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季少夫人”
“季少季少夫人”
早上六點半,風竹園已經熱鬧起來。
季如風攬着水靈悠剛剛露面,等候在大堂裡的集團各個領導層成排而站,面帶微笑,畢恭畢敬的點頭問候。
夫妻二人誰也不語,一一點頭以示回禮。
季擎軒、秦鵬緊隨二人後。
林倩、米蘇次之。
走出大堂大門,純一色的勞斯萊斯早早的等在門口。
擡眼望去,足足有二十幾輛之多。
頭車是保鏢。
第二輛車是季承威和秘書。
第三輛車是季如風、水靈悠、秦鵬。
第四輛是季擎軒和另一季家少爺季尚庭。
第五輛是副總裁張曉瑄和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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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輛是林倩和米蘇。
後面的車,根據在集團的職位高低依次而坐。
待到車門全部關閉後,集團大軍浩浩蕩蕩踏上了回集團大樓的路途。
期間,隊伍在服務區停過一次,稍作休息。
而後,車子分四路,約定了一個時間,各自走各自的。
在車上,水靈悠趴在車窗上看着擦肩而過的一切。
時有笑聲傳來。
時有小兒科或是驚死人不償命的問題拋來。
後來,季如風也變得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趴在窗邊,看着窗前飄過的再普通不過的建築物、樹木、河流、綠地,疑惑重重,千萬個不理解,他輕聲問:“老婆,放着我這麼一個超級美男子你不看,卻看外面,這些東西究竟有什麼好的”
水靈悠抿嘴一笑:“親愛的老公,我這是鄉下人進城沒見過電燈,你不知道麼”
“親愛的老婆,你說的鄉下不會是美國吧據我所知,那美國可是資本主義國家,美國的綠卡可不是想拿就能拿的到的,好像你這個鄉下人就有一張吧”不是季如風挖苦,而是他說得都是事實。
水靈悠俏皮的眨着閃爍着靈光的眸子,一臉的天真無邪:“美國綠卡我怎麼不記得我有”
看着自己老婆如此可愛的裝傻充愣的樣子,季如風一個沒忍住,撲哧了起來,遂說:“季太太,你現在可以不認賬,等我開完會回到家,我自然會給你證據。”
“我等着你哦”水靈悠咯咯地笑了起來。
問了半天沒有問出結果,季如風心有不甘,心裡的好奇蟲撓的着實難受,於是,他又湊到窗前,將下頜抵在她的肩頭,輕聲細語:“悠,你到底在看什麼,看着這麼出神。”
水靈悠打算不再賣關子,淺淺一笑,說:“風,你是知道的,我的眼睛可以看到許多你們看不到的東西,所以我看到的世界和你們的並不一樣。”
“這個我知道。”季如風像一隻慵懶的貓兒一樣,雙臂環住她的小腰,陪着她一起靜靜的看着窗外。
水靈悠享受地靠在季如風懷裡,側臉與他的緊貼,櫻脣抑揚頓挫的悠然而啓:“我剛纔之所以笑,是因爲有一個特殊的朋友趴在窗戶上對着我做鬼臉,就像馬戲團的小丑一樣非常的可愛。”
聞言,坐在副駕駛的秦鵬跟着好奇起來,眼睛裡冒着光,彆着上身看着水靈悠,問道:“太太,你看到它們都不會覺得害怕嗎”
水靈悠莞爾一笑,如實說道:“以前害不害怕我不清楚,反正現在我並不害怕。非但不怕,反而還很喜歡它們呢,我覺得和一些人類相比,它們更加純真可愛,甚至可以交心。”
“這倒是真的”秦鵬不得不承認,水靈悠說得是一個很實際的話題。這世上,有太多人披着人皮,幹着畜生不如的事。
在商場上打拼這麼多年,人模狗樣,狗模人樣,冷麪狼心,狼麪人心的人見得太多太多,逼迫人不得不時刻像只警犬一樣保持高度警惕,因爲真的保不齊,哪一天一個不留神,就被一些善於僞裝的人給賣了。
“這就是你爲什麼喜歡一個人呆着的原因嗎”聽着她風輕雲淡的說着最揪心的話,季如風情不自禁的收緊雙臂,第一次問了繞在他心底多年的問題。
水靈悠搖了搖頭,淡淡地說:“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或許這就和其他女孩子愛名牌包包,愛鑽石的心態一樣吧”
“傻瓜,這怎麼會一樣”季如風輕闔上眼睛,沒有再將話題繼續下去。有些事,他心愛的靈悠不記得,不代表自己這個陪着她一起長大的人也會忘記。
她是一個有父母生,父母卻不願意養的苦命的女孩,從他請私家偵探用了三年時間調查的結果就可以看出,她與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十二年,除了沒被餓死外,該享有的父愛、母愛沒有得到過一丁一點。
就因爲她天生擁有一張傾倒衆生的臉,沒有一天不被自己親生的姐姐欺負,臉上更是受傷不計其數次。
奇就奇在,她竟然擁有不會留下疤痕的皮膚。
即使是燙傷,不出兩個月,那燙傷的肌膚就會變回原來的白皙如雪,絲滑如凝脂。
加上她經常做一些說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和話,就被自己的父母認爲是不祥之人。
他們請過道士到家裡做法,美其名曰說是爲了驅鬼辟邪,實際上卻是爲了讓她有自知之明而主動將自己封閉起來。
於是,她真的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平日裡除了小希,她如花、如霞的、如陽光般的笑靨就成了只爲那些特殊的朋友而綻放。
那天籟般動聽的聲音更是爲那些特殊朋友而說。
季如風有時候在想,如果不是自己這個臉皮厚的比城牆都要厚上數倍的人出現,她會不會一輩子都將自己關在他人進不去的世界裡。
結果,他不得而知,也不願意知道。
一顆淚珠突地落在了水靈悠的脖頸的肌膚上,先是溫熱而後變得冰涼,她胸口隱隱抽搐,她不知道這個令人談之色變,聞之喪膽的男人爲什麼要落淚,但是她能感覺到這淚是爲她而流,她情難自禁的將自己的臉與他的貼的更緊,一首沒有歌詞的曲子悠揚而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這首完了,新的一曲又起。
一首接着一首。
其中卻沒有一首是傷感、寂寞的。
她脣角綻放着的如花的笑始終沒有消散,精緻的面頰上沒有淚,有的只是純真的她對待這個世界一直以來該有的樂觀
一個小時後。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集團大樓前。
季如風站在車門外紳士的彎着腰,伸着一隻手,柔情似水的問:“我的總裁夫人,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