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聲驟然傳來。
季如風目光陰戾凌厲,聲音冰冷徹骨:“誰給本少滾出來。”
幾秒鐘後,一個穿着工作服二十一二歲的大男孩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聲音都在大顫:“季少”
“還有誰,給本少一併滾進來”季如風眸子裡迸發着厲人的陰狠,震怒聲裡滿是警示。
門外響了幾聲輕得可憐的腳步聲,但隨即而逝。
“一,二”
三的脣型剛形成聲音還衝出喉頭,米蘇箭一般的速度跑了進來,急聲道:“姐,姐夫,是我,是我。”
原來,站了許久的米蘇雙腿已經麻木,想回房間休息一下,正準備進門的一剎那,恰好聽到了季如風和秦鵬的對話。
由於季如風房間的門沒關,對話聽得非常清楚。
所謂好奇害死貓,正是因爲好奇,她的雙腳不受支配一點一點挪到了季如風房門前。
剛剛站定,便聽到了石沉大海這個殘酷的懲罰。
季如風有別於常人殘酷不仁的狠毒手段米蘇聽說過不少,但親耳聽到當屬第一回,卻依然無法做到淡然從容。
一瞬間,她心驚肉跳,肝膽皆顫,嚇得掉頭就跑。
沒想到,由於轉身太猛,並未瞧見迎面而來給季如風送咖啡的服務生,一個躲避不及,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
頃刻間,人仰東西翻。
托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水晶制的咖啡杯也被碎了個粉身碎骨。
季如風眉心緊蹙,面若冰霜,目光怒意滿滿,冷咧的彷彿要把人給生生凍死:“你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什麼”
“姐夫,我我沒有鬼鬼祟祟,就是就是不小心聽到了,真不是,真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的談話”米蘇小臉蠟黃,驚慌失措,緊張不安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出來,怕到了極點。
“既然不是鬼鬼祟祟,說話爲什麼結結巴巴”除了水靈悠外,季如風一項不喜歡他人隔牆有耳,令他有種被監視的感覺,所以即使對方是無心之失,也絕不容許。
“我,我沒有”
米蘇臉色煞白,嚇得身子無法自控打了一記顫慄。
此刻的季如風宛若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不用怒吼,光是威嚴就足以令她魂飛魄散。
因爲,站在她面前的季如風,她真的已經不認識了。
季如風眸光陰冷如劍,一瞬不瞬的看着米蘇,薄脣一字一字充滿了危險氣息的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稍頓片刻:“還有,如果對談話內容感興趣,你不妨光明正大的聽,不能停的或者不該聽的,我自會客客氣氣的請人帶你下去。如若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小美女,後果會怎樣我想你應該懂得”
聞言,米蘇像小雞啄米似得不停的點着頭,慌里慌張的應:“我懂得,我懂得,我懂得。”
季如風脣角邪魅一勾,倏然轉身,冷聲道:“秦鵬,帶她下去”
秦鵬半刻不敢怠慢,畢恭畢敬:“是”說罷,直接野蠻的扯起米蘇的手腕邁着流星大步離開了房間。
季如風左手插進褲兜,徑直走到窗前,聲音淡如水,靜如水:“你,去幫本少重新煮一杯咖啡來,送到露天a餐區。”
“是”
服務生畢恭畢敬,更是半刻都不敢懈怠,好在剛纔的咖啡是季如風要求送來的,故而沒有受到絲毫牽連。
十幾分鍾後。
季如風右臂搭在椅背上,左手插在褲兜裡,帥氣逼人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情愫,一雙如黑寶石絢麗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天與海的交界處。
“放開我放開我”
兩個保鏢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的架着潘雪走來。
秦鵬蹙着眉,脣瓣緊抿,面色沉冷的沒有一點和顏悅色:“季少,一切遵照您的吩咐安排妥當”
十幾秒鐘滴答滴答緊張而過。
沒有斂起目光的季如風纔不緊不慢不疾不徐的啓口:“好”
潘雪老遠就認出季如風的背影,原本以爲自己是哀莫大於心死,但一顆心還是不免揪起來。
她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
尤其是自己愚不可及的行爲直接受到傷害的人還是被他視之爲生命的水靈悠,她就更不敢妄想能夠逃過此劫。
可,求生是每個人的本能。
所以,在看到秦鵬的那一刻,她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疾聲說:“秦鵬,你說你要娶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在我死之前把我給娶了,我要求不高,就一晚,讓我真真正正變成一個女人就行。”
秦鵬完全沒料到潘雪居然會來這招,簡直一個腦袋兩個大。
動了動脣瓣聲音還未破脣,季如風嘲諷的戲謔聲悠然而起:“放心吧,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絕了,秦鵬這小子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聽到這話,秦鵬不禁抿嘴笑了起來。
“你”
一言被戳中要點,潘雪惱羞而不敢怒。
季如風邪魅的勾了勾脣,連眸子底都滿是嘲諷,調聲道:“他非但不會多看你一眼,我還聽說,身爲大家閨秀的你強吻了他,不知道他的味道潘大小姐可還滿意如果”一個沒忍住勾脣一笑,又說:“如果你能通過這個吻懷孕的話,本少就放了你,保證絕不再究”
這條件令潘雪既憤怒又抓狂,大聲喝道:“季如風你別欺負人作爲一個已婚男人,你比誰都清楚,別說一個吻,就算一千一萬個吻都絕不可能讓一個女人懷孕”
季如風聳聳肩,慵懶的說:“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不過,本少相信以你潘大小姐的本能,一定可以把不可能變可能。”
“季如風,你欺人太甚”
潘雪氣得咬牙切齒。
“呵我欺人”
嗤鼻一聲冷笑後,季如風癲狂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淚都流了出來。
潘雪從每一根頭髮到每一根腳趾頭都在不能自控的發麻,本能的往後倒退起來想要逃離。
只可惜,身子被兩個保鏢死死的押着。
莫說逃跑,就連退路都沒有分毫。
只能做一條上了案板的魚一樣驚慌失措的看着,等着,潘雪的像撥浪鼓一樣的搖着頭,絕望的喃喃道:“不不要不你不能,不能不能草菅人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