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嬈看着前面的身影有些眼熟,但是那個人影只是一閃而過,她想要再細看已經找不到人了,想到那個人穿着藍色的工作人員馬甲,想也許是李毅手下的人員,所以見過一面纔會覺得有些熟悉,這個時候江月人又和她說話,她轉臉回答,這個人的身影就像是一顆流星只是劃過腦際就消失不見了。
“人可真多啊。”
到了後臺,發現這裡已經人滿爲患了,不斷地有人和江月人打着招呼,也有人和唐嬈打招呼,這些人都是銀河的藝人,隱約知道唐嬈在銀河的地位。而別的不認識唐嬈的人也會打量她,因爲唐嬈和原來的髮型又有了不同,所以即使唐嬈也算是上過幾次電視雜誌,還是沒有被大多數人認出來,在知道她是什麼人後,眼神各不相同,凡是能闖娛樂圈的人大多是心比天高的主兒,所有大多的人都認爲唐嬈只是一個有能力又有運氣的小麻雀,穿上了鳳羽好像一隻鳳凰一樣。
唐嬈當然清楚這些人的想法,她知道她從前無論她是全國的中考狀元還是高考狀元,在社會這個大環境裡,都只是一抹彩虹,想着很好看,卻完全沒有實際用處,她今天來這裡,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正能力,讓他們知道自已就是一隻鳳凰
“阿嬈姐姐。”
唐嬈正和安然幾人說着話,忽然聽到小瑩的聲音響起來,她站在一個門前招着手,身上穿着雪白的小裙子,臉上已經化好了妝,顯得更加的可愛了。
“月人姐,今天的化妝間不夠,因爲你和唐嬈小姐很熟,所以安排你和她一個化妝間,就是那個小女孩站着的地方。”江月人的助理說,江月人點點頭,對唐嬈一笑說:“我們過去吧,你的腳有傷,快休息一下。”
唐嬈向安然幾人點點頭,然後被沈小夕扶着向前走去,剛走了兩步,就聽到後面有人叫道:“哪位是唐嬈小姐?這裡有你的東西。”
唐嬈一回頭,就見一個工作人員推着一個輪椅過來,她一愣,想這是幹什麼?
“唐嬈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就過來說吧。”安然開口說,她看着那個輪椅,對唐嬈說:“你的腳受傷了,一定是有哪個細心的人體貼你,所以給你拿來這麼一個輪椅。我看你好像走的也很痛苦,都要小夕扶着呢,不如先坐上吧,到了上臺時間再走上去好了。”
那個工作人員見面前一羣銀河的明星,臉都有些紅了,看到唐嬈被人扶着,就知道她就是正主了,說:“您就是唐嬈小姐吧?少字這是季先生讓我們給你送來的,他擔心你的腳走路太疼,要你一定要坐着,而且說你上臺最好也坐着。”
“季先生?是哪位季先生?”
唐嬈想是不是季盛揚呢?雖然她不認爲季盛揚這個繼父會關心自已的傷情,但是有林秋菊在一旁,也許還是有這個可能的。不過這種想法在聽到那個人的回答後就沒了,心裡的感動一掃而光,複雜的不知道要想什麼了。
“這是季予凡季先生要求送來的,他早在昨天就已經安排好了。”
江月人安然幾人都看向唐嬈,想季予凡對唐嬈還真是關心。她們都沒有辦法想象像季予凡那樣冷漠的人會有這麼的細心體貼,簡直就是有些驚嚇了。
“我不需要這個,請還給他吧。”
唐嬈淡淡地回答,轉身和沈小夕走向化妝間,她想這個季予凡難道真是盯上自已了嗎?就因爲柳無心一個十年前遺願,他就真的打算認定自已與他的姻緣了嗎?他認命,她可不認當初她接下那條金項鍊時根本就不知道會引來這麼一段孽緣,如果知道打死她都不會接的,她纔不想和季予凡扯到一起去,何況是一輩子
江月人看着唐嬈的背景,又看了看那個不知所措的人,對他說:“把這個放在一邊吧,你可以走了。”
那個人鬆了一口氣,把輪椅推到一個不礙事的地方,然後走了。
安然和江月人一起走着,輕笑道:“沒想到唐嬈居然會成爲你的對手,怎麼樣?有沒有信心讓季大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你不要笑我,你還不是一樣,雲亞可是對唐嬈也不一般。”
安然微微一笑,也不說話了,她對張雲亞的愛情是守護,只要張雲亞一天沒有踏入婚姻的殿堂,她就會一直地守護他,哪天他得到了幸福,她就會轉身離開。在愛情上面,她和江月人一樣,都會盡力爭取,卻是不會放下最後的矜持與驕傲,這也是她能和江月人有說有笑的原因。
“唐嬈,你還是收下那個輪椅吧,那畢竟是季予凡的一番好心。”
於悠見唐嬈坐在鏡子前,對她說,她已經化完妝了,一張七分清秀的臉被點綴的十分精緻,一身雪白的長裙,看起來像個聖潔的天使。看着這樣的她,唐嬈忽然就想起了於悠和季予凡結婚時的樣子,那個時候她穿着雪白的婚紗和現在一樣地美麗,聽着她爲季予凡說情,唐嬈想於悠真是處處爲季予凡着想,她對季予凡的好是實心實意的,哪怕季予凡想要追求自已,她也會幫忙,前世沒有自已,她一定就是憑着這樣的執着體貼贏得了季予凡的婚姻吧?少字今生因爲多出了自已,她和季予凡的婚姻還會存在嗎?
“於悠,如果你特別愛一個人,可是那個人不愛你,而且註定最後會分手,你還會愛他嗎?”。
於悠聽到唐嬈的問話,臉色一紅,點了點頭:“只要我愛他,就一定會付出自已的所有。如果沒有盡力,一定會後悔的吧”
唐嬈轉頭看向鏡子中的自已,在化妝師給自已臉上抹粉的時候閉上眼睛,心裡嘆息一聲,她本來就是打算不管於悠的,在她看來雖然於悠的婚姻最終以失敗告終,但是她畢竟曾經幸福過,那個穿着潔白婚紗微笑的新娘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因爲接觸的時間長了,對於孤兒出身又心地堅強的於悠,同樣是女子的身份,她難免是有些可憐的,但是聽到她的選擇,她維持了原來的想法,就讓於悠去追求她的愛情吧
“哎呀唐小姐,你的皮膚可真是好好像連毛孔都沒有呢,像玉一樣光滑,而且頭髮也好好,又黑又亮綢子一樣,身上還有一股香味,這是什麼香水啊?我怎麼從來沒有聞到過,我可是最喜歡香水了,就是沒聞過這種香味啊”
給唐嬈化妝的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人,可是卻十分的愛說話,讓唐嬈無話可說。
江月人在一旁被另一個不聲不響的男化妝師化着妝,看着她眼中的戲謔,唐嬈有些哭笑不得,忽然間對江月人的好感更加深了一些,這個光彩照人被萬千男人女人所喜歡的天后,她喜歡着一個男人,可是對那個男人喜歡的女子卻依然保持着最純粹的態度,不能不說江月人是個可愛的女人。
因爲今天的化妝間特別的緊俏,所以是有即使是大牌的明星們也幾人合用一個化妝間,而就是這樣時間也是有限的,化完了妝就會被助理經紀人帶着轉移陣地去別處休息等着上臺表演,然後另一撥人又趕了進來,雖然看着有些亂,但是卻是井然有續的。
唐嬈等人化完了妝,被請到了一個地方休息,而江月人因爲節目排在前面,所以先走了。唐嬈坐着,忽然眼前就被一個陰影遮住了。
“季予凡,你來了?”
於悠看到站在面前的是季予凡,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是季予凡只是掃了他一眼,然後就看向唐嬈,她有些失望,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來,想能見到他,能讓他再一次對自已加深印象,這就是一個進步,相信總有一天,自已會走在他的身邊,他會交給自已許多他的事情,相信自已,最終在他的世界中,會有自已的一席之地。
“不是讓你坐那個輪椅嗎?四處亂走不怕腳斷掉?”
季予凡站在唐嬈面前,皺着眉頭,他也不知道自已昨天是抽了什麼瘋,知道唐嬈要來參加這個演唱會就一直想着她的腳,最後就打電話訂了這麼一個輪椅來給她。剛纔聽到送輪椅的人說唐嬈好像並不想要這個輪椅,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的腳不會斷掉,明明能走爲什麼要坐輪椅?那多不好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真的不能走路呢?”
唐嬈覺得季予凡多管閒事,她其實在此之前也曾經打算過支着柺杖或是坐着輪椅上臺,比起讓有心的人懷疑她的腳傷成那樣爲什麼還能走路來說損失點形象算什麼?反正她的兩首歌曲都是打動人心的,她脆弱一些也好呢。可是後來一想自已是要把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公衆面前,即使不能像只鳳凰一樣跳舞,也要高傲地站着吧所以她就放棄了最先的想法,決定讓自已任性一把,誰知道這個季予凡又來多事,她心裡也是知道他是好心的,如果是別人,她也許會感謝一番,可是當這個人是季予凡,她只想離的遠遠的
“你不要逞強,乖乖地坐在輪椅上,否則今天就不要登臺表演了”
季予凡看着面前的唐嬈,覺得自已真是太奇怪了,他從來就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在他的生活中什麼都是順利的,從來就沒有爲任何事情頭痛過,即使是面對着母親的早亡父親的風流,他也沒有頭痛過,他用自已的方法處理着一切,讓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如果有什麼事情讓他看的不順眼了,他很少生氣,只會教訓,用自已的方法擺平。如果生氣了,他就會毀掉那個讓他生氣的人和物,然後心裡就會有一種快感。但是他以往一往無前的方法面對唐嬈時失效了
對唐嬈,季予凡不想多加理會,但是卻總是去想她,想要知道她一切的行蹤,想要把她掌控在手心裡。當發現這一切不可能時,他卻不願意毀了她。看着她與自已做對,他會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然後就會暴怒。
讓季予凡從冰山變成火山,只有唐嬈有這個能力,她是第一個讓他頭疼的人
“你憑什麼管我?”
唐嬈對季予凡這種蠻不講理的態度惹急了,想他還想像前世那樣管着自已那早不可能的,看着他這麼命令自已,她本來就有些氣憤的心情一下子就暴發了。
“你不是我的任何人,沒有權利管我。那個輪椅請你拿走,我不需要,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拿走,那麼好說,就當你獻愛心了,福利院裡正好有老人孩子需要這個,相信他們一定會感激你,我這裡先替他們謝謝你了。至於我,我永遠也用不上那個,更不要說讓我坐着它上臺表演了,你明白了嗎?好走不送”
沈小夕說:“季予凡,你的好心在唐嬈來說就是負擔。你如果真是爲她好,就離她遠遠的,把你們之間那個可笑的婚約忘的乾乾淨淨的,她已經有戀人了,俞雲川比你要強上一千倍。”
季予凡冷着一張臉,忽然,他用力地抓起唐嬈的一隻手,想要把她抓起來,卻被唐嬈輕易地躲開了。
“你要幹什麼?”
沈小夕擋在唐嬈面前,對季予凡的舉動十分氣惱,在她的面前就敢對唐嬈動手,季予凡真是太大膽了,雖然他有錢,但是打起架來他還差着點兒,在唐宅他可是被自已收拾了好幾回了。
唐嬈也十分生氣,她格外地不喜歡季予凡碰她,尤其是季予凡抓她的手腕,那會讓她想到曾經他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扔進小小的儲物間,就是因爲那樣的懲罰,把她嚇到了,從此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了離開季家的想法,然後就那麼地混過了一生。今生他不要想再這麼的掌握自已,她已經不是那個要任他擺佈的唐嬈了
季予凡筆直地站着,越過沈小夕的頭頂看着唐嬈,見唐嬈一雙眼睛氣惱地看着自已,全然地戒備,完全不接受自已的好意。他生氣的同時又有一些無力,想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既不能放棄,又不能擁有,只是想要對她好,卻總是被當成惡意,這到底是他的錯還是他的錯?
“唐嬈,我回來了。”
這個時候俞雲川忽然出現了,他看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情景皺了下眉,見唐嬈在那裡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