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看着季予凡毫不留戀地離開,大門呯地一聲巨響,讓她的心也一下子顫了一下,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她不敢挽留季予凡,雖然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時間不多,也不長,但是她卻太瞭解這個男人了,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如果去觸怒他,只會引來更深的厭棄,她不想聽到他說出更加冰冷的話來。
“該死的!我全是爲了你啊!”
鬱清狠狠地握拳一砸茶几,心裡面滿滿的全是委屈和氣惱,如果是別的男人這樣對她,她肯定會兇狠地回擊回去,但是對季予凡,她不敢,也不願意,因爲她喜歡他,從一開始的利用,到最終的沉淪,她心甘情願地陪在他身邊,連個女朋友身份都沒有!
季清是最最厭惡自已母親的情婦身份的,她曾經發誓一定不會走那條路,她會成爲一個優秀男人的正室,風光地出嫁,風光地站在所有女人面前,可是這一切都因爲季予凡破壞了。但是她不後悔,她一直在努力成爲季予凡的妻子,即使她現在連自已的母親都不如!是的,她連自已的母親都不如,自已的母親至少得到了父親的寵愛,他們至少是兩情相悅的,而她卻是用陰謀和季予凡在一起的,季予凡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們只是互相利用。
‘我一定會成爲季予凡的妻子!一定會的!’
鬱清心裡狠狠地發誓,她不斷地在心中對自已說,想到季予凡臨走時對自已的警告,她更加的恨唐嬈。當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她會敏感地感覺到那個男人的一切情緒,她感覺到了季予凡對唐嬈的重視,這讓她嫉妒,這個唐嬈已經搶走了她的地位,難道還要搶走她的愛情嗎?
鬱清剛想要拿起茶几上的一個花瓶扔出去撒氣,忽然發現面前出現了陰影,她立刻閃身向前,猛然轉過身來,在看到沙發後的人時一下子愣住了。
沙發後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身姿婀娜。面貌秀麗,一頭長髮披肩,露出耳際兩點紫色光芒,穿了一件紫色大衣,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男的是個少年。個子高挑,穿了一身黑衣,臉上清清淡淡的。並不是那種冰冷,但是卻讓人覺得窒息,一雙丹鳳眼流光閃爍,讓那張俊美的臉更加的光彩奪目。
“蘭……?西門薰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鬱清看到那個女子,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然後又提了起來,因爲她看到了那個少年,所以硬生生地把到嘴的‘蘭師姐’改成了西門薰小姐,她不太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蘭師姐怎麼會和這個人出現在這裡?看蘭師姐的樣子也不像是被挾持了啊!
薰指指那個少年介紹說:“這是少主。”
“什麼?他是少主?”鬱清聽到薰的話臉色一變,看着面前的少年目瞪口呆,然後猛然低頭叫道:“少主,屬下鬱清不知道您的身份,以前冒犯的地方還請您原諒。”
那個少年看着鬱清,默不作聲,坐在了沙發上。讓鬱清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想到以前做的一些事情。心立刻跳了起來。
鬱清在一年前就加入了一個組織,叫做靈組。
這個組織是世界上都是非常著名的。雖然是黑色組織,但是卻有着白道生意做掩護,富可敵國,人才濟濟,連各國政府和警方都要對他們客氣有加,對他們的一些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組織的人都過着比常人快活百倍的生活,但是同時對成員也是極爲嚴厲,如果誰出了錯,會受到極爲厲害的處罰,鬱清曾經見過一次處罰犯錯的人,只那一次,她就怕了,同時也立志一定要進入到這個組織的上層,成爲這個世界的佼佼者,可是今天她居然把少主得罪了,她的下場會是什麼?!
薰站在一邊,說:“現在是在外面,叫俞少就可以了,也不用稱屬下,你這次還能不能留在靈組,還要看俞少的意思。”
鬱清立刻說:“是,俞少,請您原諒我。”
坐在沙發上的少年正是俞雲川,他看着鬱清說:“你說你哪裡錯了?”
胡清一僵,頭低的更深,緊緊地抿了一下紅脣,說:“我不該冒犯俞少您,更不該總是找唐嬈的麻煩。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這次唐嬈的事情是你主導的?你詳細說來。”
鬱清有些不敢說,她是知道俞雲川和唐嬈住在一起,並且已經宣稱唐嬈是他的人,自已害唐嬈的事情他都知道了,現在再詳細地說出來,他會不會更加的生自已的氣?那自已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可是她不敢不說,俞雲川如何她不瞭解,薰她可是太瞭解了,這個女人可以在談笑間取人性命,當人命是草芥!
俞雲川想到和張大龍見面那次有人拍照的事情,問道:“張大龍被打傷的照片,是錢洋給你的吧?”
鬱清一驚,沒想到俞雲川知道這個,說:“是她,她在無意中拍到的,她知道張大龍是季家季月華夫家的侄子,覺得這是個可以挑撥他們關係的好機會。因爲她有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叫張可,是唐嬈大姨的繼女,這個張可撿到了唐嬈的一條項鍊,被錢洋拿走了,她也交給了我,預謀了這件事情。”
俞雲川哼了一聲,微微挑起嘴角,笑了,那個笑容十分的漂亮,卻冰冷。
“你還沒有說爲什麼要讓季衝去殺張大龍呢?你是不是把張大龍調戲季情的照片給他看了,而且讓張大龍知道了季衝是季傢俬生子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產生矛盾,季衝纔會殺死張大龍的。”
鬱清覺得額頭上有汗珠泌出來,她真的對這個少主產生了懼怕,他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她私下做的,他是怎麼知道的?鬱清咬了咬牙。
“俞少,我這次是有意對付唐嬈,我承認,我是嫉妒,但是身爲靈組成員,如果連自已想要的東西都不去爭取,那又有什麼資格成爲其中一員?現在我知道唐嬈是您的人了,就不會再和她爭了。
我並沒有想要她的命,只是想要她名聲受損,離開季家,離開鬱家,因爲她得到了我想要卻一直沒有得到的東西。
我這次主要的目的,其實是爲了除掉季沖和張大龍,季衝是季盛揚的私生子,張大龍是季月華夫家的侄子,這兩個人都會成爲季予凡未來的障礙!我愛季予凡,我要爲他除去這些障礙。
這次,是我錯了,請您處罰,但是,請不要讓我離開靈組。”
俞雲川看着鬱清,哼道:“你以爲我會信嗎?你這樣的人,只會爲了自已,季予凡也只是你向上爬的一個工具,你愛他,只是因爲他是可以幫你爬的最快的一個人。在你心裡,以前也許還沒想讓唐嬈死,現在,卻恨不得她死吧?!”
鬱清的眼睛看着地毯,眼睛一片冰冷,她是想要唐嬈死,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機會以後會非常少了。
薰在一旁說:“雲川,不知者無罪,鬱清對靈組還是忠心的,這次就記過一次,饒了她吧!”
俞雲川站起身來,說:“唐嬈是我的人,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對她不利,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鬱清連忙點頭應是,心裡卻是憤恨,爲什麼季予凡那麼護着唐嬈,連少主也這麼護着唐嬈!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
清冷的月色下,一輛跑車在公路上飛馳,車裡溫暖如春,薰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對俞雲川說:“你是真看上唐嬈了?”
俞雲川看她一眼,說:“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好好地把鬱清調教好,纔是你的責任。既然你打算讓她以後駐守林海市,就再調教一下,心胸狹小無所謂,只要開心就好,但是,行事不周可就是大忌了。借刀殺人,居然找了把破刀,被季衝把項鍊換掉了都不知道,真是廢物。”
薰笑道:“你就是因爲她犯了這個錯才饒了她吧!如果不是那個項鍊被換掉了,唐嬈可是不那麼容易脫身的。”
看俞雲川不說話,薰又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看看組長,就要到那個日子了,他的情況越來越不好,我很擔心。”
俞雲川沉吟片刻,說:“我會回去。”
薰鬆了口氣,問:“會帶唐嬈回去嗎?”
俞雲川沉默了,他自已也在想這個問題。可是,他有些不敢對唐嬈說自已的身份,如果真的讓唐嬈見到了自已的世界,她還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已嗎?她會不會怕自已?會不會厭惡自已?會不會從此以後和自已成爲路人?
“你不會真帶她回去吧?”薰挑挑眉,當靈組的人帶着另一個人去見組長時,從此,那個人就擔上了一份責任,如果帶去的那個人出了問題,帶人去的人就要負責,相當於兩人綁在了一起。俞雲川如果帶唐嬈回去,就等於從此和唐嬈綁在了一起。
“可能不會。”
俞雲川發現自已不能容忍唐嬈對自已冷眼相看,他想要在她身邊,牽着她的手,看着她笑,聞着她身上的蓮花香氣,他想要那種日子越久越好。
“還好,如果你帶了唐嬈回去,怕是有人會氣死的。”
俞雲川聽到薰的調笑,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清水出芙蓉的身影,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