打電話給樑楨。”肖明瑞沒好氣地說。
這種關門放樑楨的口氣是怎麼一回事,程冽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說:“明瑞,你一直盯着高思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
“沒有,這傢伙整天跟那些股東廝混,就等着在下個月的股東大會上找你的麻煩,壓根就沒有時間搞別的,另外,根據我的估計,他手裡的股份加上那些他籠絡的股東,加起來的話恐怕已經超過的百分之四十九。”肖明瑞一開始語氣還很輕鬆,後面就開始凝重起來。
“百分之四十九?”程冽眸光一冷,“那些股東都被他收買了?別人我就不說了,孫立偉可是我的好兄弟,跟我們家關係一直很好,他不可能被高思遠收買的。”
“抱歉啊,我今天剛好查到他跟孫立偉在麗華皇宮裡把酒言歡,看氣氛很和諧。”肖明瑞解釋道。
程冽擰眉,那些股東,雖然一開始他就知道高思遠一直在接觸,但除了幾個原本就沒什麼做爲的小股東,其他幾位股份較多的股東一直都是爸爸身邊的老人,也爲程氏立過無數汗馬功勞,他們怎麼可能輕易就被高思遠收買,除非高思遠做了什麼。
還是說這些人有什麼把柄被高思遠捏在手裡?這一趟四九城之行是必須的,高家的事情得不到解決,就是程家的一大隱患,雖然他和高慕白派出所有的人將高家的機密文件拿到,纔打了一個上風戰,但這一戰也只是暫時停止。
“你先不要跟着高思遠,那邊有陸洋,查一下這幾位股東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另外,之前你不是說你處理一件事情的時候,無意間抓到一個有參和當年我爸那件事情的人,你把人送到樑楨那裡,跟他那邊的一個證人一起看好,千萬不要讓他們嘗試,我回去有大用。”程冽道。
如果高思遠最後能煽動所有的股東的話,那麼他那一邊就會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做爲支撐,而他這一邊,他和姐姐的股份加在一起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六,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除非他能把最後百分之五的股份爭取到手。
但是這最後百分之五的股份,如果程冽沒有記錯的話,一直都是律師行的律師代爲打理,而那位代理律師每年會去公司提取分紅,但正主卻從來沒有露過面,說來也好笑,想來高思遠也打過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的主意,但是卻沒有找到有用的消息。
看來他需要去調查一下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股東了,拿着程氏的分紅,卻從來不露面,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天色微亮,蘭梨就從沉睡中清醒過來,幾天沒有見到蘭澤凱那個小傢伙她怪想念的,一看錶,這個時候蘭澤凱應該已經起牀準備去實驗室了,當下興致勃勃的給蘭澤凱打了一個電話,聊表自己的思念之情。
可惜蘭澤凱小朋友最近做實驗入迷了,似乎是研究出了一種很神奇的藥品,壓根就沒空理會蘭梨,他用一種小大人的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媽,人長大之後都需要去闖蕩的,世界那麼大,總要走一走,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趕緊跟未來老爸去約會的比較好,不要一離開你帥氣英武的兒子,就各種思念,那樣不好不好!”
“臭小子,老媽想念你給你打電話你居然還氣我,小心我回去扒了你的皮。”蘭梨被那長篇大論氣的險些沒脾氣。
“那我就告訴老爸,說你在美國的時候,經常想念他,還偷偷給他寫過一封情書,但是被你燒掉了。”有老媽把柄的蘭澤凱坑起蘭梨一點壓力都沒有。
蘭梨嘴角微微抽搐,怒吼道:“回去之後一個月都不準吃甜點,你給我記好了。”
掛了電話才發現程冽已經醒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撇過頭,問道:“看什麼?”
“你還給我寫過情書!”程冽勾起脣角,眼裡閃過興味的神色,“爲什麼要燒掉?”
蘭梨眨眨眼,義正言辭地說:“爲了祭奠我死去的愛情。”
“……”
程冽無語地說:“我不談肖邦!”
“那當然,再牛的肖邦,也彈不出姐的悲傷。”蘭梨一甩頭髮。
“那我們來談點別的吧。”程冽側身翻過去,將蘭梨壓在身下,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談什麼,談情說愛嗎?”蘭梨摟着程冽的脖子,脣角含着笑。
“不,我們來談一談,如何日久見人心的。”
於是,就真的日久見人心了……
像勤勞的小蜜蜂一樣,程冽努力耕耘着,在蘭梨意亂情迷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道:“蘭梨,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只有小澤一個太孤單。”
“唔……哪裡孤單了,不是還有無憂做伴兒,還有無憂的妹妹,以後我大嫂的孩子出生了,玩伴很多的。”蘭梨最討厭在這個時候跟程冽談話了,因爲不知不覺間,她就會被程冽套話,還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答應一些自己原本不準備答應的事情。
“可是我想要,錯過的小澤的成長是我的錯,我希望可以看着我們的孩子在身邊一點一點成長。”程冽的動作火熱而瘋狂,語氣裡帶着喘息,卻也透着無盡的溫柔。
“總要等結婚了再說吧……你難道……還要我未婚生子,過分了啊!”蘭梨因爲程冽那些瘋狂的舉動說話依舊無法平穩,狠狠地瞪了程冽一眼,卻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她瞪的那一眼是多麼風情萬種。
“好,結婚後在要,那你之前寫的情書上到底寫了什麼?”程冽將蘭梨翻了個身,慢慢的推進去。
“就寫着……滾……”就知道他想要套話,蘭梨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