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爲了把蘭梨從我身邊逼走吧,這樣一來,他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帶着蘭梨走,而蘭梨也不會對元奕有太多懷疑。”程冽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煙,才準備去拿打火機,被高慕白搶走,他隨手又把煙扔掉。
“那天我以爲可以讓蘭梨答應簽訂離婚協議,起碼可以拿到解藥,但我忽略了一點,蘭梨會因爲要成全我而離開,高可欣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他們設計的一個局,而這個局的幕後人物,就是元奕。”
“他真是僞裝的太好了,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懷疑過他,即使你讓的調查他,我也認爲,事情跟他有關係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就算有關聯,他也一定有苦衷,卻沒有想到,元奕纔是幕後的人。”
同時演藝圈的人,樑明月跟元奕也挺熟的,兩人以前因爲蘭梨的原因,合作過很多次,MV的拍攝,有很多都是元奕做主角的,那時候樑明月就能感受到,元奕對蘭梨滿滿的呵護。
在愛情面前,人們如果想要讓愛的人得到幸福,總是會有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努力讓對方幸福,第二,放手讓她尋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而元奕在一番努力之後,選擇了後者,那時候的元奕,溫暖的像是清晨的朝陽。
總是充滿了溫暖和活力,卻又不會太耀眼而灼傷了誰,凡是見過元奕的人,沒有誰會說元奕的不好,樑明月也不例外。
“四九城元家從輝煌到落寞,到底發生了什麼糾葛,爲什麼元奕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程曉玥也十分不解,她聽欣賞那個叫元奕的男人。
“高大哥!”程冽看向高慕白,在四九城要查一件事情,他需要的時間遠比高慕白要長的多,但他現在沒有耐心去等到。
“明天就有結果,但我可以確定,元家的輝煌和落寞,都跟顧家有關係。”高慕白沉聲道。
“現在四九城顧家不斷的爆出各種負-面-新聞和一些報道,就連顧慶賀都龜縮在家裡不出門,會是因爲元奕動的手腳嗎?”肖明瑞問道。
“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了。”程冽漠然道。
“元奕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勢力?這一點我十分驚訝,一個勢力要組建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高慕白沉聲道。
“元奕的背後,關係原本就十分複雜,他既然能跟威廉搭上關係,又怎麼會是一般人,當初公海那邊好的豪華遊輪上出現暴徒槍擊案,我的人都沒有來得及救援,元奕卻能帶着幾個荷槍實彈的人在火拼中救出蘭梨和莫雲軒,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的能耐。”
一旦確定了某些事情,以前忽略的那些小細節也就出來了,程冽幾乎可以肯定,元奕就是在背後算計他和蘭梨的人,而所有事情的導-火索,就是顧慶賀,當日在四九城,顧慶賀就表現的一幅對元奕很有興趣的樣子。
“元影帝的滋味,那可真是不錯,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再嚐嚐!”
這話是顧慶賀說的,或許,從顧家能夠查到元奕的行蹤。
程冽揉揉太陽穴,最近的過度勞累加上一直沒有休息好,他看起來精神狀態一直很不好,陸洋將一杯咖啡送到程冽手邊上,程冽纔想要去拿,又被陸洋拿走,“程總,你最近喝的咖啡太多,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需要咖啡。”程冽淡聲道。
陸洋快步端着咖啡離開辦公室,回來之後,遞給程冽一杯牛奶,“喝點牛奶吧,也能提神,還能養胃,以前蘭梨小姐都是這麼照顧你的。”
程冽凝視着桌子上的牛奶,目光變的柔和,他端起杯子輕輕啜了一口,牛奶太膩的味道就在味蕾裡蔓延開來,他也許真的該好好休息一下,在蘭梨回來之前,他不能倒下,程冽站起來,對陸洋吩咐道:“備車,我要回程家。”
陸洋眼裡透着喜色,立刻備車送程冽回到程家,偌大的程家,程曉玥和高慕白因爲要調查事情去了四九城,僕人們因爲管家的約束,都呆在該呆的地方,別墅裡看着空蕩蕩的,程冽擡頭,看了眼二樓的走廊處。
蘭梨正趴在欄杆上,笑語嫣然地盯着他,見他擡頭,就笑着說:“還以爲你沒有看到我呢?真好,你進門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我們這算不算是心電感應。”
“當然,不管你藏在哪裡,只要我一眼看過去,我總能找到你的。”程冽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一步一步走上橢圓形的樓梯,傾身上前將蘭梨擁抱在懷裡。
“哈,就會說情話,這種只有韓劇裡纔會有的愛情臺詞,你以爲我會相信。”蘭梨就白了程冽一眼,眼裡透着我是絕對不會被糖衣炮彈打倒的神色,面上卻是一派笑意,笑的愉悅又愜意,似乎很享受程冽的恭維。
她就是這樣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女人,程冽低頭吻了吻蘭梨的額頭,“沒事拍戲的時候還是多拍點大片吧,那種莫名其妙的三流電視劇臺詞別看太多,免得我說的話十句裡八句你都能從臺詞裡找到,煞風景。”
“哼,是你自己說情話沒有創意。”
“我不擅長說,但我擅長做!”程冽的語氣淡淡的,可是在說道做那個詞的時候,口氣明顯的加重了,並且彎腰就把蘭梨抱起來,然後轉了一圈走近臥室裡,在蘭梨暈乎乎的情況下將她扔在牀上,然後壓了上去。
這要是還不清楚程冽是做什麼蘭梨就白活了,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衣冠禽獸,下半身動物!”
程冽冷峻的臉上露出了柔情和微笑,然而,下一秒,笑容僵在了脣邊,甚至多了幾分澀意。
華麗的別墅,靜謐的夜晚,屋子裡卻少了蘭梨的身影。
“蘭梨,請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等我,一定要等着我,不用管你在哪裡,我都會努力尋找到你,直到我們重逢,我們還有一輩子,請你千萬不要輕易說放棄。”
同樣幽冷的夜,海島上的空氣比天海市要冷許多,蘭梨穿上厚實的羽絨服,纔敢站在陽臺上,最近她發現她越來越怕冷了,這樣的夜色裡,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海風呼嘯着,像是在訴說着什麼悲傷的故事。
蘭梨不可抑制的再次想念起程冽,思念的滋味,幾乎要把她逼瘋,她怎麼也睡不着,乾脆下了樓,沿着沙灘慢慢朝前走去,走到一半,蘭梨忽然發現,海灘上有一個奇怪的黑影在爬行着,它發出奇怪的嘶嘶聲,爬的很快,像是發瘋的海獸。
蘭梨嚇了一跳,猛地發出一聲尖叫,尖叫聲驚動了附近巡邏的人,立刻有一隊人衝過來,警戒地將蘭梨圍在中間,將槍口對準四周,小隊長恭敬地問
道:“蘭梨小姐,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助你的嗎?”
見有人過來,蘭梨鬆了一口氣,她指着那黑影說道:“我就是睡不着下來走走,看到那邊有一個很奇怪的影子,那是什麼動物嗎?”
小隊長看了眼那黑影,朝兩個隊員揚揚下巴,立刻就有兩人出列,將那黑影拖走,遠遠地,在燈塔上的探照燈打過來的時候,蘭梨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麼奇怪的爬行動物,而是一個趴在地上的人,她頓時眼角一跳。
“蘭梨小姐請放心,那是島上的罪人,他犯了大罪,不願意接受大家的懲罰,最後就瘋了,今晚是他出來放風的時間,下次我們會注意讓他避開這個區域。”
“沒事,我也只是偶爾會下來,並不是長來的。”蘭梨連忙擺擺手,心裡卻十分疑惑,罪人?島上還有罪人嗎?
“嚯呵……嚯呵……”那被巡邏人帶走的罪人忽然發瘋了一樣的朝蘭梨衝過來,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衝到蘭梨身邊,他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麼,手抓着喉嚨發出各種古怪的聲音,忽然朝蘭梨撲過來,直到被人用槍托打暈。
微弱的月光下,蘭梨看到這人的臉時,猛地尖叫一聲退後幾步,這人的臉竟然是那樣的恐怖,他右邊的臉明明十分清秀可人,但右邊的臉,像是被人拿刀劃過之後,又被燒過一樣,坑坑包包的,恐怖的不忍直視。
腳下全是軟綿綿的沙子,蘭梨退的太快,險些踉蹌幾下倒在地上,元奕從後面拖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將他摟在懷裡,低聲道:“別怕,我在。”
蘭梨渾身顫抖着,使勁抓着元奕的衣領,元奕眸色一冷,沉聲道:“那人帶下去,最近就不要放風了。”
“是,少爺!”周圍的人很快就散去,只留下蘭梨和元奕兩個人。
“沒事了,現在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你把剛纔的場景當做拍戲就好,沒什麼大不了的。”元奕輕輕拍打着蘭梨的後背,察覺到他不斷抖動僵直的後背,語氣越發柔和。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元奕,我……我……”蘭梨擡頭,剛要說話,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忽然直擊大腦,彷彿有什麼在重重敲擊着腦袋一樣,讓蘭梨頭疼欲裂,幾欲崩潰,“元奕……我……”
她勉強張開嘴,還想要在說點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抵不過那眩暈感帶來的窒息,眼前一陣恍惚,她陷入了黑暗裡。
元奕連忙抱起蘭梨,低聲喊了幾聲,卻見蘭梨沒有一點反應,就知道她身上的毒又發作了,他直接抱着蘭梨,走近那白色的歐式建築羣裡,七拐八拐地來到一間房門口,元奕一腳踹來房門抱着蘭梨走進去,沉聲道:“救她!”
各種儀器管子很快就插滿了蘭梨的身上,這不是她第一次進這間實驗室,但蘭梨卻一次都沒有差覺過,上次她暈倒的時候,元奕也把她帶進來,做了一次全身檢查,並且做了最初的藥物注射,要不然的話,蘭梨就不是簡單的暈厥,反而會跟在天海市的時候一樣,出現各種不良反應。
元奕凝視着臉色蒼白的蘭梨,心裡再次出現了掙扎的情緒,很多時候,只要看到蘭梨難受的表情,他就會忍不住想要放棄。
可是,如果這樣才能擁有的話,他寧願墮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