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人恩愛和甜蜜全都看在眼底的季擎軒,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與其說爲自己的堂哥高興,還不如說爲他自己感到難過。
是的
這一刻,季擎軒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個渾身泛着靈氣,眸子清澈乾淨的堪比那世界上最純淨的水晶的女孩給吸引了,或許根本就是一見鍾情的。
可是,他對自己的發現並不感到開心,甚至覺得自己是可恥的。
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更是不可欺
何況,在他心裡季如風不只是令自己敬重大哥,更是一個神一樣存在屹立不倒的偶像
至今,季擎軒都清楚地記着第一次見到從孤兒院回到家的季如風的場景,菱角分明的五官,吹彈可破的面部肌膚,冷若冰霜的眼神,醇厚的嗓音,卻對女人有着極大的排斥力、抵抗力,曾經一度他認爲,季如風是個只喜歡同性,不喜歡異性的極品美男子。
一直到一年後爲季如風慶生完畢後,他才知道,堂哥並非喜歡男人,而是心裡一直住着一個女孩。
之所以稱作女孩是因爲堂哥說她才只有十九歲,有着如精靈一樣靈氣的眼睛、雪一樣的肌膚、天上仙子一樣的五官,玉蘭花一樣的高雅,蓮花一樣的出淤泥而不染,說實話那時候季擎軒根本就不相信,這人世間會有這樣的女孩子。
不是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麼
想必堂哥的誇張之說就是如此吧
後來,一年又過去了,然後是兩年,三年六年,季擎軒想着歲月的消逝總會讓鍾情於那個女孩的堂哥學會淡忘,但是他知道自己錯了,堂哥非得沒有忘懷,反而變得更加癡情。
那個女孩從堂哥的世界裡消失了六年,他就跑遍全世界尋了她六年。六年,說長不長,說短卻真的不短,畢竟人的一生能有幾個這樣六年
再後來,堂哥和那個女孩重逢了,季擎軒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商界大名鼎鼎、威震八面,讓人談之色變的季少求婚時會是一個什麼場景
最起碼得有一個豪華遊輪,上面遍地鋪滿玫瑰花瓣,最頂級的香檳紅酒各一支,鴿子蛋大小的特製鑽戒一枚,漫天飛舞着絢麗多彩的煙花總之,想要多豪華就有多豪華,想要多世紀就有多世紀。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真正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不但沒有遊輪和鑽戒,就連最平常卻又很浪漫的單膝下跪都省了,而更邪門的是女孩子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
這媳婦娶到手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季擎軒不禁鬱悶,如果他曾經的女人都這麼好搞定,他至少成功求婚了七十九次。
“靈悠,你真的答應了”
或許,連季如風都沒想到水靈悠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震驚中是若狂的欣喜和爆棚的神采飛揚,帥氣逼人的臉上表情更是眉飛色舞。
水靈悠靈動如星的雙眸一瞬不瞬地對上季如風深情款款的凝視,歡喜的勾起脣,肯定的點了點頭。
“嗷吼水靈悠答應季如風啦水靈悠答應季如風啦”
季如風興奮地直接從牀上跳起來,歡脫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蹦着,跳着,不停地在原地轉圈。
“咯咯”
看着季如風歡呼雀躍的樣子,水靈悠一聲聲嬌笑着,絕美的容顏更加令人懾人心魂,閃爍着晶晶亮的眸子靈氣更是止不住的溢出。
突然,季如風衝到水靈悠面前,修長的手指扣着她略顯單薄的雙肩,笑逐顏開的說:“靈悠,我們明天一早就去選鑽戒好不好”
聽到這話,季擎軒直想翻白眼,差點沒暈倒。
生活在上流圈子裡的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求婚,鑽戒還有後補的。
心裡頓生壞主意,起鬨道:“靈悠妹妹,你的如風哥可是商界大名鼎鼎的季少,生活在金字塔的最頂端,這選鑽戒,必須不能客氣不買最大個兒的,也得買第二大的,而且必須要讓他單腿下跪正式求一次婚才作數”
說完,還不忘刻意看一眼季如風的表情。
可惜的是季如風沒有如他所願上演表情秀,而是喜笑顏開的說:“給我最愛的女人買鑽戒,不買貴的只買對的,只要靈悠願意嫁給我,莫說單腿跪,就是讓我雙腿下跪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堂哥,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看我可是要親臨現場的。”季擎軒壞笑着,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就是把電視臺叫去現場直播我也沒意見”季如風呵呵笑着,讓全世界知道纔好呢,這樣也省的某人拿他的婚姻做文章。
“靈悠妹妹,到時候你可一定要給力哦最好呀,讓這說大話的季少哭笑不得,欲哭無淚。”季擎軒使出渾身解數煽風點火。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水靈悠。
只見,水靈悠櫻脣噙着一抹嫣然的嬉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季如風,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季擎軒頗爲訝然:“靈悠妹妹,這怎麼行你這樣做未必太便宜他了。”
水靈悠又笑了,擡手摸了摸坐在肩頭小希萌萌噠小腦袋,小希從她的肩頭一躍而下,坐在了她的面前。
“喵嗚”
水靈悠纖細的玉指俏皮的在小希脖子下輕撓了幾下,緊接着從它的脖子上解下一條項鍊,輕柔的放到了季如風手心裡。
說項鍊那都是好聽的。
其實那就是一條黑毛線,上面串着一枚黑色的小鈕釦。
季擎軒很爲不解。
但,季如風卻熱淚盈眶,因爲他認出這一枚小鈕釦正是他最愛穿得那件襯衫上的,曾經掉了兩次,她給釘了兩次,第三次掉的時候,正好是父親派人接他回家,鈕釦來不及釘上,她便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裡。
“靈悠”
他的聲音變得哽咽,脣瓣動了好幾次都沒能說出一句心底最想說的那句話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的流着。
水靈悠被他抱着,不動,不語,靜靜的聽着他在自己的耳畔抽泣。儘管她無法想起那枚鈕釦的來源,但是她知道,那枚鈕釦對自己非常重要,就如同她自己的記憶中沒有他,卻莫名的想留在他身邊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待到察覺到他不再哭泣時,水靈悠這才離開他的懷抱,用手溫柔地幫他拭去掛在臉上的眼淚,並用手指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的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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