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水靈悠明白了中年婦人那句那畜生兇狠得很想要告訴的她並非讓她留意大黃狗,而是眼前這流裡流氣道貌岸然的男子。
脣角微勾淡然一笑,沒有應話,從容不迫的起步向公交站牌走去。
如此不加掩飾的拒絕令男子心裡很不爽,臉上的嬉笑先是僵硬,接下來臉色便黑的跟爐子裡的煤炭一樣,蠻橫的斥道:“喂老子跟你說話呢,耳朵聾了”
水靈悠不慌不忙,從容依然,優雅的駐足而立,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從骨子裡散發着。下頜微揚,絕美的面容上噙着似有似無、若有若無的溫婉笑靨,如泉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車站牌上的各個站點名稱。
但,餘光卻無時無刻不再留意着男子的一舉一動。
所以,在男子站在她身旁伸手就要抓她手的那一刻,她悠然一擡腳倒退一步,巧妙的奪過了那隻不請自來的鹹豬手。
“你”
男子惱怒。
水靈悠心裡雖惱火,但面上卻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處之泰然,她淺淺一笑,語氣客氣而不恭:“抱歉,先生,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請你自重”
男子見來軟的不行,乾脆耍起了蠻橫、無賴:“但是,老子想認識你”
水靈悠不禁勾脣一冷笑,向後倒退了一步,神情淡漠聲音冰冷:“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
男人痞笑,步步緊逼:“那老子想認識你,也是老子自己的事,同樣與你無關”
水靈悠擡眸向幾分鐘前人扎堆的方向看去,發現衆人不知何時已經退後了至少有十米,不禁失聲一笑。
笑,痞子無賴原來不止大城市人,連這淳樸的鄉下居然也不另外。
笑,大家在碰到惹不起的人竟然會是一樣的反應。
好在,公交車這時已經徐徐駛來。
很快,在她身後停下。
門哐當一下開啓。
但,她還沒來得及擡腳,男子就拉着他的大黃狗直接堵住了車門,笑得那叫一個得意盎然。
司機欠身喊了一聲“你們到底上不上車啊”
男子扭頭,沒好氣的爆粗口:“上你媽個屁給老子,滾”
司機不想惹事,一腳油門後,揚長而去。
這下,男子更得意了,一隻手牽着狗,一隻手插着腰,一條腿還不停的抖動着:“沒有老子的允許,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白搭。”
水靈悠笑了,沒有任何意義的那種。
若無其事的擡手看了一眼腕錶,已經是下午五點四十六,想到中年婦人說得剛纔那是最後一班車,當下決定進山和那些動物朋友們擠一宿。
想着,腳下的步履已經邁開。
不過,她所去的方向令男子很爲驚訝。
“這最後一班車已經走了,你要去哪兒”
“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水靈悠不假思索的篤定語氣,令男子頗爲疑慮,箭步跟上疾聲詢問:“你有親戚是我們村的”
水靈悠停下腳步,冷眼看着男子,片刻,冷聲說:“還是那句話,這與你無關”
男子黑了臉,眼神暴戾兇狠:“臭丫頭,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知道你是誰家親戚,纔好上門提親”
“提親呵”水靈悠真想一巴掌扇死他算了,在這法制社會的天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行爲就跟地痞惡霸沒什麼區別
如星靈動的眸子深邃而幽靜,如波瀾壯闊海底的漩渦乍現出悚人的凌厲亮光,脣角陰冷一勾,一步一步沉而慢的向男子走去,言辭犀利冷徹:“你以爲你是誰天皇老子哼莫說你不是,就算你真是,本小姐也不屑於和你扯上半點關係”
男子明顯愣怔。
而後,腳下的步子不能自已的向後倒退了兩步。
在不遠處圍觀的人似乎沒料到劇情會反轉,譁然聲驟然而起。
頓時,男人覺得失了面子,目露兇光,面部猙獰,切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碰到這樣的惡霸無賴,水靈悠也懶得跟他廢話下去,白白浪費口舌不說,還生一肚子的氣。
“讓開”
“老子要是不讓呢”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快而準的落在了男子的臉頰上。
頃刻間,男子暴怒,憤憤切齒:“你”
“啪”
男子的話還沒有出口,第二記耳光再一次狠狠的落在了男子的另一邊臉上。
“知不知道,不管在哪個國家耍流氓都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既然在你們村沒人敢管你,本小姐就來替他們管管你”說着,揚起手,又是狠狠的一記耳光。
儘管男子別臉試圖躲開,但這記耳光還是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男子徹底惱怒,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臭有多臭,眼底迸發着熊熊怒火,恨不能將水靈悠給焚骨揚灰。
揚起拳頭朝着水靈悠漂亮的臉蛋一拳打了過去。
衆人大驚,心都快到嗓子眼裡。
說時遲那時快,水靈悠的芊芊玉手淡然一擡,直接將男子打來的拳頭攥在了手心裡,玉手一個翻轉像水蛇一般直抓男子肩頭,猛地一個陰柔之力。
“咔”聲響起的同時,男子疼得大聲嚎叫。
水靈悠魅然一笑,一個漂亮的後轉身,輪腿,直接踢在了男子的臉頰上。
頃刻間,男子倒地。
幾秒鐘後,響起了洪水般熱烈的掌聲。
不過,令衆人乃至男子自己,那隻平日裡和它主人一樣凶神惡煞、欺負人的大黃狗就像中邪一樣,看着主人捱打別說護着主人就是叫都沒叫一聲。
水靈悠淡若無事的拍了拍自己的雙手,悠然起步,冷冷的留下一句:“不想讓你那隻胳膊廢掉的話,最好馬上去醫院”
沒多久,便消失在了鄉間小路的盡頭。
公交車站牌子下,歐陽辰希右手插着褲兜,左手撐着黑色的油紙傘。
炎夕夜美美噠站在傘下,笑得跟西方天際絢麗多彩的霞光一般,炫彩靚麗,幽幽說道:“老朋友,淨魂瓶當真把她的天性給解放出來了不過兩天時間,這已經是第三件原來那個她根本不會做的事了”
歐陽辰希眸底漾着淺淺的笑意,鄭重其事的說:“夕夜,你錯了她就算解放了天性,善良始終還是佔在第一位的。別忘了,她是”
後面的話他並沒有說下去,炎夕夜適時的把話接了過去:“我當然不會忘不過,小丫頭現在這嫉惡如仇的模樣,我喜歡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